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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時光對於林鼎闊和安祈雨來說是寶貴的,對於趙聞橋和葉川玲來說也一樣寶貴。

不同於林家二房的平靜與溫馨,這對狗男女是在久別重逢的翻雲覆雨之後才大汗淋漓的依偎在一起。

葉川玲手指頭戳在趙聞橋的腦門上,撒嬌道:“你就是沒輕沒重的。這麼猴急,都弄疼我了!討厭!”

“這麼久都沒睡在一起了,我這不是想着好好心疼你一下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你都快想瘋了。再說了,我還有別的要緊事給你說呢!”趙聞橋握住葉川玲的手,放在自己的嘴邊親了又親,膩味的叫人雞皮疙瘩掉一地,都能煮小米粥喝了。

“有什麼事,快說,我還想早點睡呢!”葉川玲打了個哈欠,一臉倦意。

“咱們家新進門的那個少奶奶,不對勁!”

“怎麼不對勁?!哪裡不對勁?!”

“我看八成是個假的!”

“啊?!”

葉川玲驚訝之後,便立刻沉默,她回憶新婚之時,方穎菲跟着林鼎闊拜堂,那麼厚重的棉衣棉襖,頂着密不透風的大紅寶石點綴的蓋頭……

當時自己都佩服她的這份定力,受得了這樣的酷熱天氣,果然是方家的大小姐,如此的真非同凡響叫人五體投地。

姑奶奶人不到場,她也照舊跪下衝著那個方向磕頭禮數周到,態度恭敬,真是挺有大家風範的。

可是後來祭祖的時候再瞧見她,就覺得跟婚禮上有些不同,這麼的弱質纖纖。

人和人之間的感覺是不一樣的,縱然沒有看到那時候方穎菲的面容,可是就是覺得有些不對勁。這麼說來,自己那個時候的感覺到真的是對的,因為不是同一個人,所以彆扭。

“你有什麼證據?”

“我當時跟着一個喜娘清點嫁妝的時候,這個小丫鬟就站在旁邊,她那個時候還是梳着兩個麻花辮,但是那對桃花眼一定沒錯。”

葉川玲脊背突然一寒,她回想這些日子來自己跟方穎菲互相接觸的情景,從初見到盈芬小院自己突如其來的嚇唬她……

“你怎麼早不說?”

“那幾天還沒有確實的把握,我這幾天就是找人到處的打聽那個清點嫁妝的喜娘呢,總要有了人證這才算是有了把握呀。”

葉川玲聽着趙聞橋的這些話,又沉默了一陣,她真的是做了蠢事了。就這麼輕易的打草驚蛇,這麼一來萬一要是把這個假的方穎菲給嚇走了,那可怎麼辦?!

“那麼你預備怎麼樣?”她是沒有了主意,喃喃的問趙聞橋。

“自然是要告訴大爺的,二少爺這麼喜歡這麼丫鬟,要是知道她是假的,大爺非要除去,兩個人一定是要勢同水火了。”

“萬一二少爺知道真相呢?……”

這一回倒是趙聞橋被問住了,他仔細想想今天應該是方家父母來北平的日子,可是看着東院沒有什麼大動靜,那兩口子還是蜜裡調油一般的牽着手從外面回來,一路有說有笑的,真是看不出來哪裡有了問題。

莫非方家的千金大小姐不見了,方家就這麼認栽了?

那也只有一個可能——林鼎闊的手段。

“這麼一來就應該說給大爺聽了,咱們林家豪門大戶,怎麼可能娶一個伺候人的小丫鬟進門當林家的少奶奶呢?而且林二少爺還是中央軍的大帥,大帥夫人那更是不能馬虎啊!”

聽了這話,葉川玲心裡就有了數,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這個假的方穎菲就是爭搶的那口活食。

“那你就多費費心吧,凡事要滴水不漏,別最後被惹了一身騷就行。”葉川玲眉目舒展,轉身就躺在了旁邊,唇邊一絲不可琢磨的笑意漸漸的浮出而後又隱去。她的心裡,到底覺得這場硬仗,自己是有勝算的。

他們葉家到了自己這一脈全是窩囊廢,要不是靠着她嫁進了林家恐怕早已敗落。

她嫁進來的時候,其實也有些狼狽,目的是給林家沖喜的,齊秀越常年病着,從自己盼着活下去到自己盼着趕緊死,唯有覺得沒看到兩個孩子成家立業。

挑選了葉家的原因,也是算的生辰八字,葉川玲是農曆七月初八生的。

正好在七夕後一天跟林卓恩的八字相合,而且算命先生說了,葉川玲一看就是旺夫相,雖然年紀小了點但是身上還是長全了的,開枝散葉不成問題。

林卓恩看了葉川玲一眼,除了點點頭,就沒多說一句話。

他現在壓根就沒心情理會自己娶進門的是誰,只要是齊秀越願意的,他無所謂。

至於葉川玲是方的是圓的,是丑的是俊的,他無所謂……洞房之夜,他也能閉着眼睛什麼都不耽誤,直到葉川玲懷了孕,從那開始就沒有再動過她。

而葉川玲在林家婚後的日子也就這麼寡淡的井水似的,以後生了林彤武,這才算是有了一些氣色。

這個林家在林崇台的強壓之下,簡直一派祥和到老鼠跟貓見了面都作揖拱手的地步。

葉川玲擔著林家大兒媳婦的名聲,就算是不敢在林家內里撈好處,對外她可是從來都沒有手軟過。

就這麼一來二去的,與趙聞橋就走的近了。

深閨寂寞,林卓恩不經常回家,林彤武又有奶媽和丫鬟伺候着。

葉川玲自然就有了別樣的心思,趙聞橋外頭娶了媳婦,可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對於大少奶奶的風姿綽約,他也是早就動了心思。

兩個人一拍即合,卻沒有想到被林鼎闊給發現了。

大哥不在家,這兩個人如此苟且,確實叫人生氣。

可是畢竟那是林家的大少奶奶,這事傳揚出去恐怕林家的臉也要丟盡了。

於是,他旁敲側擊的給林卓恩說過,卻沒想到林卓恩不以為然,反過來到是替葉川玲說話,說是林鼎闊誤會了。

其實說白了,林卓恩壓根就不想去煩心這事,無非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搪塞過去也就算了。他這樣的精明厲害,還用等着別人來告訴他,自己被媳婦戴了綠帽子?

照理來說,自己的丈夫都不管,林鼎闊本可以就此作罷,但是他生性就受不了這樣蠅營狗苟的作為,就算大哥不管,他亦是敲山震虎。

大白天的,葉川玲和趙聞橋就在裡屋,林鼎闊故意前來,說是有要事商量,於是葉川玲這剛脫了衣服鞋襪就無奈的又穿了回去。

趙聞橋無處可躲,只能在床下貓着,卻忘了將自己的一雙鞋子也藏了起來,恰好被林鼎闊瞧見。

他東扯葫蘆西扯瓢跟葉川玲耗了一個多時辰,可把床下的趙聞橋給憋壞了……

於是這仇怨就這麼結了下來,誰看誰都不順眼。

卻在林崇台的面前,還都是兄友弟恭,叔嫂和睦。

而且葉家還指望着她光耀門楣呢,就算是趙聞橋靠不住也比林家這些人精強。

……

思緒從那些年的林林總總中拉扯回來,葉川玲嘆息,自己到底棋差一招,今天晚上的風平浪靜是有人在背後用了多大的推手。

自己與林崇柔之間一直都算的上井水不犯河水,現在看來,恐怕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