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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近肖屍體顯示頭部受到重擊,但是不太可能是拳頭擊打所致!杜克施再次確認,得知謝佐只是擊打了鞠近肖一下,便罵罵咧咧之後離開。

杜克施問道:“你和鞠近肖積怨已深?”

鞠近肖道:“那傢伙嘴賤,喜歡背後說人閑話!我知道他以前在背後議論過我,所以本身就對他很有意見。只是因為平日里熟悉,便也懶得撕破臉。之前我們兩人在一起打牌時就有過衝突,這次也算把之前的火氣發泄出來!”

果不出所料,便是積累所致的爆發!但是謝佐會不會是激情殺人?

杜克施又問道:“你看過警方通報,當時認出是鞠近肖嗎?”

謝佐點點頭:“一開始還不確定,後來越看越像。”

“所以你還手滑點了贊?”

“點贊?”謝佐瞪大眼睛,趕忙再次拿出手機。他翻出自己的微博,把點贊記錄拿出來翻了一遍。看到警方通報上確實被他點了贊,當下他兩腿一軟,身體不由自主的朝後退去,連聲道,“我這是手滑啊,我可沒別的意思!你們不會以為真的是我殺了鞠近肖吧!再者,如果我真殺了他,我也不會傻到在他的死亡通報下點贊啊!”

“行了行了,我們還沒說你殺了他!”杜克施摸着下巴打量謝佐,他知道剛才謝佐的表情動作絕對是自然反應。那是一種害怕且逃避的動作!身體不由自主的後退已經表明他不想和這事扯上關係!所以到這一步,杜克施傾向於認定謝佐不會真的殺了鞠近肖,至少他不是直接殺手,“那個老烏叫什麼名字,他的店在哪。”

“老烏好像叫烏大海,他的店在十里廟那。平日里他幫人修理電器,倒弄鐘錶啥的。他店鋪二樓有個麻將桌,他也經常約人去他那打牌。他會收點檯子費抽成,然後他負責讓打牌的人在那吃飯或者宵夜。我去過幾次,不太喜歡那裡的環境!”

虞雅婕在後面小聲嘀咕道:“十里廟就在小熊山森林公園不遠處!”

那老烏的店是否就是第一犯罪現場!杜克施還不敢確定,但是現在得把烏大海找到!

“你知不知道鞠近肖約了哪幾個人?”

“除了我和鞠近肖,剩下一個人我還真不知道!當天鞠近肖讓我過來,說打牌的人都認識!來了之後老烏不在,說跟另外一個人出去有點事,我到最後都不知道另外一個人是誰!”

“你們平時打牌,主要是誰約人?鞠近肖嗎?”

“不一定,誰有牌局便會約誰!相對而言,鞠近肖還不屬於主動約牌的那種人!他的場子多嗎?”在說到場子多時,謝佐嘴角翹起朝着一側傾斜。這種不由自主的微表情證明謝佐對這句話另有解讀。

杜克施便明知故問道:“他天天都有什麼場子?活動都有哪些?你要說實話,以免警方懷疑到你的頭上!”

“別別別,我撇清關係還來不及,不想往自己身上找事!那傢伙就是一個嘴炮,天天說這裡混的好,那裡混的好,實則都是虛的!他經常留着照片,沒事就在朋友圈發自己今天怎麼快活,其實都是別人的場子,又或者以前的場子,他把照片分開發罷了!我每次跟他打電話,或者在群中調侃時,他大部分時候都是在公司或者家中。一個天天有活動場子的人哪能沒事就在家中待着啊,騙誰呢!”

杜克施終於可以直接道:“所以你知道他除了打牌,其實就是宅在家中!那你拆穿過他嗎?”

“誰願意惹他啊!別看那傢伙斯斯文文人畜無害,實則被家裡慣壞了!常常一個不順心他就罵人砸東西。當然,他也就在我們面前橫一點,平日里在他們公司領導和客戶面前也是孫子!”

“就因為他砸東西,所以你就一直忍着他?”

“我沒他狠,他還動刀子!”

杜克施雙眼聚光,道:“他什麼情況下動刀子!”

“說不好,反正他如果心情不爽,或者憋得慌時,我們就得注意點!他衝動起來經常不計後果!”

在鞠近肖的家中,杜克施發現那個桌子上有劃痕,且少了一角!現在來看,這多半是鞠近肖平日里在家衝動時用刀具留下的痕迹。

謝佐和鞠近肖都是獨生子女,鞠近肖家庭條件比謝佐還要差一點,但是他們兩人都進入大學深造,且畢業後都來到S市打拚!

在早些關注這兩人的信息資料中,杜克施最先留意的便是獨生子女大學生這個要素!在結合對鞠近肖家中觀察,以及現在和謝佐的對話,杜克施越發了解死者鞠近肖的狀況!

