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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什麼無效?”杜恆霜馬上反問過去,語氣很是不善。

許言朝愣了愣,敏銳地覺察到杜恆霜不是和他想的一樣歡喜,疑惑地道:“大姐,你費盡心機不就是要大姐夫出來嗎?現在大姐夫出了天牢,我爹又讓你們夫妻名份重定,你該高興才是啊……”怎麼一下子就黑了臉?

杜恆霜被許言輝噎得說不出話來,她瞪了他一眼,惱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亂插嘴!”

許言朝嘟起嘴,白了杜恆霜一眼,轉頭跑向站在杜恆霜身後,一頭霧水的杜恆雪道:“二姐,大姐不講道理!還凶我!”

杜恆雪也是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忙打圓場道:“好了好了,今兒臘月二十九,明兒就三十了,咱們先別說這些。——娘,言朝,你們跑來做什麼?難道今年要在我們杜家過年?”還對許言朝眨了眨眼睛。

許言朝抱住杜恆雪的胳膊,在她手臂上蹭了蹭,一臉討好地道:“二姐最好了,我最喜歡二姐了。”

杜恆霜斜睇許言朝一眼,看向一臉訕訕的方嫵娘,“娘,有話進去說。——我倒要聽一聽,許大人是怎麼讓我們夫妻‘破鏡重圓’了!”

方嫵娘也覺得許言朝興高采烈的樣子太刺人眼了。再說,主動離開蕭士及,自求下堂,從杜恆霜來說,是費了多大力氣,下了多少決心,作為女人。方嫵娘是感同身受。

但是男人就不一樣了。他們永遠不明白,女人的生氣、憤怒和吵鬧,到底是為了什麼。大部分男人覺得對女人的吵鬧置之不理就是大度,在小事上哄着女人就是疼寵,如果這些都不夠,女人還想要別的?簡直是不想過了……

“言朝,別這樣跟你大姐說話。”方嫵娘頭一次擺起了母親的譜,對許言朝嚴厲地說道。

許言朝看了看突然嚴肅起來的娘親,再看看真的生氣的大姐。暗道一聲壞了,好像真的是說錯話了。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凡事要留幾分餘地才好……

許紹的話在許言朝耳邊迴響,讓他很是沮喪。自己最近真是太壓抑了,所以逮着些小事就敞開了樂。真是不應該讓大姐難堪。

許言朝回過神來,低着頭,悻悻地走到杜恆霜身邊,抱住她的胳膊搖了搖,道:“大姐,是我錯了。我不該這樣說話。”頓了頓,又道:“大姐。你是不是還是不想跟大姐夫在一起?只要你說,我幫你們再和離……包在我身上!保證做得乾乾淨淨,連我爹都找不出破綻讓你們複合!”

這是什麼話?!

杜恆霜愕然,伸出青蔥玉管一樣的手指頭往許言朝額頭點了點,“還知道認錯。先進去,回頭再收拾你。”

許言朝嘿嘿笑着,一手攬着杜恆霜。一手拉着方嫵娘,進了杜家大宅。

回到內院上房。知釵過來回報:“夫人,柱國公來了,帶了大少爺、大小姐和二少爺去演武場練習騎射去了。”

杜恆霜點點頭。反正現在是臘月里,官衙封印,學堂放假,蕭士及每天都待在杜家,他又是幾個孩子的親爹,她倒是不擔心。

方嫵娘和許言朝跟着杜恆霜去東次間坐下吃茶,杜恆雪回自己的屋子安置行李。她這一陣子都住在安國公府照顧諸素素坐月子,今兒才回來,大概暫時也不用回去了。

“娘、言朝,你們剛才說的什麼話?”杜恆霜又一次問道,臉色還是很不好看。

方嫵娘先白了許言朝一眼,才對杜恆霜聲音和軟地說道:“是這樣的,老爺也是想着幫你們一把。你們倆鬧了這陣子彆扭,現在雨過天晴,也是要好好在一起過日子了……”

杜恆霜哼了一聲,將茶杯放到桌上,道:“這是我的事,許大人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長了。”

許言朝抿了抿唇,垂眸許久,才道:“大姐,這件事你也不能全怪我爹。”

杜恆霜心裡很是不舒服,坐在東次間的羅漢床上,只覺得全身發冷,揚聲對外面叫道:“這屋子生了爐子沒有?冷得很。”

外面伺候的知釵應了一聲,又命人攏了幾個火盆進來。

前些日子長安的天氣還溫暖如春,今日陡然就冷了下來,竟有滴水成冰之感。

這才是長安冬日慣有的氣候,只是遲來了兩個多月。

許言朝給方嫵娘使了個眼色,讓方嫵娘先迴避一下。

方嫵娘很是驚訝,擔心許言朝又亂說話,不肯動身。

許言朝只好開口道:“娘,您去看看大姐夫和三個外甥,跟他們說,天冷了,回來歇着吧。”

這樣直白,方嫵娘也不好卻了許言朝的面子,只好站起來道:“好好跟你大姐說話,不要自作主張。”

“放心吧,娘,我有分寸的。”許言朝笑眯眯地道。

方嫵娘披上大氅出去了。

杜恆霜看着許言朝,笑了笑,道:“三弟,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種氣勢,連娘都聽你的話了。”

許言朝這才正色道:“大姐,我不讓娘在這裡,是不想讓你難堪。”

“你這個皮猴兒!說什麼話?!欠抽是不是!”杜恆霜十分着惱,許言朝這人說話,簡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方嫵娘和杜恆霜還要厲害,不說則已,說了就是跟飛刀一樣,刀刀致命。

“大姐,你聽我說完。”許言朝索性坐到杜恆霜身邊,攀着她的胳膊道:“姐,你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是很關心大姐夫?”

“這是自然。他是我孩兒的親爹,而且他們家跟我們家也是世交,就算不是夫妻。也比一般的朋友關係要親近一些。”杜恆霜細細回答,不想讓許言朝誤會。

許言朝點點頭,“不僅關心,而且在大姐夫身處危難的時候,只有大姐站出來,為他奔走,甚至不惜天翻地覆,只要把大姐夫平安從天牢救出來。是不是?”

杜恆霜點點頭,坦然地道:“是。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他成為兩位皇子爭位的犧牲品。救他。也是救我自己。”

許言朝雙掌一闔,道:“這就是了。大姐,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在外人看來,你就是對大姐夫余情未了,不僅余情未了。而且是願意跟他同生共死嗎?”

杜恆霜一愣,“不是吧?這麼嚴重?”

許言朝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有些鄙夷杜恆霜,毫不客氣地道:“大姐啊,你好好想想,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大家不會知道,也不重要。大家只會從你做的事情。說的話里,推測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想想你做的事,說的話,在別人看來,包括在大姐夫看來,是跟你心裡想的一回事嗎?你覺得你是跟大姐夫斷得乾乾淨淨了,可是他不時來找你。你又不惜冒了性命危險,去為他的事奔走。你要說你不是心裡有他。想跟他重新在一起,連你家門前的石獅子都不信啊!”

“啊?”杜恆霜怔忡,耳根悄悄紅了,“不會吧?都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