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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婚禮前夕

林海海一直等到李梅蓮睡著了才離開,蕭和劍看到她眼底的落寞,想要詢問,林海海卻走了。

李君越習慣了晚睡,一個人慢慢地走到了無憂酒館前,這個酒館和小海來過,挺雅緻的,而且有現代的感覺。反正也沒事情可做,便走了進去。

小酒館裡燈光昏暗,有隻有寥寥的幾個客人,靠窗邊的兩人有點面熟,李君越努力想看清楚點,便走了過去,一看,他恨不得立刻掉頭走,是皇帝和那蕭遠。

“既然來了,就坐下吧!”楊紹倫輕抿了一口酒,淡淡地看着李君越,李君越想了一下,大方地坐了下來。

楊紹倫為他倒了一杯酒,李君越舉起酒杯一喝而盡。

“這個酒很烈,小心醉!”楊紹倫出言提醒。

“這個是心酒,我沒有心事,自然不會醉,倒是你,不要多喝!”此話一出,酒館老闆娘的視線停留在他身上。

“心酒?好名字,不過你說你沒有心事不會醉,這倒有點荒唐了。”楊紹倫輕笑了起來。

“確實如此,我沒有說謊!”李君越認真的說,只是不明白的是,這裡怎麼會有這種酒。這是一種古方,他在印度喝過,那時候同行的醫生告訴他,這種酒叫心酒,但凡有心事的人喝了,便會找到自己心底的答案。

“你和她是什麼關係?”楊紹倫把酒滿上,又輕輕地喝了起來,這句話和杯中的酒一樣,帶着苦澀,他眼睛看着李君越,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

“我是她在這個大興王朝最重要的男人!”李君越很得意地說,嘴角有欠扁的笑意。這個男人,還是放不下小海,深情倒是深情,只可惜是個皇帝,而且是擁有一大堆女人的皇帝,小海怎麼可能會嫁給有婦之夫。

楊紹倫手中的杯子陡然碎了,杯子瓷白的碎片刺進手裡,猩紅的溫潤血液順着掌心稀稀落落的滴至台上,一滴,兩滴…..

‘皇上您這是何苦?”蕭遠心中一酸,撕下一塊衣襟為楊紹倫包紮起來。李君越沒想到這皇帝用情如此深,錯愕了一下,心中不禁生出幾分佩服。只是他們的身份……..李君越嘆嘆氣,掏出懷裡的藥粉,倒在楊紹倫的傷口上。

楊紹倫盯着李君越,他連喝了幾杯酒,酒意已經上頭,此刻絲毫感覺不到手中的痛,只有心底傳來的尖銳的疼痛似要把她撕裂。他啞着嗓子說:“你離開她,離得遠遠的,不要出現在她眼前。”

李君越沒有說話,這個皇帝是在命令他還是在哀求他?他心中不忍,緩緩地說:“我和她並無男女之愛!”他只能說這麼短短的一句,其餘的再說必定是漏洞百出,總不能如實說他們是來自未來,從小一起長大,然後在這古代重逢了。他估計這樣說,這個皇上會以為他在耍他。

楊紹倫聞言,目放神采:“當真?”

“當真!”

楊紹倫的臉忽地勃發出生機,轉眼又黯淡下去,他和她的問題從來都不是李君越!

“你不是說這酒能給人答案嗎?為何我喝了那麼多,卻喝不出一個答案?”楊紹倫看着那潔白的瓷瓶,上面有一朵紅梅,紅如鮮血,就像他心底流出來的一樣殷紅。

“你的答案早就有了,何必找呢?你一直遲遲不願意相信這就是結局,過於執着了!”

這句話就像一支冷箭,直插楊紹倫的心窩,他抬起頭,面無表情地問:“她愛過我嗎?”

李君越愣了一下,說:“不知道,這已經不是愛和不愛的問題了!”

楊紹倫沒有再說話,李君越看着他眉目分明的樣子,心裡感覺很壓抑,這個男人,真的很愛小海,只是這段感情,有結果嗎?小海的性格怎麼可能忍受得了深宮內院的生活?怎麼忍受得了他坐擁三千美人?除非這皇帝散盡後宮或者放棄王位,否則,一切都只是空想。李君越嘆嘆氣,道了聲別,便獨自走了!很多事情,外人能幫忙,唯獨感情事,外人是最最不能插手的。有些結還需要他自己慢慢去解。只是小海,你心裡是否真能放得下這麼個深情的男子?李君越回頭看了看裡面孤寂的身影,心裡不勝唏噓!

