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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讓人知道妮妮有救了。”郭正毅望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輕描淡寫的道:“這件事情,必須限定在最小的範圍內,除了我、你、豹子六和司空宥,不能有第五個人知道。我和豹子六都不會說出去,希望你和司空宥也守口如瓶,不要告訴任何人!”

司鴻初驚道:“為什麼?”

“我要讓所有人都以為妮妮死了。”

司鴻初有點明白了:“你是為了保護妮妮?”

“沒錯。”郭正毅點了點頭:“有太多的人想要通過妮妮來報復我,還有很多人希望通過妮妮得到什麼。我入獄這幾年,妮妮能活下來,完全可以說是一個奇蹟。雖然我入獄之前對妮妮早有安排,但你根本不了解妮妮這幾年過得多麼曲折和艱辛,有太多驚心動魄的經歷。”

司鴻初回想起郭佳妮身上那些傷口,長嘆了一口:“我能想象到。”

“妮妮是個孩子,本不該承受這一切。”一攤雙手,郭正毅無奈的道:“所以,我考慮過了,要製造妮妮假死。我已經讓人放出風,說妮妮得了絕症,等到妮妮完全康復,我會風風光光辦個葬禮,然後悄悄把妮妮送到國外生活。”

可憐天下父母心,郭正毅為了保護郭佳妮做出的這番安排,倒是很周全。只是,想到以後可能見不到郭佳妮,司鴻初的心裡就隱隱有些失落。

郭正毅長嘆了一口氣:“為人父母不容易……”

司鴻初看了一眼兩具屍體,有點無奈的道:“不過,只是為了保密,沒必要殺人吧?”

“記住,想做大事,一定要狠。”郭正毅伸出一根手指,緩緩搖了搖:“千萬不要有婦人之仁!”

“謝謝伯父又給我上了一課。”司鴻初說著,站起身來:“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

“妮妮的病情暫時能得到控制,但畢竟是絕症,生命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郭正毅頓了頓,一字一頓的叮嚀道:“你千萬要盡全力!”

司鴻初沉重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一般來說,葛雷克氏症發病非常迅速,開始發病後有兩到五年的生命,像霍金那樣活了許多年的屬於特例。

但是,司空宥特別指出,活性酶只針對早期患者有效。

郭佳妮昏迷主要是因為併發症,單就葛雷克氏症本身而言,運動機能還沒有被完全侵蝕。等到將來有一天,郭佳妮躺在床上動彈不得,變得像霍金那樣,就算搞到活性酶也沒什麼用。

如果不是因為如此,事情也就沒這麼難辦,扶桑人的研究當然是為獲取利潤,只需等着活性酶成為藥品上市就行。

然而,留給司鴻初的時間並不多,活性酶上市至少還是半年以後的事情。

怎樣得到活性酶,司鴻初完全沒有頭緒,總不能直接登門管扶桑人討要。如果扶桑人知道郭佳妮的事,更不肯拿出來了,只怕連正式上市都要推後。

司鴻初不住的思索各種方案,郭正毅讓豹子六把司鴻初送回學校,司鴻初直到進了學校的大門,腦子裝的還是這件事。

最後,司鴻初找不到辦法,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還是等等看吧……”

受到郭正毅的感染,司鴻初想起了老媽,拿出手機打了過去。

丁晨馬上就把電話接起來了,第一句就是問:“你最近怎麼樣?”

司鴻初輕鬆的笑了笑:“非常好。”

“那我就放心了……”丁晨鬆了一口氣:“我總想給你打電話,可又不知道你在幹什麼,怕影響了你。”

“老媽你最近怎麼樣?”

丁晨一聲苦笑:“我說過了,我不是你親生母親,以後還是叫我丁阿姨吧……”

“我也說過,生娘不如養娘大,你始終是我老媽。”司鴻初愴然一笑,又問:“你這些天怎麼樣?”

“很不錯,多少年了,沒過這樣輕鬆的生活。”

“這我就放心了。”頓了頓,司鴻初叮囑道:“你注意隱匿行蹤,越少人知道越好。”

“這點保護意識還是有的,否則我不能在桃花村平安生活這麼多年,倒是你啊……”長嘆了一口氣,丁晨頗為憂慮的道:“我對你非常不放心。”

“我好得很……”

丁晨打斷了司鴻初的話:“你的叔叔是個瘋子,不知道做出什麼樣的事,我時刻擔心去找你的麻煩……”

“我都來廣廈幾個月了,他不是沒什麼動作嗎?”

“可他是瘋子,不要用常人的心理去考量他的想法,也許今天早晨起來心情不好,他下午就會派殺手找到你!”

“有司空宥在,相信他暫時不敢把我怎麼樣,照月也能保護我。”頓了頓,司鴻初又道:“或許照月想要殺我,但在找到照雪之前,應該不會動手!”

