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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悅然極其震驚,看司鴻初這麼年輕,卻又這麼懂事,這讓人十分敬佩。

從這段話中,可以讀出司鴻初那種對母親真摯眷戀的感情,並把這種感情寄托在一件舊衣上。

現在可以理解,司鴻初為什麼那麼難過,因而詹悅然有些後悔了。

她正要說聲對不起,卻見司鴻初已經登上一輛出租車走了。

其實,司鴻初上了車之後,也有點後悔。

不知者不為過,詹悅然沒做錯什麼,還是為了司鴻初好,倒是想起自己遠在東北的老媽,司鴻初的情緒有些激動。

正猶疑着要不要給詹悅然打個電話道歉,魯振寰打來了電話:“你明天有時間嗎?”

“什麼事?”

“早晨九點去宏源證券,找張子楓董事長。”

司鴻初急忙問:“上市的事情搞定了?”

魯振寰微微一笑:“我辦事,你放心。”

這些政商世家所擁有的智慧和經驗,確實不是司鴻初能比的。

桃花集團剛剛成立,把旗下的一間企業拿出來,包裝一下上市。

司鴻初首先想到的是辰唯料理,跟大家商議之後,打算搞成連鎖餐飲企業,再弄出幾個噱頭炒作一下。

上市的目的不過就是圈錢,獲得更多的資源發展桃花集團,說白了就是用股民的錢給桃花集團輸血。

當然,任何一個了解辰唯料理的人。都會覺得上市根本是一個笑話。

雖然司鴻初確實要把辰唯料理擴大化經營,但此時此地的辰唯料理,畢竟還只是一個小巷子里的小飯店。

很荒唐不是嗎,可華夏股市就是怎麼荒唐,多得是各種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其實大多數股票根本都是一錢不值。

魯振寰對上市的事情大包大攬,聯繫到了宏源證券,他跟董事長張子楓私交甚篤。

要說這個宏源證券,身處廣廈市的市中心,建築本身就是本市的標誌性建築之一,更是南華夏數一數二的證券商。

不過,宏源大廈之所以成為地標,卻不是因為它的高度,而是因為一個近乎荒謬的傳言。

據說這棟樓打地基的時候,挖出一個真人大小的財神石像,其實讀過一點歷史書的人都知道,這背後全是有人操縱,就像什麼“黃河石人一隻眼”之類。

但是,無知的愚夫愚婦確認為,這塊地皮是財氣聚集之地,也正是在他們的免費鼓吹之下,宏源證券的發展一直非常迅猛,營業部簡直成了眾口相傳的風水寶地,連帶着附近的地皮都漲了不少錢。

早晨,司鴻初沒去上課,來到宏源證券,進到大廳,左右打量了一下,徑直走向前台。

前台小姐本來是一張笑臉,看到司鴻初犀利的打扮,旋即冰冷下來:“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

沒等司鴻初回答,前台小姐又問:“是應聘董事長助理吧。”

司鴻初好奇地問:“董事長助理是誰負責招聘?”

“一般來說呢,其他職位都是人力資源負責,不過董事長助理這個位子非常重要,所以由董事長親自負責……”前台小姐懶洋洋地說著,看着司鴻初的樣子就像是看着土包子,她本能覺得這個男人的氣質根本不適合這種高尚工作。

司鴻初微微一笑:“對,我是應聘。”

司鴻初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前台小姐狗眼看人低,要是說自己來談生意,只怕要被掃地出門,還不如以應聘者的身份儘快見到張子楓。

前台小姐先是一怔,隨即拿出一張表格:“好的,那請您先把這張表格填了,然後拿着它到頂樓去面試。”

司鴻初點點頭,拿起筆埋頭填寫。

“你叫司鴻初?”

前台小姐有些驚訝地插嘴,司鴻初抬頭瞥了她一眼,微微挑起眉頭,做了個詢問的表情。

前台小姐立即熱情起來,不僅重又掛上笑容,還添了幾分討好:“張總交待過,如果您來了,請您直接上去。”

“謝謝。”略一點頭,司鴻初向電梯走去:“早知道就不費這勁了。”

“不是這邊。”前台小姐匆忙攔住司鴻初,引着走向另一邊:“這部電梯是直達頂樓的,供董事長專用。”

電梯是半透明式的,空間並不很大,能夠乘坐這樣的電梯,在普通人看來已是權勢財富的象徵。

或許,還要高人一等,能夠滿足俯覽眾生的野望。

看着地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漸漸面目模糊,小如螻蟻,司鴻初微微一笑:“高高在上的感覺果然很好。”

