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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尋明院的麻煩還只是一方面……”咽了一口唾沫,一個手下小心翼翼的道:“關鍵還是世家那邊,剛剛得到消息,凌氏家族可能也會……站到司鴻初那邊。”

司鴻宇一愣:“哪個凌氏家族?”

“就是司空宥服侍的那個家族。”頓了頓,手下又道:“司鴻陽在世的時候,跟凌家關係非常好,否則司空宥也不會輔佐司鴻初出山……”

“司空宥輔佐司鴻初出山?”司鴻宇圓瞪着眼睛,咆哮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早就說過了……”手下急忙道:“司空宥潛伏菁華大學,以導師面目示人,一直都在司鴻初身邊……”

“我根本沒聽說過!”司鴻宇吼着,抽出槍來,衝著這個手下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這個手下一聲不吭倒在了地上,額頭上的血洞汩汩冒着鮮血。

其他手下看在眼裡,全都不寒而慄。

司空宥的事情,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也彙報給了司鴻宇。但司鴻宇一直都沒什麼表示,大家以為他根本不在意司空宥這個人,誰知道今天竟然以此為理由動手殺人。

幾乎所有手下心頭都湧起一句話:“這是個瘋子!”

司鴻宇把槍扔到一旁,突然感到劇烈的頭痛,蹲下來捂住腦袋,不住的喘着粗氣。

恍惚間,他想起好像確實有人提過司空宥,自己當時好像還說過一些什麼。一轉念,他又覺得好像根本不知道司空宥是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多少清醒過來,重重的坐到沙發上:“司空宥是凌家智囊,對凌家有着非同一般的影響力,再加上凌家跟司鴻陽本就關係不錯,這一次凌家站到司鴻初那邊也是預料之中的。”

在司鴻宇出神的時候,所有手下都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混入雕像。

聽到這一番話,一些手下多少鬆了一口氣,看來司鴻宇在清醒的時候倒是能做出準確判斷。

說起來,以凌家前任當家凌陽跟司鴻陽之間的關係,凌家從一開始就應該力挺司鴻初。

不過,世家之間有一個默契,那就是互不干涉家事,所以凌家這些年來沒什麼舉動。

現在司鴻初已經決定跟司鴻宇攤牌了,只要司空宥在凌家稍稍做一下工作,必然會出現眼下這種局面。

換句話說,今天的局面本是預料之中的,司鴻宇卻沒預料到。

一直以來,他仗着掛冠堂的勢力任意妄為,今天四大世家聯合起來對付自己,他猛然發現自己根本應付不了這麼強大的對手。

或許哥哥活着,能找到應丟之策,但司鴻宇不行。可是,如果司鴻陽真的活着,事情也不會鬧到現在的地步。

“怎麼辦……”愣怔了許久,司鴻宇下定決心:“馬上通知楊俊,幹掉司鴻初。”

沒有人說話,也沒人動,司鴻宇不耐煩的吼道:“你們都特么聾了?還是傻了?”

過了許久,一個手下才嚅囁着道:“最近一直聯繫不到楊俊……”

司鴻宇一愣:“什麼?”

“我正要彙報這事……”手下因為驚恐,臉色蒼白,渾如死人一般:“根據剛收到的消息,楊俊已經變節了……”

“投靠誰了?”

“血瓏……”

“血瓏?她也出山了?”司鴻宇感到渾身一陣癱軟,整個人坐到沙發上如同一灘爛泥:“怎麼會這樣……”

“變節的不知他一個,還有吳錯……”

楊俊和吳錯是司鴻宇最得力的兩個手下,現在他倆全部投靠別人,等同於雪上加霜。

司鴻宇的胸膛劇烈起伏着,重重喘着粗氣:“血瓏現在做什麼?”

“沒人知道她這些年躲在哪,但可以肯定,她一直經營着司鴻陽的事業。”頓了頓,手下接着道:“看起來,她似乎想把這份事業據為己有,但在司鴻初的強大壓力之下,很快歸順了。”

“血瓏是個商人,製作有利益的事情……”思忖片刻,司鴻宇又道:“如果血月三妃聚齊,那麼司鴻初就勝券在握了,我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我們該怎麼做?”手下急忙問道,現在只想讓司鴻宇交代點什麼,然後馬上去忙。在這個瘋子面前多待一分鐘,就多了一份危險。

“這一次不是你們該做什麼,而是我……”搖了搖頭,司鴻宇又道:“照雪下落不明,我就跟照月談談吧……”

說罷,司鴻宇拿起電話,直接給照月打了過去。

很顯然,照月對這個瘋子也不太待見,接起電話就不耐煩的問道:“有什麼事?”

“司鴻初出山這麼久,你竟然什麼都不做,這讓我很驚訝!”

“你恨司鴻初,就自己動手,別借刀殺人!”照月冷冷一笑:“我才不會給你當這把刀!”

