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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能看出這八個深藍盟修士的修為境界,但是深藍盟道袍上的那波浪,卻有特別的意義,藍色的波浪代表的是元嬰修士,一道波浪代表的是元嬰初期,二道波浪代表的是元嬰中期,三道波浪代表的是元嬰後期,而四道波浪代表的是元嬰大圓滿。

至於簡副統領,袖口上沒有袖任何東西,看來他的修為應該在元嬰期以上。

這八個深藍盟的修士,有三人領口上繡的波浪是四道,其他的五人全都是三道波浪。

就是說,這八個深藍盟的修士有三個是元嬰大圓滿的修士,有五個是元嬰後期的修士。

這八個修士足以將林華元組織的天辰宮聯軍滅幾次了。

有這八個深藍盟的修士出面,土羅島修羅山的那個地元級防禦大陣堅持不到三天時間。

這八個修士人人面帶傲然,不屑地看了林華元一眼,然後看向最先出現的那個藍袍人,一齊向前參禮道:“屬下參見簡副統領。”

簡姓副統領簡要地說了任務內容後,指了一下林華元,對八人說道:“這是深藍令持有者林華元,現在他率領了四十多個元嬰修士攻打土羅島,秦陽很可能在幾天之內出現在土羅島,在林華元攻打土羅島期間,一切聽他指令。”

八是齊聲道:“是簡副統領!”

簡副統領面無表情,緩步進入了那個被藍色光團的法陣中,隨着一陣陣嗡鳴聲,那個藍色光團猛地一轉,在原地消失了蹤影,就像沒出現過一樣。

簡副統領離開後,一個顯得有些傲慢的山羊鬍中年人對林華元說道:“我是負責此次任務的組長,我姓牛,我們都想儘快完成任務,希望你和我們配合一些。”

林華元一看這牛姓修士領口綉着四道波紋,知道他是元嬰大圓滿修士,林華元立即肅然起敬。

雖然簡副統領臨走時交待要八人聽林華元號令,但是林華元怎麼敢指揮這些人,牛姓修士讓林華元配合,自然是要林華元交出指揮權,林華元聽出弦外之音,馬上畢恭畢竟敬地說道:“是,牛前輩。現在我一切聽牛前輩的號令。”

牛姓修士見林華元頗為識像,露出滿意之色,傲然道:“你現在把整個情況說一下。”

……

再說秦陽這邊,他雖然猜出半空中掉頭就逃的三隻靈羅虎上面,可能是林震和血鬼老祖,但是林震和血鬼老祖離他的距離實在太遠,又騎着靈羅虎,秦陽有心要追也追不上,於是他索性放棄了追擊。

將胡高、灰發老者和青面壯漢帶到地上後,秦陽二話不說,首先將胡高身上的那幅極滅劍意圖搶了過來。

只見劍意圖上,畫著一個枯瘦的灰袍老者,背朝外面,立在一株枯樹之下。那老者的背影看上去很像馮夫子。

馮夫子背着一口劍,那把劍刻畫得非常細緻,秦陽一看那劍,正是馮夫子當年給他看過的榮枯劍。

看到這幅畫,秦陽回想起自己初到玉鏡城時,由於沒有靈根,不能修仙,只能到處找武館學武,想賺錢開光獲得靈根,最後遇到馮夫子,在長樂武館學榮枯劍法的種種情形。

他一直以為自己遇到馮夫子,得馮夫子傳授榮枯劍法,純粹是偶然,現在看來,事情並不像他想像的那麼簡單,他隱約覺得一切都是馮夫子刻意安排的。

但是馮夫子為什麼會刻意安排這一切呢,他有什麼目的呢,秦陽始終都看不清,猜不透。

在長樂武館學榮枯劍法時,秦陽曾問過馮夫子有什麼目的,馮夫子當時給秦陽的回答是要秦陽幫一個忙,可是秦陽榮枯劍法練到後天大圓滿,而馮夫子連同長樂武館的數千卷榮枯劍法都消失無影無蹤。

馮夫子沒讓秦陽幫任何忙,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一直是秦陽心頭的一個大謎。

本來秦陽都快淡忘這件事了,現在在這絕靈之地,他卻意外地發現了這張畫有馮夫子的“極滅劍意”圖,而且極滅劍意圖中飛出的人影和馮夫子一模一樣,劍氣也正是更加高妙的榮枯劍法。

這已經讓秦陽摸不着頭腦了。

更讓秦陽疑惑不解的是,自己元神的識海中,為什麼會有馮夫子的聲音。在極滅劍意圖發出的意境攻擊差點使他的元神崩潰時,那個在他識海中飛出來的人影是誰?

現在秦陽猜測那個在他識海中飛出來的人影有可能就是馮夫子,那馮夫子為什麼會在他的識海中出現呢?

秦陽現在心裡亂七八糟的,一時理不出個頭緒。

他定了定神,決定一切從胡高那裡搶來的秋聲意境圖入手。

他看了一下此時神情委頓的胡高,淡然道:“這圖是從哪裡來的?”

