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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奇去見了皇帝,錢莊是純商業行為,甘奇找皇帝,其實不是要把錢莊之事得如何通透,就是來告訴皇帝,甘相公要帶陛下您賺錢發財。

趙頊顯然不懂這些,不過他知道如今內庫里這般錢糧這般充裕,就是靠的甘奇彩票分紅,這是昔日仁宗皇帝與甘奇做的生意,有這個前車之鑒,趙頊只問一件事:“那朕需要出多少錢?每年能分到多少錢?”

甘奇此時給不出詳細的答案,卻答道:“陛下內庫出二十萬貫,每年分紅至少在二十萬貫。三司衙門裡若是投入五十萬貫,每年也至少能分五十萬貫。”

這個投資回報比例,高得嚇人,但是皇家與三司這兩個股東是必須要拉進來的,這很重要,將來朝廷的生意,就靠這點關係了。朝廷的匯兌生意可是大數目,不以後,就現在,每年七千萬貫的匯兌,其中的手續費哪怕只有百分之一,也是七十萬貫之多。

而且匯兌還是反覆進行的,意思是每一筆錢會被反覆匯兌很多次,也就是七千萬貫並非只匯兌一次,而是會被分成無數個數額,每個數額都會匯兌很多次,這其中的手續費就會高的驚人。

而且以後借錢給朝廷,也就是錢莊借錢給三司,這也是一門大生意。

所以甘奇開出了這麼高的投資回報比例。

趙頊對於甘奇的這個投資回報比例絲毫都沒有懷疑,只是笑道:“這門生意好,朕支持你,皇家內庫出五十萬貫,三司出一百萬貫。如何?”

甘奇連連搖頭:“陛下,不必這麼多。若是有二次募股,陛下可以再投。”

第一期總股本才五百萬貫,甘奇還得分給許多大商戶,而且甘奇自己還要保證控股的權力,也是利益的大頭,自然不會要皇家與朝廷太多錢。

趙頊還有些失望之感,這麼賺錢的生意,卻不能大賺特賺,自然失望,便道:“好,那若是二次募股,朕一定多投。”

趙頊如今這底氣,也是因為他私人能動的錢越來越多了,再也不用像以前仁宗那樣扣扣索索的,還得是甘奇的彩票盈利能力太強。

皇帝這邊談妥了,那一切就都談妥了。

甘奇直接到了三司衙門裡,商稅監已經把汴梁城幾十家大商戶都召來開會了。

如今這商稅監的威勢也越來越大,派稅丁到處去通知即可,甘奇甘相公有大事相商,各處的東家掌柜,早早匯聚一堂。

甘奇從皇宮出來之後,直奔三司正堂,裡面黑壓壓坐了一百多人。

見得甘奇走進正堂,所有人都起身與甘奇見禮,不少熟悉面孔,比如潘家酒樓的潘國,這人受過甘相公的毒打,而今最是老實,連續幾年獲得商稅監頒發的“汴梁城誠信商戶”的大獎,這個獎項還是甘奇從商稅監離開時設立的。

還沒有等甘奇開口,潘國第一個站起來開口:“甘相公但請吩咐就是,借錢還是什麼的?只管開口!”

甘奇還真找他借過錢,就是昔日去遼國搞金融戰爭的時候,甘奇在汴梁城各家商戶借了一百多萬貫,潘國就借了三萬貫。不過早已連本帶利還回去了,誠信如此,再借自然不難。

甘奇眯着眼笑,還左右拱手:“此番不借錢,本相有門生意要邀請大家入伙,一起發財。”

“甘相公要做生意?哪門生意?”有人問道。

潘國立馬接話:“甘相公要做的生意,那自然是最賺錢的生意,管他哪門生意,肯定賺錢,我潘國第一個支持,我潘國入個本錢。”

甘奇對潘國投去讚賞的眼神,表示欣慰。看來要想人老實,就得讓他接受社會的毒打,潘國就是例子,正兒八經接受過毒打的人。

“本相欲開一個匯兌下的錢莊,股本五百萬貫,初步準備讓匯兌通行所有的州府,以後還要下縣以及大的鎮子。此時是朝廷支持的事情,官家以皇家的名義入股了二十萬貫,朝廷以三司的名義入股了五十萬貫。本相這裡,準備以幾個產業的名義入股三百萬貫,還剩下一百三十萬貫的空額,便是邀請諸位出股本,以出錢多寡為分漳憑據。不知諸位有沒有興趣?”

甘奇也不藏着掖着,一次性把事情都明白,皇帝與朝廷都入股的生意,甘奇自己還出了大頭,這事情本身就已經極具服力了。

潘國自然是第一個發表意見的:“相公,人潘國,願認領八萬貫!”

潘國這麼熱情,其實也不難理解,受了毒打,自然得乖。其實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得罪過甘奇,而今甘奇掌權了,就要努力把這個關係修復好。昔日借錢,他慷慨解囊,今日募款,他也要做最支持的那個人。

有時候壞事就是這麼變成好事的,這才是真正聰明的生意人。

“好,潘掌柜放心,本相一定帶你賺錢,不會讓你這股本打了水漂。本相還在這裡與大家一事,往後每年,這錢莊的賬目都會公示出來,事無巨細,皆公示。那慈善基金會想來諸位是了解的,已然公示了好幾年,從未出過差子。”

甘奇是想得遠的,想要這錢莊真的發展成為一個巨無霸,真的能匯兌全國,錢莊的存摺真的能同行下發展成貨幣一樣的東西,那就得從根子里確保信譽度。只有所有人都信得過,那才能保證發行出來的東西具備信用。

不論是存摺也好,交子也罷,亦或者銀票,甚至是紙幣,這些東西原理上都是一回事,保持信譽,才是根本。

能不能真正吸納到巨量的儲戶,信譽也是根本。只要真正有了儲戶,這個錢莊才能起到作用,甚至可以貸大量的錢款給朝廷。

潘國此時還真心高興起來了,起初他還有一點花錢消災的意思,聽得甘奇這麼講,豎起大拇指:“甘相公仁義!這世間的生意人,能做到甘相公這般的,沒有了。我潘國出十萬貫,回家砸鍋賣鐵,也要把錢湊出來!”

“好,潘掌柜仁義無雙,來人,立契約,本相私人印鑒,親自簽字畫押,大拇指也摁上去,必不食言。”甘奇大聲讚賞着潘國,還道:“辦完手續,本相請你吃酒,不醉不歸,就去潘家酒樓吃酒。”

投資這種事情,如潘國這般的,他甚至都沒有考慮過能不能賺錢。但是總有人會考慮賺錢與否的事情,這不比借錢,甘奇借錢,那是有借有還的,做生意萬一虧本了怎麼辦?

樊樓今日來的東家名叫吳東,祖上也是開國的重臣,他開口問了一語:“相公,匯兌之事,不知利潤幾何?”

甘奇認認真真回答:“匯兌之事,利潤在於匯稅,若是真能匯兌下,哪怕匯稅百中取一,其利潤也難以計數。打個比方,吳掌柜有一筆錢,一萬貫,要付給山西的酒商,酒商在山西兌現,這筆錢錢莊就收了一百貫,那這酒商又要拿這筆錢付給河北的糧商,糧商在河北兌現,就又要交一百貫,這糧商若是想在汴梁拿一萬貫買個宅子,這錢就又到了汴梁兌現,錢莊又得一百貫。這就是匯兌下的利潤所在。你總共就一萬貫錢在錢莊里轉來轉去,也兌來兌去,你錢莊能得多少匯兌之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