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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克施見過那六件藏品,而如今看着玻璃樽的物件,他也差異竟然會如此相像。周邊都是行家,其中一人上前,端詳一番後,道:“金牌和獎盃複製起來並不複雜,且本身這些金牌和獎盃都並非孤品,所以市面上出現真假都很正常,其價格也不會過於離譜。至於這個純金鑲鑽手套,只是工藝上的講究,所以要想仿製也不困難,其價值也僅僅體現在金價和鑽石價格上。真正真假難辨,且在價值上存在巨大差異的便是剩下三件。這幅字畫,這件宋代瓷器,以及這顆金銀吊錢樹。老李,你是行家,你覺得這些物件真假如何?”

李永剛之前已經鑒別過自家收藏的瓷器,他無法判斷真假。至於另外幾件物件,他也之前有過觀察。對於那副字畫,他也有些見解。

“國內有專門的揭裱技藝傳承,而一個優秀的揭裱技藝傳承人可以將一張字畫是揭裱變成三張。當然,並非每張字畫都能被揭裱成三層,這也需要字畫本身所用紙張以及字畫筆墨的滲透程度才能決定!就這副字畫而言,我相信可能是揭裱所成。所以,這有可能是真跡!當然如果是揭裱而成,則真跡便可能存在三幅!這個宋代瓷器本身是我的收藏。瓷器仿製比較特殊,要考慮年代燒制的方式以及各種花紋圖案。這個瓷器如果是仿製品,則仿製的和真的一模一樣。我確實無法判斷。至於這顆金銀吊錢樹,如果我沒記錯,這是曾謙堯的祖傳之物。他應該比我們任何人都清楚真偽!

其中有人問道:“對啊李總,為何你不邀請曾謙堯前來品鑒!”

李全義哼了一聲,並不回應,可從其神態不難看出,他對曾謙堯似有不滿。杜克施就在藍夢婕的身邊,他也想知道李全義和曾謙堯的過節。

藍夢婕自當明白杜克施的意思,她輕語道:“老曾之前因為某個藏品收購問題和李全義有過爭執,兩人矛盾一直沒有化解。所以這次金銀吊錢樹如果真的落到李全義手上,我也擔心老曾要回來會有麻煩。”

原來如此!藍夢婕請杜克施和虞雅婕過來,即是看看這些物件的真偽,也想幫忙將曾謙堯的東西弄回去。只是,每個圈子都有每個圈子的規矩。收藏品只要通過渠道落到自己手上,就有自己支配。而李全義一直有自己的收藏品獲取渠道,且從他的描述來看,這些渠道一直暢通。所以如今這些物件在自己手上,他已經當成是自己所得。

眾人議論完這六件物件,品鑒紛紛的同時,也在好奇剩下四個玻璃樽里會有什麼。李全義終究揭開神秘面紗。原來那四樣東西並不是所謂的古玩字畫,也不是什麼稀世珍品。而是四個令牌。

眾人聚攏過去,看着那四個令牌上的文字圖案。便是察覺這些文字乃是先秦時期文字,而這造型奇特,上面似有機關圖案,顯出這個令牌並有一番故事背景。

李全義得意問道:“諸位是否認得這是什麼東西?”

眾人紛紛搖頭,其中一人道:“看着材質並不稀奇,倒是上面文字圖案或許有點蹊蹺。然這種東西往往噱頭就是背景故事,如若不是有不一般的經歷,怕也沒有多少收藏價值。”

“說的不錯。這個東西並非古玩字畫,也並非絕對的工藝品,其價值只能是其背後的故事背景。”李全義看上去非常珍惜這四個令牌,只讓眾人看了幾眼後,便攔住他人,自行站在玻璃樽前,道,“看來大家都不認得此物。那我就得好好說道一番!大家知不知道,先秦時期曾經存在一個特殊的組織。該組織和其他學派講究理論不同,他的派別講究各種手工實踐,所以組織內部有很多能工巧匠。而其組織內也存在各個劍法大家,武裝派別,甚至幫人守城,護衛綁架等等工種!”

說到這裡,杜克施已經聽出大概。這裡也有人知曉這個組織,當下脫口而出:“你說的是墨子學派,又或者說是墨家墨宗!”

