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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竊團伙每次挑選作案的對象很有針對性。那這種針對性是不是只針對這些人的個性或者參與的事件?其實到目前為止,緊急案件處理小組還沒有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他們還在猜測,他們內心也允許出現各種可能。比如,假如這些失竊者本身也存在問題呢。

“你有沒有注意到,曾謙堯在回答老謝提出關於和藍字有關的人或事情時,他可以忽略了和藍字有關的人這個選項。”

在杜克施的提醒下,虞雅婕迅速回憶。終於,她記起就在剛剛,謝鍾陽最初的問題是“曾先生真的想不起來和藍色相關的事件,那是否你能回憶起身邊和藍這個字有關的人或者事情呢?”

而曾謙堯的答覆是“藍有關的事情?”

且在羅青衣的提醒下,曾謙堯沉思半天最終給出了一個否定的答案。

“主語剝離!”虞雅婕眼睛一亮,“老謝問題中包含了人和事情,但是曾謙堯在回答時只提及了事情,卻把人這個選項給排除。同時曾謙堯和羅青衣的互動也蹊蹺,他們兩人似乎欲言又止。”

杜克施用之前虞雅婕打趣他的口吻道:“很好,虞警官,你成長了!”

“切,我一直在成長!”有了這個發現,虞雅婕也茅塞頓開,“所以你是想說,曾謙堯有所隱瞞,又或者,曾謙堯在撒謊?”

杜克施道:“之前五起案件,我們只是查閱了相關資料,還並未和當事人直接溝通。所以,我們還不清楚五起案件的失竊者是否也存在和曾謙堯相似的情形。但是就目前來看,曾謙堯和羅青衣確實有點問題。”

在謝鍾陽提問時,羅青衣和曾謙堯實際上是保持一定的互動。但是在這種互動中,曾謙堯佔據絕對主導。每次當曾謙堯提及這種事情不相干時,羅青衣也很知趣的直接閉嘴。

杜克施繼續道:“根據倩倩發過來的資料,我們可以知道曾謙堯和羅青衣這對夫妻給外人的印象是和睦相愛,互相尊重。兩人都是高級知識分子,身上也都沒有什麼負面新聞。這是很多人羨慕的夫妻形象。”

虞雅婕馬上道:“但是假如這種夫妻形象是建立在男人絕對強勢的基礎上呢?”

杜克施噗嗤一樂,搖頭道:“其實不管是中國傳統還是現代社會,夫妻之間相處之道中,在面對外人時男人保持一定的強勢,這相當有必要。所以在面對我們時,曾謙堯對羅青衣表現出控制欲,這不怎麼奇怪。”

“那你好奇在哪?”

“他們共同對藍字的欲言又止!”

“你是說,他們夫妻雙方可能都知道某個藍字的人?”

杜克施道:“這只是猜測,現在還不能下定論,且我們暫時也不能多問什麼。”

虞雅婕豎起大拇指,這才明白杜克施為何沒有在裡面直接提問而先行出來:“加上曾謙堯這起,總共已經發生了六起失竊案。且失竊者都是很有身份地位的人,如果此時他們六人一起施壓,甚至於和警方產生對抗心理,那不僅不利於我們辦案,也會給我們警方帶來巨大壓力。你不想直接逼問曾謙堯和羅青衣,就是不想在此刻和兩人產生對抗,導致我們徹底被動。杜同學,你的人際關係處理也很厲害嘛!”

“那是自然。天天跟你這個公共關係專員談戀愛,怎麼也得長點本事。”

虞雅婕傲嬌的皺了皺小鼻子,樂呵呵的接受男友的誇獎。

也就是說,杜克施其實知道曾謙堯和羅青衣有什麼沒有交代,但是以免兩人產生和警方的不必要對抗,所以杜克施暫時不加詢問。他們需要收集更多信息線索,好進一步對兩人展開剖析。

“在入室搶劫盜竊中,入室者首先需要關注三個要點,其一,狗。因為狗是一種很警覺的動物,它們常常會警示。其二是監控安保系統,其三是周邊的警示人或警示物。但是就這起盜竊案來說,盜竊者幾乎是在挑戰不可能。曾謙堯家不僅有狗,還是四條狗三隻貓。一旦有人非法闖入,除非這些狗都被人下了葯,否則怎麼都會發起警示。其二,曾謙堯家有先進的安保監控系統,甚至於一旦有人進入便會被面部識別,接着傳輸到夫妻兩人的手機上。其三,這附近雖然人不多。可也都是老住戶。他們知根知底,也都會互相照應。可盜竊者恰恰繞過了這三點,完美的將屋內的東西盜走。”

虞雅婕也萬分不解:“我們況且可以認定是盜竊者給狗下了安眠藥,且藥量控制很好。等到事後狗便蘇醒。至於安保監控系統,不排除有高技術黑客侵入且改動了部分程序。至於附近的居民,也許他們是真的沒看見有人闖入。畢竟闖入者計劃周詳,他們必然有好幾個闖入方案。這些都可以理解。但打開保險庫呢?難不成他們還複製了鑰匙?”