“我知道,你一直抱有一線希望,那就是照雪還活着。”司鴻宇對照月的態度不以為意,淡淡然的道:“現在,能出來的人都出來了,連血瓏都現身了,但你妹妹依然沒有消息。我早就說過,你妹妹一定是被司鴻陽殺了,那麼你現在應該相信了?”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呢?”

“你妹妹肯定死了,否則不會不露面,也不應該沒人知道下落在哪。但兇手絕對不會是我,我這輩子雖然有很多女人,但最愛的只有她……”司鴻宇說到這裡,目光突然清明起來,跟平常時候完全判若兩人:“這就意味着只有一種可能性,你妹妹已經被司鴻陽執行家法。”

“這……”照月身體猛然一顫,表情變得悲愴起來。

“我知道,接受親人的死,這不是一件容易事。其實你心裡也有了這樣的推測,只是一直不願意麵對現實……”長嘆了一口氣,司鴻宇說道:“我現在把現實呈現在你面前,該怎麼做你就自己決定吧!”

“你……真的確定我妹妹已經死了?”

“我對你妹妹的愛是真的,我像你一樣不願接受這個事實,但事實終歸是事實……”司鴻宇悲愴一笑,眼眸中竟然含上了淚花:“這不以我們的意志為轉移!”

司鴻宇有一件事情說對了,那就是他與照雪確實兩情相悅,換句話說,當年並不是照雪一廂情願。

自從司鴻陽就任當家人之後,司鴻宇這個人就有些瘋癲,只有跟照雪在一起的時候才會變得正常。

從照月的角度看,妹妹面前的司鴻宇就像一個可愛的大男孩,根本讓人無法聯想到那個瘋狂的陰謀家。

沒人知道,為什麼照雪會愛上一個瘋子,但這份感情確確實實發生了。

剛開始的時候,司鴻陽對兩個人的事還是支持的,一則是照雪可以成為弟弟不錯的歸宿,二則也是希望弟弟能就此放下與自己的恩怨。

然而,照雪不能決定司鴻宇的事,司鴻宇仍然緊鑼密鼓準備篡班奪權。

在這種情況下,司鴻陽做好了公開決裂的準備,嚴令照雪立即離開司鴻宇。但照雪不答應,這才有了後來一系列的事情。

接到司鴻宇的這個電話之後,照月整個人都木住了,腦袋昏昏沉沉。

她慢慢地放下電話,木然坐在那裡良久。

突然,她重又拿起電話,給紫瞳打了過去:“夠了,一切都該結束了,馬上動手。”

紫瞳剛剛下課,接到這個電話嚇了一跳:“動手幹什麼?”

“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職責是什麼?”冷冷一笑,照月接着道:“你的工作,是盯住司鴻初,你是不是真的把自己當成老師了?”

“沒……沒有……”

“我不想跟司鴻初繼續這個遊戲了。”頓了頓,照月斬釘截鐵的道:“馬上動手殺了司鴻初,否則你提頭來見我。”

說罷,照月掛斷了電話,紫瞳傻傻站在那裡,兩行清淚緩緩落下。

海天酒樓。

陳友銀請司鴻初吃飯,順便介紹自己哥哥陳友金。

陳友金來廣廈也有些日子了,卻一直忙着創業,連陳亮都難得見上一面。

最近,生意步入正軌,陳友金總算閑下來,馬上提出見一下弟弟最好的朋友。

說起來,陳友金的生意很不順遂,他剛來廣廈的時候壯志凌雲,打算大展拳腳。然而,等到投入巨額資本,方方面面的工作都準備就緒,公司卻門可羅雀。

廣廈這裡的各類企業太多,競爭相當激烈,沒人知道陳友金是誰。而陳友金又沒什麼人脈,貿貿然空降而來,自然招攬不到什麼生意。

直到後來,陳亮了解到情況,在一次省領導班子會議上大發雷霆:“我這個人六親不認,任何人都別指望通過我的關係辦什麼事,有些人因為陳友金是我兒子,就把工程交到他手裡,要是被我知道了,一定嚴肅處理。”

本來別人不知道陳亮有個兒子叫陳友金,這樣一來反而知道了,陳友金的公司馬上顧客盈門。

司鴻初笑道:“你們家族在政界有很多關係,你為什麼不走仕途呢?”

“我沒興趣。”陳友金喝了一口酒,有點感慨的道:“別人都覺得當官是件很光彩的事,其實吧,人的政治生命其實可短暫咧。晚上錢一送,第二天官一當,半輩子清白沒了;晚上錢一送,第二天官沒當,半輩子積蓄沒了。最痛苦的是,錢沒送出去,機會沒了;最最痛苦的是,錢送出去了,領導換了;最最最痛苦的是,收錢的領導進去了,把送錢的供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