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枯骨被陳清寒收起來,送到單位鑒定科去做化驗,本來這趟探訪凶宅是私事,私事不該佔用單位資源。

而且陳清寒認識此類專家,私下找他們幫忙也可以,但陳清寒懷疑雙馬尾老太太不是一個人作案,她使用的法術邪氣,可能是旁門左道。

她說自己有師父,師父會替她報仇,那她師父應該比她厲害。

她帶着人頭、蛇影嚇唬人,不僅私占別人的房子,還害房主做噩夢,眼看就要丟掉性命,她師父豈不是危害更大?

我倒希望她師父快點來找我,是教徒不嚴還是帶頭作怪,見了本人才能知道。

雙馬尾老太太死後我們倆又在房子里轉了幾圈,邊邊角角的地方都看過了,沒別的東西出來嚇唬人。

在房子里坐到天亮,再無怪事發生,早上陳清寒回住處換衣服上班,他還得去實驗樓那邊接着忙怪樹傷人的事。

我直接去組裡上班,在休息室有換洗的衣服和日用品,上午十點來鍾,順風給我打電話,聽語氣似是喜事。

他說國外的伯伯剛跟他視頻通完話,老人家昨晚睡著了,一覺睡到早上九點多,而且一夜無夢。

房主說要好好感謝我,不過他的身體不是三兩天能養好的,恐怕要在國外休養上一年半載,等他身體好了,一定要回國親自謝我。

但那是後話,他今天精神頭不錯,已經叫律師將送房子的文件全部準備好,過兩天就能送到我面前,我只要簽字即可。

順風幫房主捎完話,就開始問他自己想問的事,問我那房子里到底住着什麼樣的惡鬼,是十隻還是一百隻?

我說沒有,一隻也沒有,他又問是不是有妖精占人類的屋子修鍊?

哪個妖精會跑到霧霾超標、尾氣瀰漫,到處是嗓音的大都市修鍊?修鍊不是都在山靈水秀的深山洞府里么?

除非是為跑到城市來吃人,那這妖也是妖中的乾飯妖,太愛吃飯了,為吃飯可以不要命。

聽我說都不是,房子里沒鬼沒妖,只有人,他明顯很失望,關於人的問題一個沒問。

他不問,我也就沒告訴他,這人不是普通人,可能是只百年老粽子。

掛了順風的電話,蘇菲急急忙忙跑過來,將一個信封遞到我面前。

她說這是她在大門外發現的,夾在大門的門縫裡,信封上用我族語言寫着‘安汐’二字,她覺得這信應該很重要,趕忙幫我拿上來。

我們的族人現在都用手機和網絡聯繫,交流時使用的是人類語言,因此蘇菲看到這封信就感覺不簡單。

“你還是個醫生,就這警惕性?把信放下,去用消毒液洗手。”我瞥了眼信,沒有伸手接。

最開始的病毒散播方式就是郵寄包裹,這信來得莫明其妙,蘇菲就敢用手直接拿着送上來。

蘇菲放下信,跑去衛生間洗手,我到休息室把打掃衛生的膠皮手套拿出來戴上,確定手套沒有破洞,才拿起桌上的信拆開。

裡邊沒有信,只有一張照片,照片里沒人物,是張風景照,光線特別暗,黑漆麻烏的背景下隱約能看到一座建築。

這啥意思?跟我玩解謎遊戲?我最不擅長動腦了,這不是難為我嘛……

知道我的名字,會寫我族文字,送照片的人肯定是我族人,或者跟我族人有密切關係。

但送張照片是想表達什麼意思呢?

約我在這個地方見面?

可照片里連個路標街牌都沒有,誰知道這是哪?

我把照片拍下來發給碧石跟銀河,讓她倆幫我認認。

碧石沒過五分鐘就回復我說‘你是不是瞎了,這是王宮’。

銀河比她晚回幾分鐘,也說是‘王宮’。

我又仔細看了看,回她們說‘王宮這麼破嗎’

碧石不搭理我了,銀河回我說可能是現在的王宮。

現在的王宮,那就是我族王宮的遺址嘍?!

當年的王城早已被遺棄,最後一任女王也死了,誰會把王宮的照片拍下來發給我呢?

碧石隔了老半天才又發來一句話,她說送照片的人可能是希望我去王城。

我連送照片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僅憑一張照片就跑去王宮遺址,那不是閑的么。

碧石讓我把信封也拍給她看,‘安汐’二字是手寫的,她說想看看筆跡,或許能認出來。

我把照片給她發過去,其實沒抱多大希望,就兩個字,那得多熟悉的人,才能通過兩個字就認出對方的筆跡?

照片發過去半個鐘頭,碧石回復我說‘沒認出來’,但是——

筆跡沒認出來,她認出了墨水,現在手機像素高,超清照片發過去,她再放大了看,所有細節都能看清。

她認出寫字用的‘墨水’是叭叭鳥的血,她讓我仔細看,‘墨水’的黑中是不是有點點金色。

看實物真看不清,我也看照片,把照片放大,果然,墨黑中參雜着點點的金屑。

叭叭鳥是我族繁榮時期豢養的一種‘寵物鳥’,會學人說話,但外形跟鸚鵡、八哥都不一樣,有點像鵝,嘴碎,特別能說,不需要人逗或者特意教它,它就會叭叭說個沒完。

這東西早就滅絕了,它很難在野外獨自生存,因為聒噪,目標特別明顯,走到哪說到哪,老窩經常暴露位置,移動的時候也是活靶子。

但它的繁殖能力強,生一次十個蛋,一年生好多次,媽媽身材像大鵝,下的蛋只有鵪鶉蛋大小。

這鳥成年前不會叭叭,聲音都發不出來,養它們當寵物是真的‘熱鬧’。

不過我族養它們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聽它們學舌,主要是因為它們的血液,這鳥的血是劇毒。

我族將鳥血製成的劇毒冷兵器兜售給其他種族,在叭叭鳥及周邊這塊,基本做到了市場壟斷。

它的血是見血封喉的毒藥,在沒有化學毒物的時代,這東西立竿見影。

要說有沒有同族用它殺自己人,我覺得有,不過想瞞過別人的話肯定不會用它,畢竟只有我族有這種毒物,而且被它毒死的人全身黑中透金,‘證據’不能更明顯了。

我連忙喊蘇菲,剛才她直接用手接觸過信封,不過她應該是沒摸到叭叭鳥的血,不然當場就死了,但我還是叫了一聲,確認下她還活着。

蘇菲的聲音在走廊里響起,她答應一聲,迅速跑進辦公間。

“沒事兒,這信封上有毒,我看你中毒沒有。”我又拿起照片來看,剛才看這照片,只覺得黑漆麻烏,現在看着,黑色的部分好像有點點金屑。

“有毒?您沒事吧?”蘇菲立刻衝過來要給我的檢查。

我揮開她伸過來的手,讓她躲遠點去,照片上也有毒。

蘇菲退到幾步開外的地方,說:“我覺得您的力量更強一些,毒物傷不到您。”

我都有點分不清她是對我有信心,還是在拍馬屁,將照片重新裝進信封,又讓她取了個證物袋,把信封裝進去封好。

脫下的手套我也沒扔,洗都不敢洗,也裝進證物袋封好,準備拿到實驗室去化驗。

正好昨晚送去的枯骨今天下午就該出結果了,我交待蘇菲看好家,自己拿着兩個證物袋出了門。

從投毒形式上看,送信的人很可能就是最近散播病毒的人,但送給別人的是變異病毒,送我的是致命毒藥,在投毒這事上,還搞差別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