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尷尬了！稍微一點疏忽便被杜克施逮着正着！張志國愣了半天才回過神，苦苦一笑後連忙道：“我這也不是聽大家說的嗎，他們都說馬櫻平常待人不錯啥的。”
“可張總剛才還說跟員工交流不多啊！”杜克施挑了挑眉毛，也不打算繼續糾結這個問題，他首先岔開話題道，“不難為張總了。我問下一個問題吧，馬櫻的工資主要包括基本工資和業務提成。除此之外，她陪你出去應酬算不算加班工資？”
“這個嘛！”張志國還沒從剛剛的窘境中完全走出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道，“工資這一塊是按合同來辦，當然我有時自當會給她一點好處。”
“比如呢？”
“私下裡多發幾個紅包。”
“也就是說陪你出去應酬不算加班，純粹是因為馬櫻為公司額外付出，她確實懂事！那她平時的收入只要來源便是基本工資加業務提成，還有就是張總的紅包！不知道張總能否透露一下馬櫻的月收入！當然張總如果記不清也沒關係，我們會找財務去查清楚，這個我們警方比較擅長。”
誰都知道這話就是警告張志國別耍滑頭，所以他只能老老實實道：“馬櫻的基本工資是四千，平常的業務提成不等，但是據我所知沒有超過一萬的！”
“更準確一點，是她在你們公司的明面收入就沒有一次是超過六千五的吧！”杜克施算是把話說的更直白了，證實他來之前其實已經做過了解，“以馬櫻的月收入，她不會在平常胡亂花錢！但是我們查過馬櫻的日常消費記錄，她每個月的消費不菲，另外她在老家還買了一套房子，每個月還要獨立還貸。這些日常花銷遠遠超過她的工資。那我就想知道了，她多出來的花銷，難道都是張總給的紅包？”
張志國並沒有徹底慌張，可是他的難堪顯而易見！早之前警方針對馬櫻的失蹤調查中就涉及到張志國和馬櫻的關係，但是因為張志國提出時間證人這個要素，所以對他的推測都是不成立的！可是如果窮追猛打，還是能看出這兩人關係確實不一般。
“杜警官，這牽扯到個人隱私吧！”
“剛才張總還說，配合警方調查是公民的義務，且你也也想儘快找到馬櫻。難道張總是在忽悠我們警方？”
“別別別，這哪能是忽悠啊！”張志國被弄得滿頭大汗，他知道不說清楚，這關是過不了了，遂只能陪着笑臉道，“其實我和馬櫻當然只是純粹的工作關係！可是兩個人時常在一起久了，特別是馬櫻長得有漂亮，而我也經常喝醉酒，難免有些……嘿嘿，我這麼說，杜警官應該明白吧！”
“明白。上司對下司的騷擾嗎！不過你別擔心，馬櫻既然從來沒報警過，我們也不會深究這方面的事情！剛才你說會給馬櫻紅包，那這個紅包，包不包括你因為騷擾而對馬櫻的補償！”
到了這一步，張志國也沒必要隱瞞了，他只好道：“自當有這方面的考量了！不過你別誤會！除了喝醉酒，其他時候我對她絕無過分的舉動！我這人其實也算挺本分的人，每次覺得對不住馬櫻，也都會加倍補償！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馬櫻只是起初生氣，後來也便原諒我了！就拿馬櫻失蹤前一晚來說吧，我其實也是喝醉了酒，可是馬櫻說擔心我對她有動手動腳，所以不讓我送她回家！我也怕我不老實，便讓她一個人小心！結果，哎！早知道我就該送她回家了啊！”
內疚和遺憾都寫在這位總經理的臉上。其實從杜克施剛剛和張志國對話之前，他就注意到了很多細節，這個細節不僅僅表現在張志強的身上，也表現在這家公司其他人員的身上。
杜克施是有前台帶領來到總經理辦公室的。而在來的過程中，杜克施注意到打開房門的投資師休息室內，幾個男投資師正在對走過去的前台評頭論足！那幾個人的模樣，完全不僅僅是一副簡單欣賞的姿態！這之中有期待的，也有看戲的，還有搖頭苦澀的，還有表現出慾望的，其中雜味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有一點能確定，這些投資師絕對不是今天一天才這樣做，否則杜克施不可能剛好選着今天，那些投資師就表現了這副模樣。同樣可以想象，顏值身材都不弱於現在這位前台的馬櫻，想必之前也會被這些投資師評頭論足。
再然後，便是張志國說到馬櫻的時候，他確實表現出對馬櫻的關心，但是他瞳孔的反應還有不時舔着嘴唇的動作證實，他對馬櫻絕不僅僅是上司對失蹤員工的關切，這其中必然有其他的原因。正因為如此，杜克施才從這方面入手，且要弄清楚馬櫻和公司其他員工的關係！
