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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詳着畫中人,拿出手機對着畫拍了張照。

畫室中有藝術家的自畫像,兩相比對,確實長得一模一樣,就像同一個人,換了髮型和服飾。

就是畫中人的表情有點誇張,眼睛睜開、嘴唇微張,擺出一副吃驚的表情。

誰在當模特的時候,能保持這種表情?

不知是畫師的技藝精湛,還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畫中人在看我,他的眼睛想向我傳達什麼。

我摘下畫卷好,沒碰屋裡的其它東西,這已經沒有我們要找的東西了,我到門口叫過順風,把畫裝進他的背包。

“前輩,你拿的什麼啊?”

“別打聽,趕緊走。”

走到電梯口,我突然站住,退回走廊查看一圈兒,樓道里沒裝監控,只有電梯里有監控。

“走樓梯。”我調轉腳步,邁向樓梯間。

順風一臉疑惑,但還是乖乖跟着我走樓梯。

等我們出了小區大門,順風還在納悶,追問道:“前輩,咱跑什麼啊?屋裡怎麼啦?有死人?”

他跟着我一口氣跑下12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沒有,還不如有死人。”我領着順風在小區外邊轉悠兩個來回,順風問我找什麼,我說找人。

“你找藝術家吧,他這人真是,答應付雙薪,結果錢沒見着,人也沒了,太不講究!”

“錢是沒拿到,但人沒丟。”我見不會有什麼收穫,到路邊刷了輛自行車,向附近的地鐵站騎去。

順風不明就裡,趕緊也刷了輛車跟上我。

我們回到事務所,恰巧陳清寒和包子也剛回來,我拿出順風背包里的古畫,掛在辦公室的文件櫃門上。

“老陳,你快來看看,這畫是不是有問題。”我招呼正在洗手的陳清寒,急着讓他幫忙瞧一眼。

陳清寒抓了條毛巾,邊擦手邊走過來,我遞給他一副乾淨的手套。

他走到畫前,仔細觀察,順風這時在一邊小聲問我,藝術家在哪?

我指指古畫,說:“這不就是他。”

“啊?你說畫啊,畫中的人是藝術家?”

“你不是說過,畫家感覺畫中人想取代他,我想畫中人應該是成功了,而且就在咱們趕到前剛剛離開,走得很匆忙,大門沒有關嚴,所以沒鎖上。”

“哦!你跑下樓滿哪找,是找那個冒牌貨?”

“對,我進屋看過,進門的鞋柜上有一大串鑰匙,車鑰匙也在,外套擱衣架上掛着呢,錢包、手機都在外套口袋裡。”

“那你說,冒牌貨急急忙忙要去哪?他從畫中來,對外面的世界應該不了解吧,古畫是清代的,他是個古人,這人生地不熟的,他會去哪?”

“他未必不知道外面的事,不然他為什麼要跑?藝術家獨居,平時顯少和人來往,這你都詢問過了,如果我是畫中人,與其出去亂跑,不如待在藝術家家裡,慢慢熟悉外面的環境。”

“或許他有急事唄。”

“有急事?兩百多年前的急事,放到現在還急嗎?”

“可能他不知道,在他的世界裡,時間是停止的。”

“有這個可能。”陳清寒突然發聲。

“怎麼樣?看出什麼沒有?”我問。

“稍等。”陳清寒向順風要了藝術家的個人資料,他通過這些信息到網上進一步調查,在藝術家的空間里翻到了一年前他去旅行的照片。

他認真翻看每一張照片,最後鼠標停在一張半身照上。

他放大照片,將鼠標放到藝術家手部的位置。

“你們看,他的虎口處有紋身,是一串希文字母,意思是‘愛’。”陳清寒再次放大藝術家的照片,重點將手部紋身指給我們看。

照片是用專業相機拍的,清晰度完全沒問題,陳清寒又走到古畫前,點了點畫中人的手。

古畫也是半身畫,裡面的人一手捧着書,一手拿起書頁中夾的花朵。

他拿花朵的那隻手,虎口處也有一個紋身,也是希文字母‘愛’。

有紋身的手都是左手,位置絲毫不差,字母的書寫方式也完全一致。

畫中人是回頭的姿勢,像是有人在叫他,他的頭部佔了畫的三分之一空間,他臉上的表情畫外人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假設這是藝術家,咱們怎麼跟他交流啊?”順風撓頭,湊到畫前揮揮手。

“能把他扣出來最好,不用交流。”我想查閱單位的檔案信息,看看以前有沒有此類案例,可惜我不會隱身登陸。

“唔……有個人,或許可以幫咱們。”包子洗漱完畢,從她屋裡出來,在門口聽到我們的對話,舉手加入我們的討論。

“誰?”我和順風同時問道。

“會放紙鶴找人的那位…他徒弟,行嗎?”包子不太自信的問。

“他師父呢?”我問。

“在幾年前的那場浩劫中……”

“可以,請他來吧。”陳清寒立即拍板決定。

“他來時你們迴避一下就好。”包子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對面的人接得很快,包子跟對方說想請他幫個忙,有未知生靈從異空間逃脫,進入了我們的世界,包子想找到它。

對方似乎知道包子和順風在做的事,立馬答應下來,還提到順風,我只聽到名字,沒聽到具體內容。

順風的耳朵抻得比我還長,好像對這通電話十分緊張。

包子和對方約好見面時間便掛掉電話,順風連忙裝作認真看畫的樣子,假模假樣問了句‘定好了?’。

“嗯,風華半小時後,哥、姐,你們出去轉轉,我把東西收拾一下,別讓他看出來這邊有異常。”包子說著開始收拾辦公桌,把四個人的辦公環境,收拾成只有兩個人的模樣。

我和陳清寒躲出門,到附近的公園去溜達,陳清寒說那就順便看場電影,今天晚點回去。

“你不怕電影院鬧怪事?我現在可是走哪、哪出怪事。”我挽着他的胳膊,踢飛腳前的一顆小石子。

“哪的話,你是邪惡剋星,它們不出來,你怎麼克它們?”

“那你說,畫中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它都跑沒影了,我克不着它呀。”

“等吧,高樓不是一天建成的,走,先去看電影。”陳清寒拖着我到路邊的超市買了一堆零食,拎着一大袋零食我們直奔附近的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