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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案組和緊急案件處理小組辦理的案件不同,意味着他們思考問題的角度不同。杜克施等人往往需要短平快直入主題,而江笑楓等人往往需要挖掘更多歷史真相再來慢慢重組事件經過。如果按照江笑楓等人的做事方式,這案子確實得需要更多時間。只是現在,有杜克施等人協助,這案子進展會更快。

蘇菲婭被杜克施追問再三,她也知道這事不好隱瞞。終究,她點點頭,道:“當年我和何永新確實傳出點事情。但大多只是說笑。我也確實覺得何永新對我不錯,而我對何永新也有些好感。甚至……甚至有想過發展師生戀!”

所以罪犯挑選蘇菲婭下手真的是刻意安排。江笑楓也明白杜克施問話的含義,他終於開口道:“那有哪些人知道你和何永新存在這種關係,又或者,知道你對何永新也有好感,你們兩人接觸較為緊密?”

蘇菲婭搖搖頭:“這事都過去七年了,我確實沒辦法一下子想清楚。更何況何永新出事後,大家也不想在提何永新。”

“蘇小姐,如果你能想起有誰知道你和何永新的事,請務必第一時間通知我們!”這次是萱世蕊說話,她也將自己的私人聯繫方式留給蘇菲婭。

杜克施的猜測是有人故意利用蘇菲婭和何永新的關係,讓人覺得是何永新再出出來作案,接着還在現場留下朱勇月的頭髮,製造恐慌,這個推測其實是有邏輯性。

如果是其他人受害,則不一定會知道出現在面前的是何永新那張臉。可因為蘇菲婭和何永新有過特別的故事,加上蘇菲婭對何永新記憶深刻,則一旦那張臉出現在蘇菲婭面前,蘇菲婭一定會感覺瘮得慌,她會認出那張臉。

“所以你覺得是有人故意拿何永新的那張臉混淆蘇菲婭的記憶!”四個人從蘇菲婭的公司出來後,江笑楓立刻和杜克施溝通。

杜克施道:“十五號晚上,蘇菲婭處於絕對醉酒狀態。她連具體過程和具體在哪被侵犯都記不清,又何以知道對方長什麼模樣?還有,現場並無發現其他作案者痕迹,可作案者會這麼不小心將自己的臉被蘇菲婭看的真切?所以我相當懷疑,是有人故意接着蘇菲婭意識不清晰,將何永新的面部照片反覆放置在蘇菲婭眼前,導致蘇菲婭誤認為是何永新對她侵犯。”

江笑楓道:“這種案例以前也發生過!利用受害者意識不清晰,作案者用圖片,面具,頭套和周邊環境布置來誤導受害者,最終讓受害者認錯罪犯!所以,這是有人故意讓蘇菲婭認錯罪犯,且要讓蘇菲婭說出是何永新作案這個所謂真相。真正的作案者難道僅僅是要製造混亂?”

“那只有找出作案者才能知曉他的意圖了!不過現在可以確定兩點,其一,作案者又或者作案者的同謀一定知曉蘇菲婭和何永新的關聯,所以,這人說不定就是蘇菲婭當年的同學又或者老師。其二,何永新當年選擇目標,有一部分是長期觀察,接着下手,而很顯然,這個作案者也對蘇菲婭進行了長期觀察,最終選擇在今晚十五號下手。因為我們暫時沒看出六號和十五號這兩個時間點有啥特別。還有,目前只有兩個報案者。但是不排除還有其他受害者。既然蘇菲婭可能是被刻意挑選,那不排除黃雪瑩也是被刻意挑選。蘇菲婭看清楚了何永新的長相,但是黃雪瑩卻沒有看清。這是否是作案者的失策?又或者是黃雪瑩因為過於思維混亂和害怕,造成她真的沒記住對方的長相。”

黃雪瑩和蘇菲婭不同。蘇菲婭情史豐富,喜歡夜生活,且開朗開放。即使被人侵犯,她心理調節能力也超強,甚至於是自己來報案。但黃雪瑩不同,她交際圈較小,當晚也是難得喝醉這才被人得手。而被人侵犯後,她又因為害怕遲遲不肯報案,直至她哥哥看出端倪,這才代為報案。

虞雅婕道:“所以如果作案者對黃雪瑩是臨時起意,而對蘇菲婭是刻意安排呢?”

萱世蕊道:“那也說不通。因為在黃雪瑩的身上也找到朱勇月的頭髮,說明作案者也是有意為之。”

“世蕊說的沒錯,黃雪瑩顯然也是被刻意挑選。因為作案者一直帶着朱勇月的頭髮,就是為了混淆視聽。所以作案者在前幾起案件中,一定會盡量讓受害者提及何永新和朱勇月這兩個關鍵名字!江隊,黃雪瑩和何永新是否存在關聯?”

江笑楓搖搖頭:“我們已經查過,確認黃雪瑩和何永新沒什麼交集,兩人不僅不認識,且身邊的人也基本上也難有交集。”

“那和朱勇月呢?”