獨生子女在成長過程中,除了與父母之間的親子關係外,沒有兄弟姐妹這層關係,因此其社會化的過程中帶有自身的特點。特別是城市獨生子女這一塊,普遍接受新事物的意識和能力非常強,他們思維獨立,具有批判精神。他們自我保護意識很強,且一般居於家中最中心的地位!他們受到多方呵護,形成了自身一些特點,也產生自我弊端!

諸如,獨生子女獨立性差,依賴性強;他們常常孤僻,活在自我的世界中;因為被多方呵護,他們往往怯懦脆弱,遭遇挫折會最先求助家長;他們青春期更容易逆反和任性,且在成長過程中,因為一直處於家庭保護中,他們會繼續自我逆反,他們變得更加任性。有的人如果不能得到他所想的,便哭鬧不止,甚至產生各種極端行為;獨生子女自尊心強,不易接受他人的負面評價。他們存在一些優越感。家長也捨不得批評,百般袒護,很多獨生子女只要聽到別人的負面評價,就要暴跳如雷,經常受不了別人的批評。

可以確定,鞠近肖身上有極強的獨生子女痕迹,且他雖然已經上過大學進入社會,但是依然沒有進行心態轉換!杜克施還無法確認鞠近肖的戀愛經歷,可是他能猜測,鞠近肖應該也沒有主動戀愛且示好的經驗,他一直活在自我的世界中,他其實一直沒有成長!

這種心理上的停滯叛逆,導致他依舊如獨生子女小孩階段那樣,一旦不順心,便用極端行為發泄!獨生子女身上的神經質特徵在鞠近肖身上表現的淋淋盡致,且一直持續到現在!

虞雅婕也想到了這些,小聲道:“所以我們也許知道兇手為何挑中鞠近肖了?”

杜克施聽見後並未表態,他目前只是對鞠近肖有了更進一步認識,但是對兇手的動機和殺人的方式依舊保留意見。

“我問你,你覺得老烏是個什麼人?他是那種喜歡回擊別人的人嗎?”杜克施再次問道。

謝佐道:“老烏是個手藝人,他跟着他父親學習修理電器和鐘錶行當,靠着這個謀生,也沒多少追求!老婆孩子都有了,老家那裡也買了房子,所以平日里樂呵呵的,一般不會輕易和人產生衝突!即使有了衝突,他也懶得理睬,反正我認識他這麼久,沒看過他跟人動過手!甚至連吵架都很少!謝佐背後說人閑話,也提及過老烏。老烏即使知道也當做沒事人一樣,壓根不在乎!”

“鞠近肖背後說了老烏什麼?”

“他說老烏沒啥本事,老婆倒是找的不錯!還說老烏得把老婆看好了,別到時候成了孤家寡人!”

虞雅婕都不得不說:“呵,鞠近肖嘴巴確實挺賤啊!看上去,他看不起老烏!”

“有點這個意思!鞠近肖覺得自己是個大學生,老烏沒怎麼上過學,又是農村來的,自然而然鞠近肖有些優越感!其實我覺得他這就是病,得治!人家老烏活得比他還自在,他拿什麼瞧不起別人。”

杜克施道:“鞠近肖背後說老烏的話主要集中於老烏的老婆身上,看上去,鞠近肖對老烏老婆比較關注,那鞠近肖平日里和老烏老婆的互動較多嗎?”

“所以說他就是嘴炮啊!他常常背後說的厲害,一旦見到老烏老婆,壓根不敢多說什麼!”

杜克施示意謝佐在旁邊稍後,隨即招手讓虞雅婕來到旁邊,兩人必然要討論一番了。

“鞠近肖有典型獨生子女式的自我,他想要展現自己的優越和與眾不同,但是他卻沒有這個資本到達心中的模樣!”

虞雅婕贊同道:“就是弗洛伊德所說的自我要求獲得本能的滿足而又不能按照超我所要求的實現,這樣看來,鞠近肖才像真正的犯罪者!會不會是鞠近肖主動攻擊別人後被反殺?”

杜克施道:“從目前來看,鞠近肖更易衝動,且自我需求更多,他確實更像一個犯罪者!但是死的確是他!兇手的下手很狠,甚至還記得切掉鞠近肖的手指以免線索暴露!如果是對方自我保護後的反殺,那對方切割十個手指頭的做法未免太熟練了!可是扔屍體的隨意,加之屍體上死亡遊戲網絡組織的標識挑釁,看起來完全又是死亡遊戲網絡組織人的手段。那鞠近肖是主動惹了死亡遊戲網絡組織的人?”

“他嘴真賤,倒是有可能!又或者……”虞雅婕用手指點了點,“當天和他打牌的人中便有死亡遊戲網絡的人。會是誰?謝佐,還是老烏,又或者是那個還不知道身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