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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不見任何的聲音,眼前的戰爭彷彿已已經消失,她只是聽到了自己的心跳的聲音。看見了眼前這個人。

你-真-的-是-繼-夜?她難以置信的說。

她以為他死了,她以為她再也看不到他了。

難道這是夢嗎。

如今她愛的這個人,她的整個生命奇蹟般的在戰火中誕生了。可是他為什麼不抱抱自己,他的眼神為什麼那麼冰冷,他看起來是那麼的孤獨和憂傷。

‘繼夜’歐拉輕輕的喚着,她在一步一步的走向他。戰爭停止了,所有的人都用驚訝的目光看這兩個年輕人。

英寒低着頭,眸子里映印出了整個天地的蒼涼,他憂傷且不知所措着。

濕氣——又是濕氣。

小心!英寒以閃電的速度奔過去,抱住了歐拉。

一柄鋒利的劍里空而立,它的出現就像死神的鐮刀收割生命一樣。黑暗和光明的力量在劍上游戈,撞擊出令人畏懼的氣勢,那一劍毫不留情的揮了下來。

歐拉全無反應的怔着。

英寒調集起來未損的幻力,消失而崩散了,那些在天界里至高無上的幻力,那些在萬剎塔附着了千萬個神靈神將的心的法術,居然在此時一點也用不上。

英寒突然發現自己體內流川的紫色光華像一個逃兵。

我是歐拉啊!歐拉大叫着,她的神情絕望。

銀白色冰冷的劍茫揮了下來,但這一劍都是空的,沒有誰看見血,沒有紫色的精元飛向靈樹。

一縷清風送來了慶幸,另一個金色的劍芒出現了。

那象徵了光明與希望的聖劍出現了,比羅站在一個用冰塑成的高達九千米山峰上俯視凝望,他沒有想到戰出他就已經出手了。

神皇萬歲——神皇萬歲——幻族的兵將高舉着法器歡呼着,他們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她並沒有在意是誰切斷了追魂劍的劍氣,那飄渺的身形似是在痛,她不明白也不去想。

我是歐拉啊!歐拉拚命的掙脫了英寒的懷抱,向著自己的敵人跑去,儘管她知道那一劍有多麼無情,但她還是無法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她不想放棄。

三百年了,她沉睡的這三百年夜夜都有這個人的影子,是他喚醒了她,絕對是的。

神皇驚訝的看着歐拉,面上露出一臉怒容。

繼夜你怎麼可以不認識我?你怎麼可以忘了我?我是你的歐拉啊!歐拉哭着說。她晶瑩的淚水在風中紛飛。

他不說話,冰冷無波的雙眸算做回答。

英寒低着頭,假如可以的話他想死在這個人的劍下,他和歐拉一樣,深深的愛着這個眸光冰冷且略帶寒光的人,可他真的就是繼夜嗎?難到誰都沒有看出他比繼夜多了些什麼東西嗎?

在這時候,一道金色的劍芒揮了下來,那是比羅的聖血劍的光茫,彷彿要毀滅整個世界似的。劍芒襲向英寒和歐拉心目中的一切。

他沒有動,他的眸光憂傷,他那脆弱到極點的摸樣,像一個不明世事的,被人欺負的小孩子。

他為什麼不動呢?

繼夜,你小心啊。歐拉用盡全身的力氣去喊。

可是,那金色的劍芒已落下,她的生命,她靈魂的所在,又將要煙消雲散了。她怎麼能受得了,她無力的攤倒了下去。

自己的意識和靈魂開始在這世間種種的疼痛下分解和流失。冰冷的淚水映視着天空上孤獨的拼殺。

那些往事,那些疼痛的記憶將她粉碎。美麗的淚之舞,自指間滑出幻想,在此間跳舞。那時的幻力,幻化開憂傷且絕望的幻力。

歐拉無意識,反覆的念着這句話。

這是從她大腦深處黑暗的領域裡冒出來的句子。她的思維和她的靈魂彷彿是正在離她的身體飛去,這裡的一切都開始變的模糊不清了。

在這個戰場上卻有一個人聽到了這細微的聲音,並辯出了這是一句咒語。一個古代極華麗,極高貴的幻咒!它出現了。

他驚呀着銀白色的力量在體內顫動,天空上灑下了美麗的光華,七彩色的光上盛開了大朵朵不知名的花,它們正不斷的變化着顏色,溫柔而又略帶傷感的飛向金色的劍芒所揮下去的地方。