望江樓里,楊涵倫正和陳落青羅礦元在喝酒。

陳落青舉起酒杯,眉開眼笑地說:“恭祝六王爺納妾!來,喝一杯!”

楊涵倫白了他一眼,說:“什麼 納妾啊?說那麼難聽,碧柔不是妾!”

“那林大夫呢?她是妻還是妾?”羅礦元笑了,只是這個笑有些諷刺。楊涵倫語塞,煩悶地喝了一杯。

“其實你在煩惱什麼呢?你一直想娶的女人娶到手了,然後正妃也回家了,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啊!”羅礦元這句話也是取笑成分居多,只是卻也道出了事實。

楊涵倫一怔,他一直夢想着娶碧柔,明天這個夢想便要實現了,娶碧柔是經過了那傻女人同意的,一切都似乎向著一個美好的方向發展。只是那女人她在意嗎?她心裡有否有不舒服?如果沒有,是不是代表她根本不愛他,但是如果有,他怎麼捨得委屈她?如果她愛他,那麼她的心裡一定很痛苦吧!楊涵倫頓時心亂如麻,沒有半點成親的喜悅了。

“你是新郎,怎麼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這樣不吉利的,來,喝一杯吧!”陳落青想起林海海的酒後真言,知道林海海心裡愛的人不是六王爺,六王爺他也必定知道吧,只是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他愛陳小姐,還是愛林豫觀?抑或兩個都愛?

“算了,不喝了,我回去看看那個女人,我是吃飯的時候發一頓脾氣走出來的,不知道嚇着她沒有,我回去看看吧!”楊涵倫看了他一眼,心裡有些擔心。

“她不是才回去嗎?你發哪門子脾氣啊?”羅礦元擔心起來,要是太受氣她是否能堅持下去?

“氣人,你不知道,我好意叫人給她弄了一桌子的菜,誰知道被她罵了一頓,這女人,摳門死了,腦子裡就想着錢。”楊涵倫想起還是生氣,“算了,我回去看看吧,誰知道她會不會找下人出氣,免得下人遭了秧。我回了,你們慢喝!”說完,急急腳下了樓。

陳落青看着他的背影下定論:“他愛上她了!”羅礦元不明所以,問:“誰愛上誰?”

“總之這下麻煩了!”陳落青嘆嘆氣說。

“你是說……?”羅礦元立刻會意。

“這兄弟倆不愧是同一個娘生的,喜歡女人的口味也一樣。那林豫觀有那麼好嗎?”陳落青轉着酒杯,若有所思地說。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不能讓皇上再接近林大夫,否則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了!”羅礦元擔憂地說。

“已經難以控制了,只怕皇上早已情根深種,而林大夫對皇上,想必也……”陳落青語出驚人。

“什麼?”羅礦元震住了,“果真如此,那此事麻煩大了!”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陷入了沉思中。

楊涵倫回到王府,四處尋找卻不見了林海海的蹤影,心下頓時一慌,她生氣走了嗎?正要衝出門去,林海海帶着桂花踏進了門口。

楊涵倫見到她,心裡一下子安定了下來,只是這麼晚了,她去哪裡啊?不知道危險啊?火氣又升了上來:“你這女人,那麼晚去哪裡啊?知不知道危險啊?”

林海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見他臉紅脖子粗的,心裡暗笑,這男人真小氣,就那麼點事情,記恨到現在。

“吃完飯吃去逛逛,有助消化,對身體好!”她理由充分地說。桂花複雜地看了她一眼,默默地退下了。

“豫觀……”“叫我林海海!”林海海出言阻止他,一直不習慣人家這樣叫她,她有名字的嘛。

“你為何要改名啊?”楊涵倫奇怪地問。

“我討厭林豫觀這個名字,而且我很喜歡海,便為自己改名為林海海,我是臨海醫院的大夫,叫林海海不是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