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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司空宥答應了,奮筆疾書,刷刷寫了滿滿一篇。

司鴻初急忙搶過來,仔細看了起來,原以為司空宥這樣的牛人開出來的藥方一定非同尋常,比如萬年王八拉的屎、八十歲老處女的經

血、正太爐管擼下來的包

皮垢。

看網絡小說,好像老中醫都這樣,要是不這樣就顯示不出來水平高超。

讓司鴻初沒想到的是,裡面都是一些很簡單的葯,甚至還配了兩味西藥。

“怎麼會這樣?”

司空宥乜斜了一眼:“為什麼不是這樣?”

“這藥方也太淺顯了,連我都開得出來。”

“你別管是不是淺顯,管用就行。”

“難道你沒有什麼祖傳秘方?”

“秘方?”司空宥緩緩轉過頭來看着司鴻初,冷冷一笑:“你是不是網絡小說看多了,以為千百年前流傳下來的所謂秘方,能包治百病。”

司鴻初撓撓頭:“難道不是嗎?”

“首先、科學研究已經證明,千百年前人們的智商比現在要低;其次、受當時條件限制,人們對自然環境和科學認識有限;再次、當時技術更是落後,與今天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你以為那個時候的人們在這樣的情況下,能研製出比今日醫藥科學更加高明的藥方?”頓了頓,司空宥接着又道:“當今的醫藥科學,把原材料當中的有效成分萃取出來,再針對不同病症組合不同有效成分製造藥品,僅僅計量就已經精確到至少微克。中藥原材料檔次不一,再受加工方法限制,同樣藥材中的有效成分並不一樣,你就拿着那麼個小秤大致稱一份葯出來,能起多大作用?”

司鴻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有道理。”

“舉個例子,藏醫這幾年很火,說得好像包治百病似的。但是,在解放前,西藏地區人均壽命不過三十來歲,還是政府用了半個多世紀,通過改善衛生和醫療條件才把人均壽命翻番,這麼看藏醫救人無能倒是殺人有效。”輕哼一聲,司空宥頗為不屑的道:“華夏人有一個劣根性,總覺得老祖宗的東西好,抱着幾千年又臭又長的裹腳布不撒手。如果說,經過幾千年的發展,華夏人竟然還不如自己的祖宗,只能說越活越回陷,被滅族都不可惜。”

“話說的雖然狠,卻很有道理。”司鴻初贊同的點了點頭:“雖然我不懂醫,但我懂武,這兩者之間有很多共同的道理。”

司空宥微微一笑:“孺子可教。”

跟司空宥在一起能學到太多東西,僅僅這一番談話就讓司鴻初豁然開朗,正好明天只有半天課,於是打算繼續過來學習。

可是,第二天中午剛放學,張藝磊就塞過來一張票:“下午一起去吧!”

司鴻初不明白:“去幹什麼?”

“你不知道嗎,鄒立波被聘為咱們校客座教授,下午在大禮堂演講。”嘿嘿一笑,張藝磊不無得意的道:“這票很搶手,我好不容易才搞來。”

在司鴻初印象里,鄒立波好像演滑稽戲出身的,如今也算著名喜劇大師。

司鴻初不明白什麼玩意是滑稽戲,在網上看鄒立波的視頻,不過就是一個人站在台前講着各種網絡段子。

奇怪,就這麼簡單一個事,竟然能捧紅一個角。

說起來,這個鄒立波就是小學學歷,就算上過中學也是藝校,卻能在全國一流高校做客座教授,這說明名氣這玩意有多麼重要。

你可以不要臉,但不能沒有名。

正因為戲子都能當教授,教授這玩意如今也不值錢了,更多的時候是叫獸。

在教授之前率先貶值的則是大學生,而且貶值速度是教授的N倍,即便戲子都當了教授,也應付不過來當今如此之多的大學生。

隨着大學連年擴招,如今大學生這玩意變得稀爛賤,至於稀爛賤的大學生是什麼水平,好有一比:

江南七怪加一個洪七公,把天生愚鈍的郭靖培養成蓋世大俠。王重陽武功天下獨步,一個教七個,教出了全真教的一群廢物。

司鴻初覺得自己本是超越郭靖的人才,奈何卻與全真教混在一起,跟唱戲的學降龍十八掌,還特么找不到黃蓉在哪。

無論如何,司鴻初倒是很想知道,這個小學生到底能教給大學生什麼,於是下午沒去司空宥那裡,而是跟張藝磊來了大禮堂。

大學過去有個稱呼“象牙塔”,因為封閉,不染塵。

雖然這年頭的大學就是社會,也不應跟娛樂圈有交集。但今日的學術界普遍媚俗,於是各種一肚子稻草的娛樂人物,全能混進來。

大禮堂里人滿為患,平常難得一見的各路領導全都來了,幾位校長先後跟鄒立波握手寒暄,並給與了高度評價。

周圍閃光燈亮個不停,把喜劇大師成為教授的每一刻都記錄了下帶來,使得整件事情本身就充滿喜劇色彩。突然有人喊道:“詹悅然來了。”