“看來你已經知道血月三妃的事了。”

“讓我哭笑不的是,司空宥都說不清楚血月三妃的事情,我還是一個偶然的機會從照月的手下那裡知道的。”

丁晨一驚:“你怎麼會遇到照月的手下?”

“我有老師是照月派來的,估計是為了監視我,不過暫時沒有傷害我,反而還幫了我。”頓了頓,司鴻初質疑道:“老媽你為什麼不親自告訴我這些?”

“很多事情要你自己去發現點真相。”

“你們總是這麼說……”苦笑着嘆了一口氣,司鴻初試探着問道:“老媽,我還是希望你告訴我,照雪有可能在什麼地方?”

“我真的不知道。”丁晨搖了搖頭:“我只是一個下人,司空宥都不知道的事,我更不可能知道。”

“你推測一下呢?”

“其實,我們這些下人也曾經背地裡議論過……”默然片刻,丁晨無奈的道:“我們一致認為,照雪可能已經被你父親執行家法了,否則不可能如此這般人間蒸發。只不過,照月不肯接受這個事實,還存有一線希望,希望能通過你找到妹妹。”

“照月現在之於我是非敵非友,如果照雪真的死了,照月就會徹底成為對手……”無奈的搖了搖頭,司鴻初問道:“既然找不到照雪,那麼血瓏在哪?”

“血瓏也失蹤了,只是不像照雪那樣,多少還有蹤跡可循。”其實,丁晨很想為司鴻初做點什麼,卻又沒有這個能力:“不過,我躲在桃花村這麼久,過去的各種關係差不多都斷了,實在打聽不到更多的消息。我只是聽說,血瓏一直管着你父親的生意,這些年經營得風生水起。她始終躲在暗處,懷抱利器,擇機而動。”

“她從來沒有聯繫過你們?”

“沒有。”丁晨搖了搖頭:“你父親的生意理應屬於你,但也僅僅是‘理應’,如果血瓏不肯交出來,誰也沒有辦法。說起來,我倒希望她能聯繫我,這樣我會盡量說服她幫助你。雖然你父親自己的這份生意,根本比不上掛冠堂的規模和實力,但如果你能接手,在對付掛冠堂時能更多些把握。”

“我突然有點悲哀。”司鴻初目光無神,緩緩的搖了搖頭:“血月三妃,我父親的三個手下,竟然沒有一個忠誠的!”

丁晨無比鄭重地說了一句:“小初,你要記住,人性本就如此。”

“我明白。”

“這個世界上固然有真誠的情誼,比如司空宥,為了對你父親的承諾,雌伏菁華大學這麼多年等你出山。但更多的人……”輕哼一聲,丁晨緩緩說道:“你要是想獲得他們的忠誠,就必須用自己的實力去換!”

又聊了幾句,司鴻初跟丁晨互道再見,然後掛斷了電話。

剛要收起手機,陳玄彬的電話打了進來:“你好,現在忙嗎?”

司鴻初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不忙,沒事。”

陳玄彬聽出司鴻初聲音不太對勁:“心情不好嗎?”

“沒有。”司鴻初振作起精神,把所有事情暫時拋到腦後:“就是有點困了,你有什麼事嗎?”

“原來你累了……”陳玄彬有點失望:“本來想請你下午打高爾夫球的!”

高爾夫球是有錢人的運動,既然有人邀請自己,司鴻初馬上來了興趣:“你要是非情不可,我就勉為其難,不睡覺了,跟你打球!”

“那太好了。”陳玄彬非常高興:“我現在過去接你。”

陳玄彬親自來菁華,帶着司鴻初來到郊外的貴仕俱樂部,這裡是十八洞的高爾夫球場,據說耗資十億人民幣興建。

看着寬廣的球場和茵茵綠草,司鴻初感慨的嘆了一口氣:“都說房價高,建築用地緊張,特么這一座高爾夫球場就能蓋多少樓?!”

陳玄彬沒聽清司鴻初說什麼,只是介紹道:“這裡是需要辦會員證的,會員證限量發行,在過去幾年中,炒會員證比炒房更賺錢。”

兩個人站在球場上,身後跟着球童,陳玄彬時常揮杆,但心思並未放在球上。

至於司鴻初,模仿着陳玄彬的樣子,才打了幾才個球就手腳俱軟,手上還差點起泡。

司鴻初暗暗叫苦:“不明白有錢人為什麼喜歡玩這個,還不如包養兩個乾女兒摸

子,至少摸

子沒這麼遭罪……”

高爾夫球這東西看似很容易,揮杆起來非常瀟洒,但如果不得要領,非常消耗體力。

“我是拿你當朋友的……”瞥了一眼身後的球童,陳玄彬低聲道:“其實,前幾天我就想找你出來,可惜事情纏身,直到今天才有空。”

“聽起來你是找我有話要談。”不用陳玄彬解釋什麼,司鴻初已經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跟我談談,上一次慈善晚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