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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下在顫抖,一股亂流顛簸氣囊,所有人屁股都一顛一晃,臉色驟變,水中滾滾冒出來的氣泡好像燒開的廢水,“咕嚕嚕”的聲音此起彼浮,原本靜謐的暗河水中湧起了驚濤駭浪,浪打淘頭,好幾次都差點將陳芸他們掀翻。

“小南瓜,你特娘的下水幹了些什麼,該不會捅了水妖的大腚眼,它生氣了吧?”葛壯嚇得死死用兩手抓着氣囊,對我大喊道。

我也嚇得變了臉,抑制住胸口沸騰的氣血,大喊不是我弄的,我在水下看見了屍哥,還看見了“山神”,就是那個帶着面具的傢伙!

“山神活了,是不是他作法弄出來的動靜?”聽到我這話,葛壯手一抖,沒在顛簸的亂流中站穩,身體好像一隻落了水的蛤蟆,撲騰一聲濺起了半米高的水花。

我深知葛壯的水性,這點小風小浪還不足以難為他,倒並不擔心這死胖子會被水流沖走,只是此刻暗河水道中的水流“嘩嘩”地響着,地底下冒出一具具的浮屍,好像煮開了鍋的餃子,在水面中起起伏伏,打着轉轉從水下漂浮了起來、接着暗河床中居然冒出了許許多多大如籮筐的怪異蟲子,既象蟾蜍,又有點像蜥蜴,背上有一片鱗甲,是暗金色的,遠遠地瞧上去,好像怪蟲背上馱着一片金子。

“這是黃金蟾蜍,世界上早已經絕跡了!”陳芸死死抓着氣囊,發出驚呼。我說這時候就不要做生物普查了,趕緊撈人,先把胖子弄起來再說。

水下除了一片暴走的浮屍,就是密密麻麻的暗金色蟲子,整個河床上浮屍一片,似乎受到了水下的震動,這些擁有着暗金色鱗片的蟾蜍都拼了命地往上蹬腿。葛壯本已經浮起來,就要朝我們這邊划水,結果說中冒出一顆籃球般大小的暗金色蟾蜍,在水面中一蹬,龐大的身子好像肉球,砸在葛壯圓乎乎的腦門頂上。

這蟾蜍體格健碩,少說得有十幾斤重量,粗壯的後肢極為有力,藉助葛壯的腦門當初跳板,一下迸出兩米高,粗壯後腿一蹬,剛浮出水面的葛壯口中喊了一聲“ri尼瑪,又被狠踹下水!”

“胖子,抓着繩子!”我一口氣也喘勻了,趕緊把手上的安全繩丟向葛壯,他冒出水面的雙手一把揪住繩子,被我拽緊了一扯,可這死胖子紋絲未動,反倒是我們腳下的氣囊被拽進了一截。

“快划水,先到岸邊再說!”老鍾拔出了工兵鏟,當做船槳一般奮力地滑動,河中上浮起來的屍體何止百八十具?加上那些受了驚嚇,在水中亂蹦的巨型蟾蜍,好像下餃子一般,整個暗河水面都湧起了“嘩嘩”的破水聲,“咕嚕”聲響成一片。

水下仍舊冒着滾滾的氣泡,一股暖流沿着人的腳心往上漂浮起來,匯聚在水面上,形成一個個碗口大小的水泡子,“砰”然炸裂,我甚至聞到了*中散發出來的硝煙味,散開了飄在空氣中,十分難聞。

“怎麼會有*的味道,小南瓜你在下面到底幹了什麼?”老鍾一邊瘋狂地划水,一邊回頭朝我大喊。

我也懵了,看來這水面下的震動並非是山神在作法,而是有人引爆了*,會是誰,莫非是蘭德公司的人?

此情此景,我顧不上去思慮許多,腦子裡亂糟糟的,既有發現屍哥的興奮,也有對葛壯生死未卜的深深憂慮,瞧見水面中那密密麻麻的一片暗金色的蟾蜍,在水面正想踩踏,拼了命地朝着岸邊游上去,而葛壯則幾次掙扎着沒入水面,給這蟲潮搞得浮不起來,心中充滿了憂慮。

“走,快隨着那些蟾蜍遊動的方向划水,它們久居此地,一定知道哪裡最靠近岸邊!”黑沉沉的暗河道中一片深沉,燈光打不透底,我們也不發知曉朝哪個地方划水才能衝破陷阱,好在陳芸及時出聲,替我們指明了一條明路。

老鍾便奮力地划水,讓沖氣囊加速前進,而我則瘋狂地扯動繩子,將腦袋沒入水下的葛壯強拽回來。

眨眼之間,我已經看不見葛壯的頭頂了,他剛下水就被水中的浮屍裹住,頭上又是一片亂蹦的巨型蟾蜍,滿滿地充斥着我的視線,唯有手中的安全繩還能帶給我一股往後作用的力量,證明葛壯尚在掙扎。

我心中發狠,咬牙用力,將這安全繩綳直了往後拖拽,連續拽了五六米,葛壯的大腦門子才猛地浮出水面來,掙扎着喚了口氣,身體又接着沉入了水。

我大喊,“胖子,你特么搞什麼飛機,沉進水裡幹嘛?”葛壯在水下撲騰,明明距離已經很近了,他卻並沒有划水靠近我們,而是十分慌亂地在水底下撲騰,雙手亂揮,好像溺水的人在拚命掙扎。

我下意識就覺得不對勁,按理說葛壯的水性跟我不相伯仲,加上他一身的肥膘子肉,浮力比我大得多,就算入了水也不至於這麼慌亂,莫非水下有什麼東西正在拽他?

想到這裡,我臉色頓時變了,感覺整個河床上的浮屍都彷彿在同一時間睜開了眼睛,藉助着流水浮力,浮屍在不斷地起起伏伏,然而他們飄向的地方卻是同一個位置,那就是我們的充氣囊!

“糟糕,這些浮屍是活的!”瞧見水下浮屍那一張張猙獰而慘青的臉蛋,蹬開的眼珠子散發著幽冷滲人的光,顯得尤為詭異。

浮屍正下意識朝我們這邊飄過來,看不見他們有任何動作,卻詭異地同時飄向了我們!

“快劃啊!”我回頭沖老鍾大喊了一聲,同時拚命拽緊手上的繩子。藉助繩子的拉扯,葛壯在水下拚命撲騰,終於再度將腦袋躍出水面,大臉一片慘青,抖得相當厲害,嘴皮子哆嗦地朝我喊道,“小南瓜,水下面有東西,它在扯我!”

難道有水鬼在拉人?

葛壯只來得及換了口氣,那股力量便再一次拽着他直挺挺地栽進了水下,這次我看得相當很清楚,葛壯落水的姿勢就好像一截沉水的木樁,“嗖”一下就沒進水面了,完全不像是自然沉水的樣子。

“撐住,馬上就靠近岸邊了!”這時我耳邊聽到老鐘的狂喊,回頭之際,黑漆漆的水灘盡在咫尺,可繩頭上的拉力卻在無限地放大,我兩隻手的手心已經被摩擦出血了,葛壯還是沒有掙扎着浮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