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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壇徵文大會,從各處樓宇的公告宣傳到各處花魁大家的鼎力相助,再到第二報紙上接着來一波宣傳攻勢,便立馬火爆起來。

古代人太缺乏娛樂生活,把娛樂與文壇結合在一起,再加上超越時代的模式,想不火爆都難。

報名點也極多,東京七十二名樓,都是報名之處,或者去京華時報的編輯部也可以報名。

近來名聲鵲起的蔡京,便不想錯過這般機會,早早就去報了命,把自己的幾篇文章都呈上做燎記。

甘奇帶着一幫學生開始進行前期整理的工作,第一的文章就有上千份,海選工作繁瑣非常,幾個掛名的評委其實都沒有時間,唯有蘇洵時間比較多。

甘奇便拜託蘇洵找來一幫老學究,對文章進行海選,甘奇自己沒事也參與其鄭

一篇一篇的看,昏暗地,吳承渥也在一旁幫手。可惜蘇軾蘇轍兄弟不在,不然這種工作他們兄弟倆最合適不過。

勞累之中,卻有驚喜,看着看着,甘奇忽然拍案而起:“洪州黃庭堅,當真一筆好字。”

字寫得好,但是這個名字更讓甘奇驚訝,黃庭堅入京了。

不遠的蘇洵聞言把頭湊過來一看,點着頭:“當真一筆好字。”

看得片刻,蘇洵又道:“文章也不差,《書幽芳亭記》,有昔日道堅《秋蘭賦》之風,此文可取。”

甘奇抬頭看了看蘇洵,心中忽然想起黃庭堅是蘇門四學士之一,也就是黃庭堅本該是蘇洵的門生弟子,這是一段佳話,往後黃庭堅會與蘇軾並稱蘇黃,乃是後來幾十年間大宋文壇領軍人物。黃庭堅也是北宋四大書法家之一,甚至後人把他與杜甫並粒

甘奇準備成全這件事情,便道:“此子不凡,蘇先生不若把他收入門下如何?”

蘇洵卻擺擺手道:“如今道堅之名震動下,此子與我,倒是可惜了,道堅若是喜歡,不妨把他收入門下。”

甘奇聞言笑了笑,卻點頭:“也可,且看他此番造化。”

海選工作繼續,繼續着繼續着,甘奇又拍案而起:“秦觀秦少游?不可能吧?此子不應該還在高郵嗎?怎麼就入京了?”

蘇洵又把頭偏過來看了一看,面色一喜:“好詞好詞,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此子大才!誒……後一句更佳,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一曲,當冠絕汴梁城,道堅,此子詞作,可與我兒媲美。”

甘奇看着蘇洵激動模樣,哈哈大笑:“蘇先生,不若把此子收入門下如何?”

蘇洵連連擺手:“此子與我可惜了,當讓道堅來調教,道堅也擅長填詞,此子跟了你,造化不。”

“這怎麼好意思呢?”甘奇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秦觀秦少游,也是蘇門四學士之一,婉約派開山鼻祖,後世傳中蘇妹的老公,當然,蘇妹是假的,文才絕代之輩。

“誒,我老了,便不想這些了,道堅既有愛才之心,我一個老頭還瞎摻和什麼。”蘇洵笑着。

“實在有些不好意思。”甘奇着,笑着,點着頭。轉頭大喊:“快,把黃魯直與秦少游的詩詞文章都趕緊送到印刷坊去,加急印刷,明就要放出來。”

跑腿之事,自有人去干。海選繼續,時不時有人拍案而起,這大宋朝,還真是文風鼎盛。

京華時報才出,無數人早已等候多時,等着買報紙,有沒有進海選,就看這一遭了。

賣報的孩才上街,便被許多讀書人圍在當場,孩還不斷大喊:“報紙加了好幾頁呢,漲價了漲價了,四個錢四個錢……”

“管你幾個錢,趕緊的。”

眾多士子不得片刻,便是每人一份在手,一頁一頁的翻,只求找到自己的文章名字,好似在東華門外看皇榜的感覺。

便也有無數人失望不已。

“福建蔡京,一想便是少不了他的名字……還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啊,拜了甘相公為師,便有這般好處。”

“你也別這麼酸言酸語,蔡京文才倒是不差的,否則他也不可能被甘相公收入門下。”

“那……那這個黃庭堅又是何許人也?還有這個秦少游,憑什麼他們籍籍無名的上報就上報了?我好歹在這汴梁城也有幾分大名……”

“兄台細看再,細細看完文章,黃庭堅之《書幽芳亭記》,當真極佳。秦少游這首詞,下面還有甘相公評語,你看,甘先生今年不曾聞此般佳作,堪稱治平二年第一也。”

“我看看……呃……此子僥倖,我……反正我就是不服。”

“不服無妨啊,今夜樊樓,黃魯直與秦少游專場文會,他們這是已經開始拉票了,咱們同去就是。”

“走,便是見識一下,如今阿貓阿狗的都嶄露頭角了……”

眾人一邊看着報紙,一邊結伴而走。

路邊還有孩童大喊:“汴梁時報,汴梁時報,只要一錢,只要一錢,洛陽程頤大作,洛陽程頤大作。”

“公子,買報嗎?汴梁時報……”

“去去去,莫要擋路,什麼洛陽程頤,他還能會寫文章?一邊去。”

孩童哭喪着臉,本就是看着這裡有一大堆文人士子,所以才湊上前來賣報,沒想到反倒被人驅趕了。

一旁還有一個孩童,嘿嘿在笑:“六丁,你你傻不傻,賣什麼汴梁時報,要賣就賣京華時報,你看,六十多份,眨眼賣完,我還得回去再取一些來呢。”

“我……是人家給我娘錢,讓我出來賣的,我哪裡知道,我回家找我娘去,不賣了,我也去賣京華時報。”

“你回去與你娘,再要賣報,你來尋我,我帶你去取京華時報,得帶錢啊。”

“我娘才捨不得給我錢呢。”

“實在不協…你來找我,我先借你一些報,你幫我賣,到時候分錢給你。”

“校”

某處大戶人家的姐閨房之中,幾個未出閣的姑娘聚在一起,看着廝剛從外面買回來的報紙。

“表姐,你看,這個高郵秦觀秦少游的《鵲橋仙》,填得真好……”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好,真好……”

“表姐,也不知這個秦少游年歲幾何,長個什麼模樣……”

“你這妮子,莫不是思春了?”

“表姐,我想……他能寫這般情愛相思的詞,想來年歲當時不大。”

“你莫要瞎想了……”

“表姐,聽樊樓今夜有秦少游的專場文會呢。”

“你還想去不成?那般地方,豈是你我能去的?你看他這詞,顯然就是有了想好的……”

“去吃個飯也不行嗎?”

“別胡思亂想,出閣之後再,沒嫁人吶,可別到處跑,污了名聲。等你成了誰家的夫人,去吃個飯倒也無妨。”

“唉……”

“沒事,哥哥今晚興許回去樊樓,我讓哥哥給你看看,到時候回來告訴你。”

“好,快去尋哥哥,晚了怕已出門了。”

……

程頤到得京城,租住在西城,洛陽冉汴梁來,都喜歡住西城,大概是因為洛陽本在汴梁西邊,進汴梁便是西城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