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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維宇之前被印第安人抓過,知道印第安人對待俘虜的手段。對於俘虜而言,要麼選擇成為人祭武士,要麼就要成為誘餌。只有誘餌才能出去,但是需要承擔誘使其他人來到洞穴的任務。

艾爾科其不可能從犯罪集團內部獲知洞穴的更多秘密,也不可能有其他人主動向其透露那些秘密,除非他之前就遇到過誘餌。誘餌讓艾爾科其和阿什拉夫去了洞穴,之後阿什拉夫成了誘餌,被毒死,艾爾科其也難逃一死。

張峰問道:“那誰才是誘使艾爾科其去往洞穴的人?”

謝鍾陽道:“毫無疑問,從時間上看,那個誘餌已經死了。但是那個人絕非一般,所以艾爾科其從他的身上知道了一些秘密,繼而引起了他的求知慾。”

張峰道:“類似於拉菲維爾那般?”

謝鍾陽道:“從我們目前已知的信息來看,拉菲維爾經歷了差不多三個月的隔絕生活後死亡。我相信他是必死無疑,所以把自己困在那裡等死。可他絕對已經完成了誘餌任務。所以,真正誘使艾爾科其的人也可能在臨死之前把自己封閉在一個地方。恰好艾爾科其和那個人在一起,於是從那個人口中得知了更多秘密。”

張峰道:“還有便是,那個人並非一般的人。有可能是納蒂亞或者拉菲維爾又或者查莉婭克那種熟悉印第安愛茲特克文化的印第安人!正因為熟悉文化,又成了誘餌,所以他知道更多內情。”

“可是你們之前不是調查過艾爾科其身邊的人,還不是沒有收穫?”馬維宇反問道,“那這個人是如何和艾爾科其認識且接觸?”

“犯罪!”幾乎同時,張峰和謝鍾陽給出了答案。

艾爾科其假如是犯罪集團的一名成員,且他接觸過什麼人。那他很可能是通過犯罪手段看管或者囚禁過那個人。而那個人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便無所顧忌,於是和綁架者艾爾科其交談,說了很多秘密。

張可頤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羅奈德是職業人質,那個犯罪集團的幾次人質事件中,羅奈德可能都在場。所以,我們只要查查和羅奈德同時成為人質的那些人中,有誰在之後因為身體疾病而死亡。則那個人就是誘餌,那個人也是告訴艾爾科其秘密的人。”

“正確!”謝鍾陽早已經想到了這一點,他也已經通過電話告知曹倩和羅小軍,希望他們迅速整理出和羅奈德同時成為人質的那些人員信息。

只要找出那幾起人質事件中的人質有誰在稍後的三個月內因為身體疾病死亡,則那個人就是知道洞穴秘密成為誘餌的人。而找出那個人對找到余莫凡有何幫助?

顯然有幫助!那個人絕對不一般,否則不會讓艾爾科其死的那麼不一樣。那個人一定知道洞穴乃至維克托還有犯罪集團的很多勾當,所以才讓艾爾科其成為知道太多秘密而不得不死的人。所以,一旦找出那個人,則可能順着那個人那條線找出犯罪集團的線索。而找到犯罪集團的線索,便可能知道誰綁架了余莫凡和程雨蝶。

現在一個思路已經打通,就看接下來如何將信息進行整合了。其實到了這一步,信息指向就很明確了。

羅奈德成為人質的案例都可以查詢到,而跟隨羅奈德一起成為人質的人也能從各個報道和資料中確認身份。很快,曹倩便找出了那個人。

澤琴科,一個美國原住民,他曾經在一起金店劫案中同羅納德一起成為人質。雖然人質危機最終得到解決,但是澤琴科在兩個月後因為疾病死亡。曹倩查到了他的死亡病例,確認此人的死因是腎臟功能衰竭。

所以毫無疑問,澤琴科應該就是告知艾爾科其洞穴乃至更多鼉龍復仇計劃真相的人。且澤琴科的身份也一定和其他誘餌的身份有所不同。

在拿到澤琴科資料後,古天成立刻協調美國警方調查澤琴科更多信息。同時,馬維宇和張可頤繼續留在美墨邊境,因為他們相信艾爾蘭斯一定會趕回來,畢竟他的後院已經失火了。

艾爾蘭斯如果繼續留在墨西哥開會,很可能被人順藤摸瓜查到所謂的鼉龍復仇計劃核心成員會議地點。所以對艾爾蘭斯而言,他最佳的選擇就是回國。

那麼,張可頤和馬維宇會怎麼做?實際上,謝鍾陽和張峰都清楚馬維宇會怎麼做,但是他們又得裝作不知道。同時,他們還得給馬維宇和張可頤爭取時間。

別忘了之前他們推測過,羅奈德那條線有警方內部人員配合犯罪。那麼,在美墨邊境有艾爾蘭斯的同謀也極有可能。所以如果讓艾爾蘭斯一回到當地便和當地警方直接接洽,那不僅會讓艾爾蘭斯佔據主動,同時也會讓馬維宇和張可頤陷入麻煩。

