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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主只說死人,沒說殺人,那家人的反應略微妙,急是急的,卻好像不那麼意外。

我們有事要辦,早飯時間一過,便整裝出發,房主送我們到鎮子口,他沒再提死人的事。

我們驅車進山,行駛大約兩個小時,就得下車步行,又在林中跋涉一個半鐘頭,來到一片斷崖處。

根據定位顯示,古墓就在斷崖下面,我們選好一棵結實的大樹,綁上繩子往下滑。

五月照舊不跟我們進去,她留在上邊接應,我想給她留件武器防身,別再遇到上回的那種情況,有黃雀在後,那她可就遭殃了。

五月卻搖頭說不用,她自己帶了,說著從身後抽出一把手槍。

看她熟練地開關保險,退彈夾再利落裝上,擺出標準的射擊姿勢,我點點頭,叫她遇事先顧着自己。

懸崖下雜草叢生,野草快趕比人高了,野花遍地開,蟲子和其它活物更是不少。

王野在前邊開路,他拿着導航,穿山醬走中間,我在最後。

五月昨晚向房主打聽過這片山林,房主說這山中除了毒草、毒蟲沒別的東西,鎮子上的人從不往這邊來。

草叢裡的毒蛇確實多,王野和穿山醬往身上抹了藥局特製的‘風油精’,不管什麼蛇,只要聞到就會逃跑。

王野和穿山醬捂得嚴實,沒有一寸皮膚露在外邊,就這樣穿山醬的胳膊還被咬出幾個紅包。

她擼起袖子看了看,在包上塗點葯,我看她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想來平時沒少挨咬。

她是挖土的,工作環境可想而知,肯定是地下深處沒少去、深山老林沒少鑽。

我分不清東西南北,只跟着王野走,懸崖下邊是個溝,植被茂密,我們基本走不了直線,彎彎繞繞來到一處地方,王野站定,說就是這兒。

穿山醬在王野指出的地方來回踱步,她抽出開山刀,把附近橫生枝節的植物都砍斷,清理出一塊地方。

她背的工具包跟我們不同,像是裝古琴的匣子,長度跟她身高相仿,就這把開山刀,有一米二長,這刀又長又重,但她耍得靈着呢,好像這是把塑料刀似的。

這刀的刀刃更加不簡單,一刀下去碗口粗的樹都能一下砍斷,一方面是它足夠鋒利,另一方面也說明穿山醬的力氣之大。

她刷刷刷將周圍的植物清理掉,地面的草也沒放過,須臾間砍出一片空地出來。

隨後她換把工具繼續幹活,只見草葉泥土翻飛,一個兩米見方的坑迅速成形,穿山醬挖土的速度不輸穿山甲。

房主說這片山林沒人來,我們用不着將洞挖得太隱蔽,況且附近連個人煙都沒有,挖上一天也不會有人發現。

穿山醬用幾把鏟子換着挖,剷頭形狀各不相同,向下挖了三米深時,她都沒停下休息過。

挖到五米深時,她終於停下來,說‘到了’。

時空衣時靈時不靈的,暫時不能用它,我們用比較穩妥的方式找到古墓,並順利挖出墓門。

穿山醬幹活沒得說,一個人頂兩個壯漢,她挖到墓門,清理掉門上的泥土,然後便閃到旁邊,叫我們下去接手。

她挖了兩平的空間就是為了能同時容納我們三個人站着,王野站在門前,試着推門,他剛用力,石頭門板便嘩啦一下,碎倒一截。

墓門分左右兩扇門板,他推的是右邊的這扇,上半截門板碎成N塊掉下來。

王野連忙退後,好在碎石頭是往門裡邊掉的,沒有碎石砸到他。

他上次來過,說墓里有空氣,就是毒氣多,因此我們決定先打開門通通風。

門後頂門的石柱都斷了,我們搬開半截門板,清理出入口。

墓道向下延伸,地面坑坑窪窪,看着有點簡陋。

王野套上防毒面具最先進去,剛走進去沒一會兒就跑了出來,他身後跟着一群蜈蚣。

穿山醬拿出防毒物噴霧,在王野身上噴了幾下,又在我身上噴幾下,最後才噴她自己。

噴霧專防蠍子蜈蚣,不能殺氣它們,但可以讓它們繞道而行。

蜈蚣爬出墓門便四處亂躥,爬出我們挖的坑,嘩啦啦鑽進周圍的草叢,轉眼不見蹤影。

王野說墓道里還有很多,讓穿山醬給我們再噴點。

我們又噴了幾下防毒噴霧,然後點上三支火把,一起走進墓門。

蟲子大多怕火,這時候用手電反而不實用,拿着火把還能燒跑一些蟲子。

當然我們的裝備里有頭戴式礦燈,我們三人都沒省着,全戴頭上照亮了。

墓道有點窄,僅能容一人通過,我們不能並排走,這回換我打頭,他們兩個在後邊。

往前走了幾分鐘,正如王野所說,裡邊還有蜈蚣,密密麻麻地糊在牆上,要過去就得和它們擦肩而過。

因為我們身上有特殊的味道,蜈蚣在我們走近時便紛紛退開,但它們數量太多,難免有被擠下來的,砸到我們身上和腳面上。

好在它們迅速跑開,沒在走前咬上一口。

整條墓道里幾乎全是蜈蚣,仔細看的話,牆壁其實有許多裂縫,大小蜈蚣在裂縫中穿梭。

王野說這牆不結實了,我們得加快步伐,爭取快點救人、儘早退出去。

墓道的最裡頭有扇小門,這門原是木製的,木頭已經朽爛成渣了,根本攔不住人。

進了這扇小門,前方空間突然開闊,竟是一個巨大的九宮格火鍋!

不是,是像火鍋一樣的大坑。

這大坑是圓型,可以供人走路的地方是九宮格的分隔線,用來‘涮肉’的格子則是一個個地坑。

而分隔線上雖然能走人,卻是特別窄的路,大概一尺寬。

坑很深,恐高的人怕是很難在上面行走,我看看王野和穿山醬,他們面無懼色,應該是不怕高了。

“你們猜,底下有什麼?”穿山醬探頭往下邊看了眼。

“沒好東西。”王野仍然戴着防毒面具,說話悶聲悶氣地。

“甭管啥,在這放上幾百年,沒吃沒喝的,也死絕了。”我踏上格子路,試探着踩了踩,看它結不結實。

“要是有吃有喝,就能活下來嘍。”穿山醬對坑底下的東西似乎格外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