比羅驚異的看着這一切的發生,自己的女兒居然幫着敵人打起自己來了。

繼夜他沒有倒下去,他不驚訝,也不害怕。就那樣看着一個彷彿認識自己的女孩,奮力的保護自己。這一切在他眼中都是極其自然的事,他是這世界的中心,他操控着所有神靈,鬼怪和人的性命。這些概念,自他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形成,直到三百年以後,這些東西在他眼裡慢慢的,無聲且堅定的變成了一種憂傷,潛在他的眸子里。

比羅吐出一大口靈液,他整個身體的幻力都在逆行,但是誰也沒有看出異樣。因為他已將那金色的靈液幻化成了白色的雪花,他決不能讓自己的兵馬看見自己潰敗和受傷的樣子,因為他是他們的王。

幻化花慢慢的消失了,繼夜沒有死。歐拉看見了他美麗的眸子,那絕世好看的雙眸,無比哀傷的映着整個世界致命般的疼痛感,彷彿要將他撕裂般,他的脆弱,他的疼痛和他的憂傷,彷彿都禁不住誰輕輕的撫摸。

戰場上所有的士兵和神將,都開始紛紛的下跪,就連天馬也在曲膝,因為他們看見了曾經拯救了人類和神族的幻神。可是讓他們無法相信的是,她竟然就是幻族王比羅的小女兒,皇族的神將開始恐慌不安了。她會不會去幫助幻族滅了自己的王國呢?

歐拉站了起來,她看着眼下的情況很是高興,她還以為那些人都在向繼夜屈膝和行禮呢。戰場上除了繼夜和歐拉之外,此時已再沒有站着的生靈。

繼夜——

歐拉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麼,走了過去。那熟悉的氣息臨近了她的身體,只是有什麼不同了。

突然他看見繼夜笑了,他的笑容像冬日裡的陽光,但卻掛上了一絲冰冷和傲慢。在歐拉準備投入他的懷抱的時候,他煥然水釋般的消失了。

英寒從後面抱住了歐拉,靈液從他的口中噴了出來。

哥——哥哥——

歐拉察覺到了什麼似的回過頭,原來剛才英寒也盡了全力救繼夜的,可是在歐拉的意識里只是英寒救的繼夜,她不知道自己也做了什麼,更不知道這些人是在向她屈膝。

戰爭停止了,皇族的兵突然消失,像光、像電。

比羅感覺像是有個力量強大的神,過來了,那個神的修為決不比自己低,但他是誰呢?是那個不還手的小子嗎?不——不可能,因為他看起來什麼力量都沒有,只有憂傷。此後,歐拉也倒了下去,彷彿是因為過度使用那種龐大的力量。

幻水閣

歐拉虛弱的睡着,她身邊站着很多的神。冰善在這間房裡來回的踱步,比羅和飄則嚴肅的坐在兩張攀龍的椅子上,彷彿在商議着什麼,眾神將退至兩旁低頭不語,

相信他們不會再戰了!神皇說道。

因為他們看見了幻神。飄語。

這不一定,也許明天他們就會攻上來呢。童突然很沒有禮貌的說了一句,他從來都沒有這樣對神皇不敬過,他從來都是領首向前,然後在說話。

這一次他很反常,但神皇並沒有怪他,甚至連怒意都沒有。

哦!神黃輕輕的應了一下。

英寒怎麼樣了。他又問。

聲音溫柔得驚人,他也從未這樣過,這對眾神來說也很反常。要知道他以前連開口說話的時候都很少,現在的神皇看起來多麼的熱情啊。

他沒事。童說。

不明白,為什麼,真的不明白為什麼!神皇說。

什麼不明白?童接道。

不明白,英寒和我的小女兒‘幻女’,為什麼會為了同一個人死去活來的,甚至是忤逆和對付我這個父親。更不明白,你哪來的怨氣。

童低着頭,終於冷靜了下來。

沒有,我沒有發怒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像有火在燒一樣。

在修鍊什麼強大的魔法嗎?神皇話。

最近是的,只是不可能是因為哪個。童說。

父親。英寒突然從門口踉蹌的走進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我妹妹怎麼樣了。他又說。

還是管管你自己吧。飄從寶座上下來,心疼的用手撫摸他的臉頰。

沒事的。英寒笑着。一臉的平靜!

別管他,讓他去死,神皇怒道,話落之時所有的門窗的玻璃都碎了。

對不起父親。英寒跪下來說。

算了比羅,孩子的事情就交給我處理吧,飄沖他頑皮的眨着雙眸。

好吧。神皇怒氣漸漸的消失,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