某種意義上,相對於在這座樓里辦公的人,外面的路人並不比螻蟻好上多少。

等到司鴻初出了電梯,已有人站在那裡,笑臉盈盈,明妝靚容:“是司先生吧……”

司鴻初點點頭:“對。”

這是一個身着米色套裝的年輕女子,先是自我介紹道:“我叫潘曾瑩,是董事長的秘書。”

隨後,她帶着司鴻初穿過幾間辦公室和會議廳,來到宏源證券高層的核心,也就是董事長辦公室。

“請稍侯,董事長臨時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待會就會回來。”潘曾瑩不失禮貌地說完,把門輕輕管上,偌大的辦公室只餘下司鴻初一人。

對方似乎不怎麼熱情,甚至好像是故意冷落自己,司鴻初不由自主地打量了一下周圍:“這又是賣什麼關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間里靜悄悄的,司鴻初坐在這裡,幾乎有種被遺忘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終於被打開,一個中年男人健步走了進來,正是董事長張子楓。

“你好,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張子楓禮貌性與司鴻初握了握手:“不好意思,俗事纏身,讓你久等了。”

司鴻初微微一笑:“沒關係。”

“我也沒辦法,但剛才有個重要會議,恰好是與辰唯料理上市有關的。”張子楓不多說什麼,話鋒一轉,淡淡道:“你來就是為了辰唯料理吧。”

“對。”司鴻初輕輕笑了笑,沒有久等的煩躁,語氣不亢不卑。

讓人久等,本就是上位者的權利,司鴻初在他們的眼裡仍然只是絲。

張子楓隨手拿起桌上的文件,卻沒有看,直接道:“我以為你會來得更早。”打量了一下司鴻初,他輕輕皺了皺眉:“不過,你還算守時,守時是年輕人應有的品質。”

“謝謝誇獎。”

“我這個人說話不喜歡繞彎子,既然辰唯料理的ase接下來,我一定做到最好……”搞這一行的人,時間就是金錢,張子楓為人更是精明幹練,用最簡短的語言講述了一下當前的情況。

司鴻初大體感到滿意,又點了點頭:“謝謝。”

“其實,你直接說找我就好,不用說應聘工作。”

“我擔心門衛不讓我進來。”

“我已經交代好了。”

“我倒想知道……”司鴻初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如果我真是應聘工作,張總會給一個什麼位子?”

“保安。”張子楓斷然道,語氣里有了些不耐。

“保安?”怒意自臉上一掠而過,不過司鴻初還是平靜地看着張子楓:“沒想到我在張總眼裡就是這個價值。”

“我明告訴你吧……”張子楓看了一眼辦公室的門,確定已經關好,這才淡淡說道:“干我門這一行,不違規是不可能的,但高風險必然有高回報。而我對辰唯料理這個ase根本沒什麼興趣,完全是賣給魯振寰老頭一個人情。”

司鴻初深深看了張子楓一眼:“我知道。”

“以我倆的私交,賣個人情也沒什麼。”張子楓放下手中的文件,說道:“但是,你這個ase風險是我經手當中最大的,要在最短時間內包裝上市,會觸犯我國現行所有的金融管理規定。中間只要有一個環節出現紕漏,所有經手的人都要抓進去坐大牢。如果不是我欠着魯振寰的人情,就算是我父親讓我做這樣的ase,我都會斷然拒絕。”

“我知道。”司鴻初輕輕地笑了一下,恭敬的神色里隱隱多了幾分倨傲:“不過,張總言之尚早,你怎麼知道辰唯料理不會給你帶來回報?”

張子楓微微一愣:“你想怎麼樣?”

“幫我做事的,我都不會虧待。”

原本有些鬆動的臉色重新沉了下去,張子楓冷冷笑道:“誰都會許願,但還願很難。”

“還願也要看自己的本事。”司鴻初平靜地道:“我來之前,多少了解過證券行業的潛規則,我打算給予你最大的原始股比例作為回報。”

聽到這話,張子楓這才笑了起來:“我知道辰唯料理,不過就是個小燒烤店,垃圾股中的垃圾股。”

“辰唯料理正在擴大經營,我保證半個月之後,你在廣廈就可以看到不下十間裝修豪華的連鎖店。”司鴻初頓了頓,忽然露出一個十分古怪的笑容:“更重要的是,只要有足夠的手段,垃圾也能變成黃金。”

“這倒是。”

司鴻初斟酌着語氣,緩緩說道:“我們是第一次合作,希望能合作愉快,更希望今後有更多的合作。”

張子楓的表情多了幾分尋味:“既然這樣,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另外……”司鴻初深沉自持的眼底突然起了漣漪,有什麼東西自冰層下翻湧上來:“我想提醒一下,不要以貌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