“即使複製了鑰匙,他們也不一定會知道密碼。而且即使知道密碼,又複製了鑰匙,且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將東西偷走,這都顯得太完美了。沒有任何一起案件可以做到完美,所以,他們一定遺漏了什麼。又或者,他們是在刻意製造完美!”

“藍色卡片!刻意製造完美!他們是在跟警方宣戰。他們就是要讓我們找不到頭緒!”

杜克施長嘆一口氣:“本來如果是單一個案,我甚至可以想象這是裡應外合,有內鬼所為。但是這是連環案件,且到目前為止有六個知名人士家中失竊。總不能說,這六人身邊都有盜竊團伙的內鬼吧。”

沒有頭緒,沒有道理,甚至沒有邏輯!這些案件如何發生,又為何發生?

謝鍾陽很快問話結束,他從曾謙堯和羅青衣那邊並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消息。但是他和杜克施一樣,認定這對夫妻又問題。

同時,馬小龍也繼續在周邊搜索問詢,至少目前為止,周邊居民也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也都說沒看見有陌生人進出曾家大院。

挫敗感和緊迫感籠罩在整個緊急案件處理小組人的身上。在回去的路上,他們四人一言不發。

候局給了他們三天時間,但是實際上再次發案只有一天。現在一天過去了,第六起案件也發生了。他們失敗了!也難不成繼續等着第七起案件發生?

“方向沒錯,但是我們應該復盤!”坐在後車座上,杜克施終於開了口。

副駕駛位上的謝鍾陽也道:“赤橙黃綠青藍紫,這個順序應該沒錯。且盜竊團伙在每周二作案,這個時間規律也應該沒錯。你說要復盤,是希望我們能將之前的失竊者信息再次歸納,甚至於重新對他們及其周邊人進行盤問。”

“是的。我不相信真的有一群人可以隱身,又或者完美無缺的作案。他們一定利用了什麼?這其中包括人或者什麼事件?小龍,先急着別回去。”

正在開車的馬小龍道:“那去哪?”

“第一起失竊案失主是富豪王建生。王建生住所不僅有一整套安保系統,他的住處還有保安二十四小時監控在崗。如果有人進出王建生的住所,保安應該會有所察覺。我們先去找那邊保安問明情況。即使之前市局同事盤問過,我們現在也得重新復盤!”

沒有回市局,他們四人便直奔第一起案件發生處。

在找到保安部門負責人後,杜克施等四人便分頭行動。馬小龍和謝鍾陽在四周轉悠,看看有什麼新的發現。而杜克施和虞雅婕則針對這裡的保安一一問話。

而問話的結果也和之前市局同事收集的信息差不多。

這裡住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安保部門的工作也一直很嚴密,基本沒出什麼紕漏。同時這裡有嚴格的進出制度,旁人基本上很難繞過保安進入內部。且即使進入內部,這裡四周都是攝像頭,可以第一時間將進入者的樣貌呈現在保安監控室內。一旦發現非法進入者,則會立刻有人上前盤問。

可是那天並未發現有陌生人進出這邊,且同時監控畫面中也沒出現異常。當天晚上,當王建生回家後沒多久,他便發現自己的字畫失竊。且他第一時間報警,同時調取自家和保安室的監控,也都沒任何發現。

杜克施道:“我想知道這裡監控安保系統的安全係數如何?存不存在被侵入篡改的可能?”

安保負責人道:“沒有任何一套安保監控系統可以承諾百分之百絕對不會被侵入篡改。但是我們這套系統已經算是非常高級,而且操作人員會隨時在監控室檢查攝像頭和畫面是否被人做了手腳。除非那些人一邊改動了畫面和攝像頭,一邊還能阻止我們保安在監控室對畫面和攝像頭進行隨時比對。可你詢問後也知道,監控室內會有兩人一起在崗。他們兩人會輪流對攝像頭和畫面進行核對比較,出錯的概率太低。另外,監控畫面也包括監控室內的情況。所以監控室如果出了問題,事後調取錄像也能知曉。”

當天監控室在崗的兩人叫戴曉生和王從亮。之前警方盤問過兩人,這兩人也都聲稱當天監控室沒出意外,監控畫面也一切正常。事後調取監控畫面,也確實沒發現問題。

那麼,如果不是畫面出了問題,那難道是人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