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臨頭了還嘴硬！”殺手只露出一雙眼睛，閃過譏諷和戲謔：“你有運氣贏了老黑，卻沒運氣從這裡走出去！”

“好吧，你牛，我不反抗了！”司鴻初突然臉色一變，往地上一躺，擺成一個“大”字型：“隨便你蹂躪了，不過在你先奸後殺之前，能不能告訴是誰派你來的？”

“你…….”看到司鴻初這個樣子，殺手反而無計可施“能不能不要耍流氓？”

“我怎麼耍流氓了？”司鴻初很正經的道：“我跟你講，我守身如玉這麼多年，今天白白便宜你了，你還不偷着樂？！”

“我才不要！你去死吧！”殺手柳眉一豎，舉刀朝司鴻初劈去。

司鴻初看起來絲毫不打算反抗，實際上一直繃著神經，馬上就地一滾，隨後縱身躍起，轉眼衝到殺手側旁。

殺手一聲愣，馬上後退，長刀接連刺出，阻緩司鴻初的攻勢。

司鴻初雙掌一合，剛好夾住長刀，刀鋒緊貼着皮膚。

緊接着，司鴻初往後一彎，把刀鋒反刺向殺手。

司鴻初發現長刀韌性極好，才用出這樣的攻擊手段。

殺手完全沒料到，美眸瞬間睜得老大，下意識的向後退去。

但她沒料到，司鴻初只是虛招，趁着她疏於防備下盤，一掌拍向小腹。

殺手來不及躲閃，結結實實挨了這一下，身體倒着飛出，重重撞在牆上。

司鴻初不給殺手喘息的機會，衝上去又要攻擊。

這個殺手身材火爆，也不知長得怎麼樣，司鴻初打算先把面紗摘下來看看。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女人，看身材讓人想犯罪，看側臉讓人想撤退，看正面讓人看想逃命。

如果這個殺手碰巧就是這樣的女人，司鴻初糾結自己應該怎麼辦，到底奪路而逃，還是閉着眼睛想象成林志玲。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衛生間的門突然被人撞開，曹姐手下那個壯漢進來了。他綽號肥虎，司鴻初每次來賭場，都守在司鴻初身邊，從不多說什麼。

“住手！”肥虎吼了一聲，攔在殺手身前：“都是誤會！”

“誰派她來的？”司鴻初一指殺手，冷冷的問道：“是不是曹姐？”

“跟曹姐沒關係。”殺手站起身，喘了幾口粗氣，緩緩摘去了面紗：“是我自己想試試你的功夫，結果…….”

“結果怎麼樣？”司鴻初看了一眼，差點鼻血狂流，這個殺手的相貌像身材一樣迷人。早知如此，剛才應該趁着肥虎還沒進來，速戰速決。

“你沒讓我失望！”殺手雖然在稱讚司鴻初，話語里卻透着一股恨意：“曹姐非常賞識你，看來你配得起！”

“謝謝誇獎。”

“好了，都是誤會。”肥虎看看司鴻初，又看看殺手：“曹姐讓你們過去。”

到了曹姐的辦公室，曹姐望了三個人一眼，微微一笑：“打架了？”

“對不起，曹姐…….”殺手深吸一口氣，很小心的道：“我想試驗一下司鴻初的功夫。”

“你總是這麼不聽話。”曹姐輕嘆一口氣，轉而對司鴻初介紹道：“她叫紫綾，是我的得力手下，你們已經見過面了。她這個人哪都好，就是有一點武痴，如果聽說有誰很厲害，就想比試一下。”

司鴻初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是嗎。”

“剛才她不見了人，我猜可能是去找你的麻煩，結果被我猜對了。”曹姐沒問勝負，直接吩咐肥虎和紫綾：“這裡沒你們的事了，出去吧。”

紫綾和肥虎一起鞠了一躬，轉身走出辦公室。曹姐看着他們把門關上，這才緩緩對司鴻初道：“你今天的表現沒有讓我失望。”

“其實你本來對我也沒抱希望，對吧？”

曹姐微微蹙起美麗的眉毛：“為什麼這麼說？”

“就算你對我很有信心，但畢竟不知道我賭技如何，就這樣讓我上去對賭，未免太冒險了吧？”司鴻初說著話，表情始終呆板木訥，讓人從中讀不到一點情緒變化：“所以我估計你應該另有盤算。”

“聰明。”

“當然，你也不完全是在冒險，對我做過充分了解。”頓了頓，司鴻初接着道：“否則紫綾怎麼會知道我打架很厲害！”

“既然你贏了，那麼我告訴你，都是怎麼回事。”曹珮如笑着點了點頭：“老黑是這座城市一個不太有名的黑道頭子，但盤踞一小塊城區經營各種娛樂業，這些年摟了不少錢。也正因為有了點錢，他的野心變大了，想從我手裡搶生意。”

