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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程雨蝶所言,斯嘉麗稱不上絕頂聰明,所以她不可能策划出這等栽贓陷害的案件,這背後必然有人在操盤。斯嘉麗只是要惡整杜克施,所以她會提供各種便利。那麼,誰是真正的操盤手?

很顯然,程雨蝶是從操盤手那裡知曉了整個案件詳細情況。那程雨蝶如何讓操盤手開口?畢竟連斯嘉麗都沒多說,那個操盤手怎可告知程雨蝶太多?

“柯哲涵!”

程雨蝶說出這三個字後,杜克施有種遲來的頓悟。除了柯哲涵還能是誰?程雨蝶回到美國不久,加入索斯蓋德集團更是也就幾天時間,她在當地根本沒有其他的支持勢力,所以能對她坦誠的人不多。

之前殺害安澤互查的行動中,配合程雨蝶的是薩琳娜和柯哲涵。現在薩琳娜已經被拘押,且杜克施相信以薩琳娜的智商絕對想不出這等案件,所以答案確實只剩下柯哲涵。

杜克施道:“這個柯哲涵到底是什麼人物。為什麼你要去找他,且斯嘉麗也願意信任他,用他?”

“他是什麼人物,且為何得到重要?這個問題不是你現在應該去探究的。因為你的時間不多了。我只能告訴你兇手是阿羅約,策劃這一切的人是柯哲涵,斯嘉麗只是提供了一切幫助。”

“你說的對,我現在沒時間詳細了解柯哲涵的背景。既然艾瑞斯可以被滅口,那阿羅約是否也被滅口?”

程雨蝶搖搖頭:“你根本不了解柯哲涵。這個人在幕後策劃事件,只會將麻煩的角色搞定,但是對一些無關緊要,且可能會自己消失的人,他從來不會主動下手,以免惹來其他麻煩。”

“你的意思是阿羅約會自己消失?所以他還還活着!”

阿羅約殺了德懷特維恩,等於得罪了瓦倫西亞那邊的墨西哥幫派。他替斯嘉麗做事,斯嘉麗也怕他走漏風聲,便可能也將其滅口。所以,只要阿羅約想清楚這些,他最佳的選擇就是拿了錢辦事後就立刻在當地消失。

現在瓦倫西亞方面找不到阿羅約,警方也找不到阿羅約,意味着答案很可能就是阿羅約已經不在當地了。

程雨蝶道:“在殺了艾瑞斯之後,阿羅約便迅速離開當地。現在你們當然找不到他。柯哲涵算到阿羅約是破解案件的關鍵,且一旦阿羅約死了,反而會因為留下屍體而被警方推理出更多可能。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阿羅約不死,但是消失。這樣便讓你們在阿羅約身上浪費更多時間。”

“所以除了阿羅約,現在知道整個事件真相的只有斯嘉麗、柯哲涵,還有你。但是斯嘉麗是不可能向警方說明真相,你……”杜克施吞咽了一下,“你也不會說,對嗎?”

“我能告訴你這些,就已經是最大的善意。我絕對不會當著警方或者墨西哥人的面說出真相。而且,我也相信你不會逼我這麼做。”

確實,如果程雨蝶當著大眾面說出真相,那後果便是程雨蝶成了索斯蓋德集團還有墨西哥幫派都要剷除的人。國內回不去,美國也待不下去,到那時,程雨蝶才是真正的悲哀。杜克施口口聲聲說要保護程雨蝶,就絕對不會讓程雨蝶陷入這等境地。

“告訴我柯哲涵在哪!”這是杜克施唯一的希望了。

“我給你他的聯繫方式,至於你和他如何打交道,我無法過問,更不可能幫到你。對柯哲涵,我唯一能告訴你的就是,這個人很聰明。他是一個可以安坐在那,便已經謀划出他地變數的一個人。”

程雨蝶是個自信自負的人,她對他人很難有很高的評價。現在她能如此描述柯哲涵,證明柯哲涵確實異常強大。

不管結果如何,程雨蝶已經給了杜克施最大的幫助,再多的言辭也無法表達他此刻的謝意。

杜克施將手放在心口,深情道:“雨蝶,謝謝你。我也替曹倩謝謝你。”

“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你也不用謝我。呵!”動容低頭卻不嬌羞,程雨蝶美目流光,“當年我們是吵着分手。很不應該,很不體面。多年之後,我想和你好好說一次再見。分手應該體面,誰都不要說抱歉。”

“歌詞記得不錯。”伸開雙臂,杜克施等待着程雨蝶的分手擁抱。

這個擁抱遲來了四年,讓杜克施和程雨蝶都感觸萬千。他們之前一直覺得留有遺憾,心中總有一些割捨不下。

如今,當程雨蝶同樣伸開雙臂,和這個男人輕輕抱在一起後,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放下。終於,他們可以開始單獨面對自己的感情生活了。