胡高猶豫了一下,目光閃爍地說道:“在下無意間從無邊海的一個商號那裡購得。”

秦陽冷然一笑,知道胡高在說謊,但是他現在沒有辦法使胡高說實話,於是他收起畫,面露譏諷之色地說道:“胡道友的運氣真好啊,這可以直接攻擊元神的法寶,居然讓胡道友購得了。”

胡高這時神色恢復了正常,對秦陽道:“人有運氣來了,有時擋都擋不住,倒霉起來,喝水也會磣牙。”

胡高接着苦笑一聲,繼續說道:“秦道友,在下也是受了林震、血鬼老祖的蠱惑,加之怕秦道友到了幻滅海後,對我們不利,所以才不得已才想將秦道友制服,不過我們也並無害秦道友之意,只是想讓秦道友幫我們到達無邊海。”

胡高一邊說,一邊觀察着秦陽,秦陽知道胡高一方面是想和自己繼續那筆沒完成的交易,另一方面也在試探自己,試探自己剛才是真昏迷還是假,是否聽見了他們的談話內容。

對胡高的解釋,秦陽不置可否,臉上沒有絲毫變化,這讓胡高看到了一絲希望。

秦陽本想再問問胡高陣法通變的事情,不過他想了一下,現在問胡高時機不好,胡高隨便一句話搪塞過去,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秦陽沉吟了一下,目光向小院的廢墟掃了一下,他的目光落在那間特別加固的房間。

在和胡高等人打鬥時,秦陽特別留那間房,所以他特別控制着自己的劍氣,沒有去損壞那間房子,那間房除了牆角有些破損外,其他地方仍舊完好如初。由此也可見秦陽的劍法已經到了收發由心的地步了。

那間加固的房子矗立在一堆殘牆斷垣中,顯得特別的突出。胡高見秦陽的目光停留在那間房子上,臉色微微一變。

秦陽淡然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裡面關的是胡道友的一個神志不清的朋友吧。”

胡高點點頭,說道:“正是。”

秦陽道:“我要見他。”

胡高連忙說道:“我這朋友神志不清,怕傷了道友。”

秦陽面色一沉,隨手一揮,一道劍氣從他手上揮灑而出,那間房的門頓時破碎。

秦陽緩緩向那間房子走去。

房子中傳來微弱的誦書之聲:“格一物、理會一事都要窮盡,由近及遠,由淺而深,由粗到精。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成四節次第,重重而入,層層而進……”

秦陽一聽這誦書之聲,心中一緊,眼中湧出一些酸楚之意。這些內容,秦陽真是再熟悉不過了,這正是格物術第四層的口訣。

秦陽三步並着二步,走進了那間屋中,在陰暗的光線中,秦陽看到一個清瘦的中年書生盤膝坐在屋角,他有手腳上都套着重重的鐵鎖鏈,鎖鏈一頭則鎖在一塊幾千斤的巨石上。

這個清瘦的書生,顯然這個瘦弱的書生已經進入了忘我狀態,對秦陽剛才劍氣破門的動靜、對走進屋中的秦陽渾然不覺,閉着眼自顧自地背誦着格物訣的口訣。

秦陽默默地看了書生足有一柱香的功夫,臉上露出震驚和憤怒不已的神情,過了一會,秦陽手一抬,幾道劍氣發出來,將清瘦書生手腳上的鐵鏈切斷。

清瘦書生募然睜開雙眼,眼中精光一閃,打量起秦陽來,然後淡然問道:“朋友,你是誰?”

秦陽走到清瘦書生面前,一頭跪倒在地,當頭一拜,泣聲說道:“秦陽拜見恩師!”

“秦陽?”清瘦書生臉上現出訝然之色,更加仔細地打量起秦陽來。

過了一會,清瘦書生臉上漸漸現出喜色,他又驚又喜地說道:“園臉粗眉毛,果然是秦陽。三十多年了,你的樣子也長變了,你,你怎麼會來到這裡?”

這個清瘦書生正是在宿州百仙樓妓院出沒,臉上始終帶着無比惆悵和寞落表情,後來教秦陽學會格物術的消魂書生。

消魂書生的容貌沒變,不過臉上已經沒有了那種無比惆悵和寞落的樣子。好像現在被囚禁在這間石屋中,比在充滿脂粉氣的百仙樓還舒服。

秦陽對消魂書生大致講了一下自己此行的目的。

聽到秦陽居然是第二次進入絕靈之地時,消魂書生真的是驚呆了。

聽到秦陽到到絕靈之地的目的,居然是為了找胡高等人幫忙,消魂書生不禁有些佩服地說道:“想不到以前妓院中的那個小混混,現在居然有如此膽色。不過師父我現在是分神期,根本用不着胡高那幾個宵小幫忙,乾脆將他們殺了。”

秦陽上次回雲羅國宿州時,就猜到消魂書生是在渡分神期的分神化凡劫,不過現在聽到消魂書生親口說自己到了分神期,那感覺又更不同,他本來只是想來找胡高等人幫忙,沒想到卻找到了兒時教自己格物術的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