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妝的最高境界,就是卸臉皮,易容術我早就聽說過,所以此時看到,並沒有感到多驚訝。
繆揉掉假臉皮,露出本來面目,每次見到美女,都是在考驗我的詞語儲備量,美到我詞窮,那就是極致的美。
繆的美讓我大腦一片空白,想不出任何貼切的詞形容她。
此臉只應天上有,凡間無甚可形容。
怪不得她要易容,盯着這臉上街,非出事不可,至少司機看着她能出交通事故。
我是女的都覺得她的美驚心動魄,換男的看了怕是移不開眼,想着我就瞟了瞟身邊的陳教授,發現他正看跳出來看熱鬧的金金。
有美女不看,他看癩蛤蟆,怪不得金金喜歡他,總說我是暴君,陳清寒母儀天下。
陳清寒走過去把金金抓起來放回卧室,繆沒有過多關注金金,她攏了攏頭髮,我忽然瞄到她脖子側面靠後的位置有印記。
繆注意到我在看她脖子,笑了笑側過身,讓我看得清楚點。
“這……”那印記分明是重罪犯的標記,和雷霄的一樣。
“唉,這事不像你以為的那樣。”繆放下長發,烏黑的秀髮遮住後頸,只在側面還能看到一點印記,很像紋身,但看不清是什麼圖案。
我請她到客廳沙發上坐,向陽說她想白雲她們,要去找白雲,她還給白雲帶了禮物,一些各地特產、小紀念品。
我讓她路上注意安全,明天晚上給她辦接風宴。
向陽樂呵呵點頭,抱着龍貓跑了,龍貓還跟我揮揮手。
陳清寒特有‘房主’風範,去廚房給繆沏了杯茶,那茶葉還是他出任務前拿來的。
我族不吃不喝,我也就沒想着弄這些,繆不知是改變了口味還是給陳清寒面子,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那可是滾燙的開水……
她喝完沒有一絲不適,說話吐字完全不受影響,看樣子是真沒燙到。
我就說我族不可能有‘正常人’,繆放下茶杯說要感謝我,因為我帶出龍貓,她才能恢復記憶。
我看這話是要往長了說,就把手機給陳清寒,讓他幫我盯着,如果銀河那邊給我打電話他來接。
深夜寂靜,陳清寒拿着我的手機進卧室,把客廳留給我和繆。
繆看了看我頭頂的王冠,問:“你是女王?”
我笑了下,擺擺手、謙虛道:“害,啥女王啊,只能算佔山為王,沒什麼事兒,瞎鬧唄。”
“咱們一族不會隨便擁戴誰做女王,你一定是她們心中的強者。”
“比她們稍微強一點點,有限、有限。”
“你和人類學的吧,謙虛了。”
“不不,我這人有個毛病,特別容易被打臉,不謙虛不行,哈哈哈,臉都腫了。”
繆笑着搖頭,顯然以為我在說笑話,她淡了淡笑意,繼續剛剛的話題。
她來這個世界已經很久了,起先在禁地生活,住了一段時間才到外面來,她在禁地也中了毒,但她不知道。
她在那養了一群龍貓,其中一隻她給它一滴血,她沒細說,不過我估計就像修仙小說里的靈寵,有這一滴血,龍貓跟她有感應,也變聰明了。
繆覺得在這世界適應得差不多了,就離開禁地,走時沒帶龍貓,因為不知道她出去會怎樣,便告訴龍貓,等她確定外面安全,立刻回來接它。
結果她出去就毒發了,這毒不致命,但會讓她失憶,她連自己叫什麼從哪來都忘了,哪還記得回去接龍貓這事。
她完全是憑着生存本能,在外面的世界闖蕩,波折之多,夠寫十本康熙字典。
她說這個,只是為了說明她為什麼感謝我,龍貓身上有解藥,向陽把龍貓帶到她面前,龍貓撲上去一通口水攻擊,她手心全是口水,卻神奇地恢復了記憶。
她壽命長,為掩飾這件事她幾乎把所有國家都住遍了,學會的語言能繞地球一周。
“你的經歷……太神奇了。”我只能想到這個詞,而且龍貓,它不僅治好了我們中的毒,繆的奇毒也能解,那最近出現的病毒呢?
不如明天把龍貓抱去碧石的實驗室測試一下,可以再把資料給單位醫院,單位醫院條條框框太多,等他們把提取出的龍貓口水用在病人身上,得等個把月。
主要他們不能直接進行人體實驗,要做的測試一大堆。
我族比較虎,說我們玩命也好,毫無人性也罷,反正病人敢直接用,耗子、猩猩都省了。
“前輩,我跟你打聽個人,你認識一個叫雷霄的…重罪犯嗎?”重罪犯的壽命都不會太短,基本全是天賦異稟,能力驚人又特別能活的強者。
既然繆和雷霄都是重罪犯,又都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沒準她們認識,我正好跟她打聽下雷霄的底細。
“她?”
“對,你認識?”
“實力一般,怎麼,她在這?”
我族提到某人,最先想到的印象多是實力強弱,繆這回答很血母。
“她…我懷疑她在族中散播病毒。”
“我欠你個情,如果你希望她消失,我可以讓她消失。”
剛剛還是溫和無害滿臉笑意的絕世美女,說這話的時候氣質瞬間變了樣,鄉是怎麼形容夢中女士兵的?
眼神冰冷,對生命毫無憐憫之心。
“哈哈哈,你看你說的,跟職業殺手似的。”我打個哈哈,主要是我還沒想好要不要雷霄死,萬一她手裡有重要東西呢,比如更多禁地病毒的樣本啥的,突然把她殺了,這些東西很可能找不到。
“只要錢到位、仇人全乾碎。”繆說著還擺了個冷酷poss,隨後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綻出笑容:
“以前做過,挺多年前了,那時候我來過這邊,好像叫唐?哎,哪生意多我去哪,混口飯吃,特別是在一個朝代的末期,特別混亂的時候,生意多。”
“你現在做哪行?”
“放羊呢,我有個牧場,對了,這是給你帶的,我牧場的羊奶粉。”繆來時拎着一個中號旅行袋,坐沙發上時順手放腳邊了,她拉開旅行袋,拿出四袋奶粉放到茶几上。
“羊肉、羊排不好帶,就給你拿了幾袋奶粉,等我回去再給你寄。”
“謝謝,不用這麼客氣。”
“這點禮物算什麼,收着,這都是實在親戚。”
我也不知道她哪學的這些詞兒,我族沒有父母姐妹,自然也沒有親戚。
她又問我想不想解決雷霄,我只好說暫時留她有用。
繆也爽快,說什麼時候我需要她動手,打個電話她馬上出擊。
說到這順便交換了電話號碼還有國際聊天軟件的賬號。
她說她有vx,我們也加了vx好友,她朋友圈內容挺多,有羊群的照片,也有生活照,還有她給自家產品打的廣告。
她說她牧場的產品有不少華夏客戶買,她因此認識了好些華夏朋友。
有人出國旅遊特意去她的牧場玩,她都會熱情招待。
她會馬術表演,也擅長做奶酪,還有自己的花田。
聽得出,她最近幾十年過的比較滋潤。
銀河那邊沒來消息,我就和繆閑聊,她問過我是不是該休息了,如果她打擾到我們,她可以改日再來。
她說突然恢復記憶,又得知有同族在世,她很想跟我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