現在，張志國承認他和馬櫻有過非正常接觸，可是這種接觸僅僅是因為藉著酒勁亂來，且事後也能得到馬櫻原諒，可謂還算有些分寸。那其他人呢？
“你和普通員工的接觸較少，但是同這些投資師應該經常吃飯聊天吧！男人之前除了工作賺錢，偶爾自當談談女人。馬櫻作為你們公司當時最漂亮的女人，想必就是你們的談資之一吧！”
杜克施盯着已經有些坐立不安的張志國，他要讓這個男人更加老實。
恐怕張志國也沒想到杜克施針針見血，所以他有些招架不利，再加上他心中卻是恐怕卻是不虛，所以慌張歸慌張，有些話也可以如實去說。
“好吧，我承認。投資指導老師是我們公司根基，我自當要跟他們時常交流！偶爾也會談到馬櫻。這些人對馬櫻印象都很好，說的也無礙都是馬櫻的好話！可是我也看得出來，有些人不甘心啊！比如……”
“比如誰？”
“這可是得罪人的事情，我可不想我的投資師跳槽！”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他是你說的！”
張志國遲疑了一會，苦笑一下：“哎，我也是想儘快找到馬櫻的下落，要不然也不會做這麼得罪人的事情！那我就說吧！咱們公司的投資諮詢師申常勝沒啥別的愛好，就好女人這一口，而且他對女人也大方，甭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錢砸過去，買東西發紅包都不手軟。基本上有漂亮女孩來我們公司，他都會勾搭一下！當初馬櫻一來，申常勝便盯上了。不過據我所知，申常勝沒有得手，他還經常抱怨馬櫻軟硬不吃！”
“你說的申常勝，是不是那個國字臉，厚厚的頭髮不長，梳着三七開，皮膚有點粗糙發黑，個子應該不是很高，但是穿的倒是人五人六，西裝革履的！”
這一評價，讓張志國也忍不住笑出聲來：“對，噗，對對對，就是他，你怎麼知道的！”
“剛才你的美女前台走過來，休息室里就這個男人最積極，眼睛都差點看直了！我想除了他也沒別人了！對了，你覺得申常勝對你現在的前台下過手了嗎？”
張志國咧咧嘴，哭笑不得：“發紅包買東西啥的肯定做過了。至於下沒下手，嘿嘿，我看他也難！我這個新來的前台眼光高的很，而且是顏控，絕對看不上申常勝這樣的男人。”
“這般說來，這個申常勝倒是明知不可為也得去嘗試。但是既然你如此肯定馬櫻也沒給申常勝佔到便宜，那申常勝也應該沒啥好結果！還有，申常勝如果對這個女人沒得手，那送出去的東西呢？”
“不會要的！這點他倒是爽快，可是就是嘴上會一直埋怨！偶爾發發牢騷，背地裡罵兩句罷了！”
杜克施微微點頭：“我們查過資料，馬櫻在失蹤前是單身。那她在公司有什麼關係比較好的男同事嗎？”
張志國搖搖頭：“應該沒有，公司其他男人都知道馬櫻常常隨我出去，所以他們也不太主動單獨約馬櫻。”
杜克施眼睛一亮，手指一點道：“你之前說，馬櫻和公司里的所有人關係都不錯，這自然也包括男同事！但是男同事卻基本不主動約馬櫻。我想，這並非是他們不想約，而是沒約成功吧！”
“額，算是吧！”
杜克施心中明白了一點問題！只是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去調查！他感謝張志國的配合，不過他提出想要借用總經理辦公室一用。
張志國這人倒也爽快，反正已經這樣了，便也配合到底。於是，他就看着杜克施一直在那手機發著信息，然後看似發獃在等着什麼。
直到十來分鐘後，曹倩把一串數據信息發給了杜克施，這才讓空氣的寂靜再次打破。
“好了，現在可以叫申常勝進來了！”
“別別別，你現在喊他進來，不是擺明證明是我說的嗎！”
杜克施擺弄了一下手機，將屏幕晃悠兩下：“張總，我對你可謂仁至義盡。為了做戲做全套，我還特意讓我同事調查了馬櫻和申常勝的互動情況。有了這些，申常勝總不會懷疑是你走漏的消息！至於為何要借用你的辦公室，這其實也是要表明一個態度，便是你作為這家公司的總經理，是全力支持尋找真相的。有了這個態度，那些喜歡耍小聰明的培訓諮詢老師們，自當也得慎重對待我的每一個問題。”
聽完這話，張志國恍然大悟，他哦了一聲，顯示指了指杜克施，隨即豎起大拇指道：“高，高，一看杜警官就是厲害角色！絕對頭腦清楚。要不杜警官也來我們公司辦個理財投資培訓吧，以你的頭腦配合我們公司的專業諮詢培訓，保你有錢賺不停！”
那一刻，杜克施眉毛攪到一起，更是對張志國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