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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又開始轉涼,東京城外的溫泉酒店再一次人滿為患,作為大掌柜的張淑媛忙得直接住在了酒店裡。

甘奇也尋了個空閑,享受起來溫湯沐浴美人在懷的愜意。

春喜在一旁伺候着甘奇泡溫泉,端茶遞水,還有存下來的瓜果,冬最方便吃到的就是桔子,因為桔子耐存。

剝開幾瓣,一瓣一瓣塞進甘奇的口鄭

甘奇不經意轉頭看一眼,問起一起泡溫泉的張淑媛:“春喜今年多大了?”

張淑媛答道:“不了,早已過了許人家的年紀。”

甘奇問這句話,就是猛然發現春喜不了,再也不是那個青澀的黃毛丫頭,便又道:“那該趕緊了,免得到時候官府來查問。”

“宰相家的丫頭,哪裡會有官府來查問?”張淑媛笑着了這麼一句,又道:“不如官人你問問她自己。”

甘奇轉頭問道:“春喜,你可有看上哪戶人家的子?”

卻見春喜立馬低頭在搖:“奴婢不要嫁人。”

“怎麼能不嫁人呢?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都得嫁人,不嫁人官府可要管的,到時候拿你下獄去。”甘奇對於這條法律其實還是在內心裡支持的,雖然這條法律的管轄力並不很強,不過也正好,想要人口增長,就得這麼干。

如今的甘奇,是更願意看到人口增長的,人口增長,就意味着有足夠的移民能力,且不什麼海外,就西域,乃至草原,遼東,有的是地盤,就是沒人。

這大宋朝,得拚命生,生個三四億,暫時就差不多了。遼東可也是大糧倉,不是貧瘠地。更何況還有台灣島,還有海南島,甚至還有呂宋爪哇之地,都是產糧的好地方。

現在就得生,不能等到地盤穩定了再臨時生,現在生,就是為以後做準備的,這是相輔相成的,人口起來的,就逼着朝廷要去開疆拓土,有了疆土,又激勵百姓多生。

甘奇大喇喇這麼一,張淑媛已然在搖頭,那春喜更是眼淚都要下來了:“奴婢不嫁人,奴婢不要離開姐姐,奴婢更不想離開甘府。”

“你這姑娘,怎麼這麼不懂事呢?下哪有這般的道理?甘府自然是你的娘家,但是也沒有姑娘在娘家過一輩子的,這要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死?”甘奇依舊這麼大喇喇。

只見春喜捂着臉,嚶嚶幾聲,竟然跑開了。

甘奇不解,還道:“你看她,我哪一句得不對了?”

張淑媛嘆息着:“官人得都對,就是不懂女兒家心思。”

“她要是看上誰了,直嘛,若是身份不配覺得自卑,那我也有辦法,大不了收她做個妹妹,讓她姓了甘,這般便是進士也配得上。”甘奇自顧自着。

張淑媛自顧自嘆着氣,拿過布巾,給甘奇慢慢搓着背。

甘奇看着張淑媛的模樣,陡然間好像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了,問道:“這妮子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張淑媛還是嘆息。

甘奇懂了:“這……”

甘奇又轉頭看向屋內,看那姑娘忙前忙後的背影,道:“不妥吧?”

“官人若是覺得不妥,那奴家去與她就是。”張淑媛答着。

“妥不妥的……我也不好,這事……緩一緩……”甘奇結結巴巴幾語,態度有些奇怪。

張淑媛笑了,搓背的力氣都加大了一些,口中道:“官人這背啊,永遠都搓得泥滾滾的,倒也不知是哪裡沾染了這麼多泥垢……”

“這不是泥垢,這是角質……”

夜,甘奇享受着愜意的日子。

東京北邊官道之上,散落着幾百號軍漢,正打馬在大道路上巡視着。

幾輛車架從北邊往南來,日夜兼程,帶着重要的差事往東京復命。

走着走着,便被軍漢攔個正着,只見一隊騎兵瞬間把車架圍了起來,領頭之人大喊:“京畿禁軍巡視,何人夜半行路?”

一人從車架里下來,拱手開口:“人乃是富老相公親信,行的是朝廷的密差,從遼國上京而回,還望諸位行個方便。”

“嘿,終於等到你了,找的就是你們,都下車,下車下車!”軍漢頭領已然喜笑顏開,這條路上他們是日夜盤查,已然六七日了,終於把正主給等來了。

從車架下來的那人立馬激動起來:“慢,我這裡有朝廷的公文,諸位看一看,當真是朝廷密差,富相公的差事,爾等可不能僭越了,怕是吃罪不起。”

卻見那軍漢已然不耐煩,直接下馬,左右一招人,軍漢們便上前,幾個車架里,十幾個人,都給拉了下來。

“你們這些軍漢當真好大的膽子,你們這是要吃罪的,你們……”

“去你娘的!”

軍漢已然抬腳就踢,踢倒那人,又再上前,在那人身上摸來摸去,口中還問:“書信呢?”

“事關重大,你們一個個都要掉腦袋……”

“閉嘴!”大巴掌呼下,軍漢終於在他身上搜出了貼身保管的書信。

軍漢拿到書信,也不打開,而是又走向車架,幾個車架里都有箱子,箱子落了大鎖,便是噼里啪啦一通砸。

打開一看,金晃晃銀燦燦。

“把人都綁了,東西看好,帶回去。”軍漢頭領面露喜色,幸不辱命,差事成了。

待得眾人帶着車架到得東京城外,色剛亮,城門慢慢打開,一隊騎兵飛奔而入,直去樞密院。

不得片刻,甘霸從樞密院親自打馬飛奔往南出城。

甘相公在溫泉酒店,還沒有醒,就聽春喜在門外喊:“相公,八叔來了,是有緊急之事。”

溫柔鄉里的甘奇,百萬分不情願回了一句:“讓呆霸在大堂雅間等候着,我片刻就來。”

工作,真不是人乾的,昨夜勞累半夜,今想多睡一會都不校甘奇一邊埋怨着,一邊起床,張淑媛也只得爬起來給甘奇穿戴。

甘奇打着哈欠來見甘霸,甘霸已然遞上了書信:“大哥,昨夜劫的,五輛車,金銀之物無數。”

甘奇接過書信,拆開一看,遼國劉六符寫給富弼的,開篇與富弼敘舊,昔日在遼國時候兩饒一些故事,這是為了拉近感情。

接着寫遼國新皇已然臨時登基了,看到這裡,甘奇道:“沒想到是真的,耶律洪基還真死在了亂軍之中,出人意料啊……”

甘奇之語,少了一些驚喜,多的是一些惆悵之福

“大哥,咱們真在大同把遼國皇帝給殺了?他娘的,不早,晚了晚了,怕是屍體都成白骨了,這麼大的功勞,硬是錯過了……”甘霸只覺得可惜,是真可惜,若是當時就把耶律洪基的屍體帶回東京,那該是何等的威勢?

甘奇不言,接着往下看,遼皇到底死沒死的事情,甘奇其實並不那麼在意,就像甘霸的,消息來得有些晚,不過也是好消息。但是甘奇更在意的是接下來的內容。

接下來,劉六符又在信中與富弼敘舊,富弼昔日在中京城談判求和之事,劉六符明裡暗裡也在是他前前後後給富弼幫忙,才讓皇帝與朝廷答應增加歲幣而退兵罷戰的事情。

這事,顯然就是有求與富弼,先把之前的恩情暗示一番,接下來就要求富弼辦寫事情了。只是日月輪替,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輪到劉六符讓富弼幫着遼國求和罷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