李全義道:“是的,就是墨宗!先秦百家爭鳴,各種學派都在流行。然墨家最為特別,他們不拘泥於學派理論,而是各種實踐傳承。其組織內部架構也很有意思,甚至被認為是中國最早的黑社會組織架構!在這種管理架構中,墨宗擁有令牌管理制度。見巨子令牌如見領袖。”

“巨子令牌!你是說嗎,這是巨子令牌!”現場頓時炸開了鍋,眾人各個探頭望去,竊竊私語議論着巨子令牌的傳說還有其背後墨宗的各種傳聞。

因為墨家過於神秘,加上墨者中存在墨俠、墨客、墨匠的分工,使墨者傳承中增加更多流派傳,所以對各個流派管理中,巨子令牌並未只有一塊。

“巨子令牌到底有多少塊?有的據傳只有一塊,便是號令所有墨者。然還有一種傳說便是墨宗有各個派別,而每個派別都有一塊巨子令牌號令其派別。每塊巨子令牌在總體設計上相似,只是各個派別有細微的差距。我從海外獲得這四塊令牌,被我最終確認,這四塊便是四個派別的巨子令牌!現如今,墨宗雖然已經不存在。但是相傳世間還有一隻流傳下來的墨宗派別,以及衍生出來的其他組織。諸位,你們可曾聽說過綠雉會?”

“綠雉會?”杜克施眉頭緊鎖。

虞雅婕聲問道:“怎麼了?”

“唐琳曾經跟我說過,當初他們在宜慶市時,就和綠雉會交手過很多次。傳聞綠雉會乃是墨宗旗下一個派別和日本半藏忍者一個派別融合後形成的一個組織。李全義這麼說,看來他是清楚現在確實還存在墨宗派別。而一旦巨子令牌問世,意味着這些派別可能要聽從於巨子令牌。”

“所以說,這些令牌的價值就在於,它可以號令世間可能還存在的墨者!”虞雅婕感覺到呼吸都急促了,“天啊。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種傳承。”

“其實一點不奇怪。全世界各地都有延續百年甚至千年的家族流派。這些流派有嚴謹的組織架構和管理規範。如果還存在墨者,其實他們也是在延續墨宗的管理流程罷了!只是不清楚,現在世間還存在多少墨者,而這些墨者中,有多少是忠,有多少是奸。”

本以為金銀吊錢樹是這次前來的目標,而當巨子令牌出現,一切都不一樣了。

藍夢婕也聽到杜克施和虞雅婕的討論,她趕忙插話道:“兩位,雖然我不知道巨子令牌意味着什麼,可是我還是希望兩位能幫我的事情解決!”

“藍姐放心,這事我自有分寸。”杜克施衝著虞雅婕點點頭,便趕忙先行離開。

雖然李全義看見杜克施和虞雅婕走出大門,但是他也並未阻攔,只要藍夢婕還在場,一切都好說。

李全義獲取物件的渠道暢通,且沒有證據顯示存在非法所得,所以,即使杜克施知曉李全義那邊有很多疑似“仿製品”,但是這並不能對他提起什麼指控。

杜克施和虞雅婕趕回來,是因為他們想要見見兩個人。

第一個人自當就是柯哲涵,只有柯哲涵最清楚之前故意丟棄給警方的物件是真是假。

已經成為階下囚的柯哲涵沒了前陣子的意氣勃發,他顯得很慵懶,也看上去不在意外界的一切。然他和杜克施還有“默契”。這是對對手的“敬意”。

“你求我?”

“是的,我在求你!”杜克施知道要滿足柯哲涵的虛榮心,“市面上出現了和之前顏色盜竊案物件一模一樣的東西。我想知道,這些是真是假,又或者,你之前丟棄給警方的物件是贗品?”

“呵,丟棄給警方的物件,就是我們盜取的原件。至於原件是真是假,我可不清楚!”

杜克施看出柯哲涵不在說謊,道:“你們之前挑選那六人下手,也是早有準備。那對於六件目標物,是否也有提前的準備?比如,提前仿製?”

“我對仿製一點不感興趣!”柯哲涵湊上前來,道,“仿製只是模仿前人之作,一點創新都不存在,這完全不是我想要的東西!”

杜克施相信這是柯哲涵的心裡話,所以,他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顏色盜竊案的失主,是你單獨決定的目標,還是背後已經有人為你安排好一切?”

“沒有人可以輕易左右我的想法!”

“但你在s市的行動需要其他人的配合,所以這事你需要向你的領導者提前彙報!你彙報給誰?是不是藍獅?”

“呵,你說是就是!”

“那就是藍獅了!看來不僅你對s市有興趣,藍獅對s市的興趣更大!還需要你幫我一個忙,我想知道,在負義聯盟中,是否存在一個仿製天才?”

“我不太關心和我不相干的事情!所以,你覺得我會知道嗎?”

杜克施看着柯哲涵的雙目,能讀出依舊的傲慢。這是一種坦然的驕傲,證明柯哲涵並未完全認輸。

“你知道,但是你不想說!因為你需要我不斷的來哀求你。所以,你不打算一次性將底牌全部透露給我!”

“所以呢?聰明人,你還要繼續問我問題嗎?”柯哲涵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我不會一直被關在這裡,又或者,你得親手幫我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