他們兩人可是“私闖民宅”,這在美國可是大罪。為了不讓艾爾蘭斯來得及指控兩人,也同時需要從艾爾蘭斯口中套出更多內幕。馬維宇需要在按照自己的方式做一次大事。當然,因為之前艾爾蘭斯的住宅已經被人闖入過,所以這次艾爾蘭斯必然早有防範。馬維宇和張可頤不可能輕易接近此人,這又是一番生死冒險。

對僱傭兵而言,拿錢辦事天經地義。但是馬維宇現在已經不是僱傭兵了,且他實際上不用這麼玩命做事,很多工作不需要他來做。可馬維宇卻漸漸的感覺到自己身上承擔著一種使命。

“很多時候,杜克施那些人沒辦法放開手做事。那這些事自當我來幫他們去做。”

“其實你也想做一個警察,只是你的履歷和辦事方式讓你沒辦法成為一個警察。”張可頤讀懂了馬維宇的心思,“所以你決定用你的方式幫助杜克施他們。”

“呵,談不上幫,我只是在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馬維宇一邊看着前方,一邊摸着手上的槍械,“在我很小的時候,我也幻想着做個好人維持正義。可後來的一切讓我成了殺人不眨眼的僱傭兵。一個人的出現讓我有一個契機可以洗白,讓我可以正常的生活。但是這種正常並非完全是我想要的,我還需要做點有價值的事。直到杜克施告訴我,我應該去做什麼,可以去做什麼。”

“所以你冒險去墨西哥,也冒着生命危險在美墨邊境和艾爾蘭斯周旋。因為你也想弄清楚鼉龍復仇計劃背後的秘密,這樣便可以拯救更多無辜的人。你做到了這些,便是可以證明你的價值。”

馬維宇沒有回答,臉上卻露出了一絲微笑。好久之後,他終於緩緩道了句:“我的經歷很多,也見過不少的人。但是最近這段時間,才是我最快樂的時光。”

“是因為杜克施和曹倩嗎?”張可頤嗯了一聲,哈哈一樂,“那麼你跟曹倩到底如何了?我們可都看出來你喜歡她。”

“還能如何?”馬維宇聳了聳肩膀,“她才是一隻真正的野貓,誰也摸不透她抓不住她。不過不要緊,她一定會落在我的手上。”

“好啊,那我就提前恭喜你了。呵呵!”張可頤靠近一步,用手搭在馬維宇的肩膀上,又是變成拳頭後,輕輕砸在他的胸口,“其實我也挺開心,能認識你這樣的好搭檔。”

“我見過很多厲害的女人,你雖然不是最厲害的一個,但是你確是厲害中最特別的一個。”

“哦,如何特別?”

“別人是柔中帶剛,你是至柔中帶剛。你看上去沒有心思,沒有自己的表達方式。其實你內心想什麼,欲要做什麼,誰都不知道。簡而言之,你本身就是一個秘密。”

“哦,是嗎。”張可頤嘴角一動,扭頭過去,繼而,又是轉身後,她也看向遠方。

她的雙目好似流水,在那一刻出現了一眸柔情。可是如馬維宇所言的一樣,似乎誰都看不出來她這股柔情流向何處。她就像一個謎,迷底只有她自己知道。

轟的一聲,前方傳來炸響。這是馬維宇和張可頤早就知曉的聲音。他們在艾爾蘭斯的必經之路上安置了*。只要艾爾蘭斯的車隊經過,他們便立刻引爆。

現在,艾爾蘭斯的車輛被炸毀,隨行人員也受了重傷,這便是馬維宇和張可頤的機會。

快速結束之前的談話,張可頤瀟洒的從自己的衣服中掏出手槍,一聲槍響後,她便先沖了出去。可是在衝出去的同時,馬維宇還是看見張可頤的餘光似乎朝着自己看了一眼。這一眼帶着很多含義,馬維宇其實讀懂了一些,可他卻不敢說透。

也是跟着張可頤沖了出去,馬維宇當然不會讓張可頤一個人在那冒險。他們需要將艾爾蘭斯從一群保鏢中搶奪過來,這個任務比他們去住宅試探更為危險。

因為此刻他們是直面對方的保鏢,且這群保鏢明顯比留守的那群人更為強悍。

幾聲槍響後,馬維宇後來居上先行和那群保鏢肉搏。張可頤則按照事先約定好的計劃直奔艾爾蘭斯的位置,想要儘快將艾爾蘭斯帶離。

可事情決然沒那麼簡單,在張可頤還沒接近艾爾蘭斯之前,張可頤四周便炸開了子彈。匆忙間,她只能尋找掩體,可剛剛跳下一輛車子,便發現下面早已經有人在等着她。

她的腳被人直接拉住摔在地上後,緊接着,一隻大手掐在了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