隨着“刷”的一聲,所有鏡頭都對準了門口,只見身穿華貴禮服的詹悅然在兩個西裝男的護送下,面帶微笑緩緩步入會場,時常向周圍的師生招手致意,那樣子就像出席戛納電影節的紅地毯。

詹悅然在菁華的生活很低調,總是穿着便裝,戴着一副太陽鏡。不過,在校園裡不難見到她的身影,師生剛開始還感到好奇,經常過去要求合影和簽名,但漸漸的也就習以為常了。

現在,詹悅然以明星的本來面貌出現,情況又不一樣。

整個禮堂發出驚天動地的喧囂聲,氣氛一時達到了*,學生不住的喊着:“詹悅然!”

還有歌友會自發打出牌子,上面用燈珠組成“永愛悅然”之類的話語。

一時間,詹悅然幾乎搶走了鄒立波的風頭,不過詹悅然只是作為嘉賓來客串的。

上台之後,她微笑着跟鄒立波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便坐到了一旁。

雖然都來自娛樂圈,兩個人的關係倒也一般。

更重要的是,詹悅然是來求學,鄒立波卻是腆個B臉當教授,兩個人的品行高下由此可見一斑。

對菁華的領導來說,學校先是有一個大明星學生,接着又有一個大明星教授,簡直賺足了面子。

副校長顫抖着嗓音做了開篇詞,隨後把鄒立波請上台,演講正式開始。

在同學們毫不停歇的掌聲中,鄒立波先是微笑着致意,隨後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吃大蒜只管自己吃得香,不管別人聞得臭;喝咖啡是把苦自己吞下,把芳香灑向人間……”

這篇演講的題目是《你要高雅》,據說是呼喚當代大學生抵制三俗文化現象,自覺追求高雅藝術。

但鄒立波說來說去,全是咖啡和大蒜的關係。

總結起來,就是喝咖啡高雅,吃大蒜低俗。

司鴻初作為東北人,對大蒜非常有愛,剛開始勉強還能接受這個演講,後來實在聽不下去了:“聽交響樂高雅,看網絡小說低俗;看人體藝術高雅,兩口子講葷段子低俗……這尼瑪都是些什麼理論?!你麻痹凡是幹了低俗事的,平常全都把高雅掛嘴上!”

張藝磊長嘆了一口氣:“原來這是個傻B呀!”

“喝咖啡就大蒜,秋水長天一色。”司鴻初說著,站起身來:“咱們走吧!”

兩個人出了會場,司鴻初回想起這演講,覺得忒憋氣。

會場正對面掛着歡迎鄒立波的條幅,司鴻初看看周圍沒有人,拿出油漆筆在上面寫了大大的七個字:“鄒立波小人傻B”。

說來也巧,司鴻初剛落筆,演講就結束了。

鄒立波沒有接受學生提問,在學校領導的簇擁下,得意洋洋的步出會場,結果剛一出門就看到了那七個字。

學校領導登時愣住了:“這……這……”

再看鄒立波,那張臉一會青一會紫,渾身不住哆嗦,讓人擔心隨時會被氣得背過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生突然跳了出來,指着那幅條幅開始控訴,最後惡狠狠地咒罵起寫條幅的人。說到動情處,她聲淚俱下,竟然嗚嗚的哭了起來。

鄒立波非常欣慰,因為自己在學校還有如此鐵杆粉絲,能如此拚命的維護自己。他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說話語氣就像中央首長:“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呀?”

“我叫……我叫……”女孩哽咽着道:“我叫鄒立……”

周圍先是一片肅靜,旋即爆發出哄堂大笑,就連學校領導都忍不住笑了。

張藝磊一個勁的捅咕司鴻初:“太搞笑了,你這條幅寫得好……”

“那你慢慢笑吧,我要走了。”

“幹嘛?”

“我還有事。”司鴻初不會忘記,今天晚上社團有活動,社會上的武館要來切磋功夫。

來到活動場地,司鴻初發現人全都到了,社團成員一個不落。看來他們連鄒立波的演講都沒去,只顧着看司鴻初如何擺平武館。

社員全坐在場館右邊,司鴻初再往左邊一看,不由得吃了一驚:“好傢夥!”

只見左邊有好幾個方陣,每個方陣都有幾十人。他們顯然來自不同的武館,統一穿着本門派的制服,都是亮閃閃的緞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