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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蘿卜精算是徹底不動了,可也沒別的變化,我不確定它死後會變成什麼樣,還是沒把它從劍尖上摘下來,一切等回單位再說。

我在房間里洗澡、換上乾淨衣服,隨後拿出黑袍道士留給我的信看。

黑袍道士給我寫的感謝信,他感謝我幫他除掉了盤踞鎮子多年的‘惡鬼’。

大劍作為謝禮送給我,以後遇到邪魔可以用它斬殺。

那劍鈍得切瓜都費勁,斬殺估計不太行,只能當鐵拍子用。

黑袍道士說他要去下一個地點除妖捉鬼,山高水長、我們後會有期。

他在信中稍微提了句,說大劍正適合我用,我的工作就是清除邪祟。

他久居異國深山,怎麼知道我是幹嘛的?

我拿着信翻看好幾遍,信紙是舊的,紙頁已經泛黃,甚至有點脆了,還散發著一股霉味。

上面的字跡也有點退色,不過寫得周周正正,沒有一筆寫歪。

看字跡是他本人所寫,跟他用手在地上寫的字跡一樣,只是他在地上寫字時,總有寫歪或因為手抖導致某一筆短一截的情況。

他那麼虛脫,手上沒力氣,信又是用毛筆寫的,怎麼想也不可能寫得如此順暢。

想來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裝病,在我走後他就不裝了,立刻寫下感謝信,然後跑路。

二是這信寫於今天之前,是他提前寫好的,在我走後他拿出來放到桌上。

這就能解釋為什麼墨跡退色,看着有點舊了。

應該是在我們來之前寫好的,而且時間不會太近,可能提前了一年或幾年。

如果是在我還沒進單位之前他就寫好了這封信,那這道士準是高人。

我把信裝兜里,等拿回單位鑒定下,就知道它是什麼時候寫的了。

我們怎麼也沒想到,夜裡有當地警方敲響我們的房門,說有個案子需要我們協助調查。

實際上我們是被逮捕了,我預感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會很麻煩,便趁回房間拿東西的機會,放出風陣,在窗外弄出動靜吸引警員注意,然後趕緊用小陣業火燒掉大劍上的白蘿卜精。

這東西暫時無法斷定它是否死透了,一旦成為證物被警方拿去,後果難以預料。

不可控的東西,毀掉比較保險,總比它活過來繼續吸人生氣要好。

警員果然把我的背包和大劍一起帶走了,他們還在房間里找了一圈兒,看沒有別的東西了才作罷。

到了警局我們被分別帶進不同的審訊室,我以為是有人報警說我們偷東西、搶劫,結果是有人告我們謀殺。

死者是租給我們房間住的房主,他慘死家中,我們殺人後逃離,幾個鎮民目擊我們逃出房主家,隨後他們發現房主的屍體。

他們立即追趕,可惜被我們跑掉了,於是派人到縣城的警局報警。

我、王野、穿山醬沒法和勞國警方交流,五月給我們單位打了電話,單位有專門的小組處理此類事務。

單位里的外勤前輩,幾乎全都進過境外的局子。

還好我事先把麻煩的東西處理掉了,本地警方沒在我們的‘行李’中翻出違禁品、危險品或者殺人兇器。

房主家有我們的指紋,我們在他家住過,這一點我們承認,可是房子里有我們的指紋,並不能代表我們殺了他。

警方還沒找到殺人兇器,案子需要調查,調查需要時間,這意味着我們暫時不能回國。

我們是否真的殺了人,還是無辜百姓,這事單位那邊也要查。

我倒無所謂,在哪待着都行,但本地警方不讓我帶小白狗去看守所。

五月找了她的一個朋友來,把小白狗接走了,暫時寄放在他那。

我讓她叮囑她的朋友,千萬別給小白狗鬆綁,這未知的生物身上攜帶着什麼細菌我們還不知道,被它傷到不比被貓撓,還有狂犬疫苗打。

本地警方查完我們的背包,又給我們加了條‘罪名’——盜墓!

他們懷疑我們是盜墓賊,也許房主發現了我們的身份,所以慘遭滅口。

小鎮居民也是發了狠,我猜房主是他們自己殺的,為的是留住我們,只要我們被限制住自由,他們就有機會拿回白蘿卜精。

他們甚至主動暴露鎮子底下的建築,說那是他們的神廟,我們進鎮一定是想盜取廟中的寶物。

房主家的後院有進地下神廟的入口,那裡有我的腳印,剛好印證鎮民的懷疑。

就連林中那把火,他們也賴到我頭上,雖然道觀里沒人,但燒房子也是縱火啊,我頭上又多一條縱火罪。

以勞國警方的辦事效率,如果沒有單位做後盾,我估計得在看守所跨年。

幸好我打從開始就沒指望過他們,不抱希望就沒有失望。

單位的同事從中周旋,案子在一個月後查清,我們因證據不足被放了。

至於偷東西、縱火,同樣是沒有確鑿證據證明是我乾的。

我身上唯一一件本地‘貨’是那把大劍,在警方眼裡它就是個破鐵片,鎮民也沒見過它,它不是神廟中的寶物,警、民雙方都不感興趣。

我們同事最後在鎮子的廢井裡找到了殺人兇器,是一把柴刀,上面有死者的血跡,還有一個人的指紋。

經過比對,指紋屬於小商店老闆,就是當初介紹我們去房主家租房的那人。

真正的兇手歸案,我們便離開勞國,回了華夏。

小白狗被我帶回國,送到單位專門接收活物的部門。

我把大劍和感謝信送到鑒定科,大劍是黑袍道士送的,有信為證,不用上交給單位。

但畢竟是‘神物’,還是檢查一下的好。

單位群這次討論的熱點是小白狗,它是王野夢中的少年,這事兒大家都覺得稀奇。

我再見到小白狗,已經是半個月後,它的頭頂禿了一塊,蔫頭耷腦地趴在籠子里。

負責養活物的同事特意給我打電話,請我到他們部門去一趟,說小白狗情況不妙。

我去了就見它生無可戀地趴在籠子里,半月不見都禿頂了。

“怎麼了這是?抑鬱了?”我知道貓貓狗狗也會得抑鬱症,這生物比貓狗的智商高,可以說是個‘人’,被關在籠子里,非常有可能抑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