“也沒查出交集!”

和何永新還有朱勇月都沒交集?那為何挑選黃雪瑩下手?

這個問題確實需要弄清楚,所以他們得當面詢問黃雪瑩。

自從被侵犯後,黃雪瑩一直處於驚恐狀態。他哥哥黃武安很心疼親妹妹,便讓妹妹暫時不要上班上課,一直在家休息。

黃雪瑩目前是一家公司的辦公室文員,除此之外,她還在讀成人大學。而她參加的聚會也是成人大學班上的同學生日聚會。當晚,黃雪瑩喝了很多酒,她也不想被人送回家,便一個人一直朝前走,這才出了事。

杜克施等人見到黃雪瑩時,她還沒徹底從六號晚上的陰影中走出來,被問及經過顯得很驚恐和慌張,甚至有明顯逃避的動作。

“雪瑩妹妹,別害怕,我們是來幫你,所以你儘管放心!”萱世蕊做過心理疏導工作,加上虞雅婕這位公共關係專員出馬,兩個女人聯手自當可以很好的安撫黃雪瑩。

在平復心情後,黃雪瑩又複述了一下當晚的情形,但是在提及過程時,她也一口咬定並不清楚。

可有個情況被杜克施敏銳捕捉。之前蘇菲婭說的不清楚過程時,她的態度很坦然,且表情上不存在明顯隱瞞。可是黃雪瑩在說到不清楚過程時,卻一直有欲言又止的神色。

杜克施小聲嘀咕:“江隊之前就一直沒發現她在隱瞞事件過程?”

江笑楓道:“為了照顧受害者心理,我沒繼續發問。再者,我可不是表情專家。”

這話可不假,江笑楓是實幹派可不是理論派,那些行為分析可不是他所擅長。可現在有杜克施幫忙辨識,一切都好辦了。

“黃小姐,你是真的不記得,還是不願意說當晚發生的事情!”杜克施眼神示意左右兩個女人加強安撫,因為他接下來的語氣會更加強硬,“作案者是不是對你做了很特別的事情,讓你感覺到羞恥,且不願意被提及。”

聽到這話,黃雪瑩趕忙捂着臉,她雙眼一紅就屈膝抱在那裡,整個人也哇的哭了出來。外面的黃武安一聽,急忙衝進來詢問發生了什麼。又是趕緊安撫妹妹別哭,他也着急千萬不能繼續刺激妹妹。

“各位警官,我雖然希望能儘快抓住兇手,但是我也不希望你們把我妹妹逼得太狠。她已經夠苦了!”

“哥,你別怪這些警察,他們只是想知道真相?”黃雪瑩身體還在顫抖,可她也明白有些話不說,似乎不能將問題解釋清楚。

她能感覺到左右兩位姐姐都很有親和力,所以,有些話她只想對這兩位提及。便要求杜克施等人一併出去,黃雪瑩則和萱世蕊還有虞雅婕單獨待在房間內。

三個女人在房間里待了半個多小時,期間還能聽見黃雪瑩的哭泣聲還有萱世蕊和虞雅婕的安撫聲。但不管如何,黃雪瑩肯定要說出事實真相,這對接下來的案件進展非常重要。

果然,在萱世蕊和虞雅婕出來後,她們兩人對江笑楓和杜克施點點頭。四人都不在多問,便一起出了黃雪瑩家。

到了車上,兩個女人把黃雪瑩說的事情複述一遍。聽完這些,杜克施和江笑楓對案件理解更為清晰,也不得不罵一句,那個罪犯真特碼是個禽獸。

黃雪瑩存在羞恥感和恐懼感,是因為案犯對黃雪瑩的身體進行了過分折磨。在黃雪瑩存有的意識中,她記得案犯用手等其他部位侵犯折磨過自己,這對黃雪瑩造成了諸多傷害。

“何永新不存在過分折磨受害女性的情形,而朱勇月卻存在對女性過分折磨殘害的現象。所以,對黃雪瑩侵犯過程更像是朱勇月所為。而蘇菲婭雖然記不清罪犯對她的傷害,可從之後的身體檢查來看,蘇菲婭並未有過多傷痕,這倒是符合何永新的作案方式。只是侵犯,不存在過分羞辱和折磨!那會不會存在兩個作案者!又比如……”江笑楓指了指,“你之前提及,他們可能存在一個作案團隊?”

犯罪效仿現象往往只是單一效仿,很難出現團隊效仿。因為粉絲會存在競爭性,他們合作效仿甚至會產生爭執和攀比。可從這個案子來看,如果存在至少兩個罪犯,則真的可能是團隊作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在至少我們可以解釋蘇菲婭看見何永新的臉可能是幻覺!那剩下的問題便是解釋朱勇月的頭髮。這兩個問題都解釋清晰,則我們或許會有新思路!等等在說,看看小軍那邊是否有新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