人這一輩子會遇到不止一個心愛的人,人也不可能一輩子只愛一個人。大部分時候,我們會將對他人的愛留在心中,在那裡空出一兩個位置放着當初的美好。這種美好會留到很遠很遠,遠到你頭髮蒼白,遠到你步入墳墓。

我當初如此愛你,可現在,我們要體面分手。人生很多時候就是這樣,因為岔路很多,你我不一定非要朝一個方向前行。只需在下次交匯時招招手,互道一聲問候,或許就已經是最好的重逢。

這一次,是杜克施先招手告別,因為他的時間很緊張,他需要馬上去聯繫柯哲涵。

程雨蝶望着遠去男人的背影,臉上一直掛着笑意。她眼角早已經沒了淚光,又深吸一口氣後,好似徹底將心中擠壓很久的一塊石頭放下,整個人輕鬆多了。沒有好好告別,如何好好開始。終究,他們體面告別,終究,那段始於大學的美好戀情徹底封存。終究,他們都可以好好面對另外的人。

杜克施也放下了,他知道他和程雨蝶永遠不可能回去,他知道他現在只有一個女人,名叫虞雅婕。

在給虞雅婕發去信息,提醒這邊已經完事後,杜克施又立刻給羅小軍打去電話。

柯哲涵是個高手,所以更加不能草率應對。杜克施需要關於這個男人更多的信息,他不能讓對方覺得自己被牽着鼻子走。

在接到杜克施的信息後,虞雅婕也鬆了一口氣。她已經為杜克施爭取了足夠時間!現在她也需要離場,因為杜克施需要幫手。

“今天和你聊得非常愉快,我覺得我們兩人之間還是有很多共同語言。只是今天時間有限,我想,我得去幫杜克施查案了。”

斯嘉麗看了看錶,道:“如果我沒記錯,你們和瓦倫西亞最後約定期限應該不會超過下午四點。現在已經是中午十二點。還有不到四個小時,你認為你們還有時間找出答案嗎?”

虞雅婕道:“我們是警察,更是王牌小組成員。不到最後一刻,我們都不會放棄。雖然現在人在國外,可我們的態度始終如一。還有,杜克施是我男人,我可以一時忍受我的男人和別的女人曖昧,但是我絕對不會允許我的男人被別的女人羞辱!如果你僅僅和他調情,我心情好,說不定我還會成全你。但是你用那種方式羞辱他,他不會答應,我更不會答應!”

“呵,有意思。好,那我就看最後四小時,你們如何扭轉乾坤。”

“走着瞧。”虞雅婕臉上帶着極為自信的表情,且她抬着下巴的模樣,像極了當年目空一切的程雨蝶。

她不會認輸,杜克施也不會認輸。

在撥通柯哲涵的電話前,杜克施已經模擬了很多種可能。當然,那些模擬都是一閃而過,因為杜克施沒有足夠的時間在腦海中完成宮殿模擬。他需要第一通電話就讓柯哲涵答應見面。

終於,那邊一聲怯生生的:“喂,誰。”

“我是杜克施,我相信你知道我是誰。我想和你見一面。”

電話那頭有很久的停頓,過了差不多一分鐘,柯哲涵才說了句:“不行。”

“你告訴我為什麼不行?難不成你害怕見我?柯哲涵,連程雨蝶都讚賞你是個天才,是個能運籌帷幄的人。既然你如此優秀,為何我們不當面交鋒?其實你已經掌握了主動,因為我的時間不多,我是着急的一方。但是恰恰因為時間不多,你不覺得這才是更好玩的遊戲嗎?在僅有的時間內,你我一決勝負。我輸了,便是輸的徹底。而你輸了,卻不一定是最大的輸家,畢竟,你可以不用讓警方知道真正的答案。”

明明說要一決勝負,杜克施卻還說柯哲涵輸了也不是最大的輸家!激將法的妙處不是僅僅將一個人徹底激怒,而是往往讓一個人覺得,你明明在誇獎我強大,竟然還在言辭中帶着些許不屑,這樣會讓人覺得心中堵得慌。

什麼叫我很強大,可以運籌帷幄,但是我輸了卻還不算完全輸?難不成我只能輸,又或者我只能依靠之前的謀劃才勝天半子?這比直接羞辱還讓人難受。

柯哲涵不會不明白這句話的潛台詞,他一定也清楚杜克施在激怒自己。可他還覺得,這是一個必須得上的圈套。因為他必須要讓杜克施知道,既然你承認我強大,那我就告訴你,我不可能輸,且還會讓你輸的徹底。欲抑先揚和欲揚先抑針對不同人會產生不同的結果。

“好,那我們就玩個遊戲。怎麼玩,我會發到你的手機里。祝你好運!”

不等杜克施回應,柯哲涵就掛了電話。

杜克施迫不及待的想要迎接挑戰。在挑戰來臨前,羅小軍也將一段文字發了過來。當看見這段文字後,杜克施又是心中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