“這我已經知道了。”

“於是，他主動上門，要求設這個賭局。”曹珮如說到這裡，表情有點不屑：“如果他贏了，我把生意給他。如果他輸了，我接手他的幾個門面。”

“然後呢？”

“我不認為他有資格跟我賭，所以部署人馬抄他的老窩，就在今天動手。”曹珮如呵呵一笑，又道：“他的老窩現在已經一團糟，他本人也回老家了！”

“是嗎。”司鴻初登時感到一股寒氣籠罩全身，過去從電影和小說里沒少看到黑道廝殺，但都是間接感受，今天卻是親身經歷。一個大活人，剛剛還跟自己賭飛鏢，這麼一會功夫竟然已經成了死人。

“年輕人，記住——人不狠，站不穩。”只是那麼一剎那間，司鴻初的表情有些驚訝，被曹珮如清楚看在眼裡：“所以，即便輸掉賭局也沒關係，不過贏了倒算錦上添花。”

“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動手之前要高度保密。”一攤雙手，曹珮如似笑非笑的道：“你沒什麼損失，反而贏了幾十萬，足夠花上一陣子，很多人一輩子也就能賺來這些錢。”

“那倒是。”司鴻初想到口袋裡的錢，心情立即好了起來。自己離開山村本是為了上大學，沒想到竟然發了這麼一筆邪財，看來自己運氣不錯。

“我已經回答你的問題，現在該你來回答我了。”曹珮如拿出一支女士香煙點上，淺淺的吸了一口：“我看的出來，你根本不懂飛鏢，可你怎麼贏了老黑？”

“實事求是的說，我之前確實疏忽了，本以為也就是打麻將鬥地主之類，沒想到賭博的方式竟然這麼多。”司鴻初始終雲淡風輕，卻沒人知道，其實司鴻初很緊張，投鏢時冷汗濕透了衣服：“幸虧我運氣很好！”

“哦？”

“我在鄉下，經常用石子打鳥，有時自己也會做飛鏢，手法和眼力都非常精準。”司鴻初說到這裡，表情有點尷尬：“當然，你們這種飛鏢不一樣，所以我才要站得遠一些。我以前打鳥都很遠，如果太近，就沒把握。”

“打鳥……..”曹珮如聽到這兩個字，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是這麼回事，你太可愛了。”

“好了，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

曹珮如微微點了點頭：“再見，不送。”

寢室已然回不去了，既然口袋裡有這麼多現金，司鴻初找了間不錯的酒店下榻。

充分享受了一晚上有錢人的感覺，司鴻初早晨起床之後，有點糾結如何處理這幾十萬現金。

人窮慣了，可能會設想自己發財後怎麼生活，可如果真的突然得到很多錢，往往不知道應該怎麼花。

這就好比屌絲對着電腦屏幕擼管，閱盡各種千奇百怪的姿勢。可憋得太久了往往容易一泄如注，如果當真遇到一位美女，可能還沒開戰就繳械。

司鴻初首先想到的，把錢存到銀行比較保險，剛好走出酒店的大門就有兩家銀行。

左邊是中國工商銀行，ib，愛存不存。右邊是民生銀行，msb，存嗎傻b。

這年頭通貨膨脹這麼厲害，把錢存銀行還真就傻b了。也不知怎麼，司鴻初想起老媽，辛苦撫養自己這麼多年，現在有錢了應該先讓母親過點好日子。

於是，司鴻初給老媽打了一個電話，小心翼翼的道：“我在城裡賺了點錢，想給你匯過去……..”

“是嗎，有多少？”

“大約…….幾十萬吧。”司鴻初說罷，很小心的等着母親的反應。

剛進城沒幾天就有了這麼多錢，母親肯定要刨根問底，司鴻初打算謊稱彩票中獎了。

讓司鴻初非常意外的是，母親的聲音竟然非常平靜，沒有半點驚訝的表示：“哦，是嗎。”

“我想……..讓你去省城買個房子……..”司鴻初咽了口唾沫，語氣依然很小心：“當然買不了面積太大的，先買小點的，等有錢再換。”

母親從小到大都很寵着自己，只要是自己想要的東西，能力承受範圍之內一定滿足。

司鴻初本來以為，母親只會象徵性要一點，讓自己把錢留起來別亂花，或者乾脆提出幫自己存錢。

然而，司鴻初又一次出乎意料，母親竟然很痛快的答應了：“我現在年紀大了，不想在種地了，也打算到城裡定居，你這個想法不錯。”

“那……..我把錢打給你？”

“好。”母親點點頭：“前幾天，我和隔壁王嬸去了一趟城裡，還真看好了一套房子。”

母親隨後說出了一個數字，剛好是司鴻初口袋裡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