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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名黑衣女子手中軟鞭擊向防病的一瞬間,方柄收肩縮頭,躲過對方鋒利的鞭頭,然後,在那女子將要收回軟鞭時,猛地抬起左手,抓住軟鞭的鞭頭部。

“嘿——呀——”那女子見手中軟鞭被方柄抓住,立刻渾身用力,試圖將自己的軟鞭從對方手中拉回。

方柄坐在馬上,穩住身形,任由那女子使出吃奶的力氣回拉軟鞭。

要論力氣,那女子顯然要比方柄遜色不少。她坐在牛背上,雙手用力拉了幾次,也沒有將軟鞭從方柄手中拉回去。

“速速繳械投降,可免你一死!”方柄穩坐馬背,厲聲對那女子呵斥道。

“休想!”那女子眼見逃生無望,迅速從腰間抽出一柄短匕,以極快的速度刺向自己的咽喉。

方柄眼疾手快,在那女子掏出短匕的一剎那,他就明白了對方想要做什麼。

方柄雙腳猛蹬馬鞍,身體騰空而起,在身體暴起的同時,左手手腕發力擰轉,抖動對方的軟鞭。軟鞭被方柄抖出一道奇異的弧線,猛然套向那女子握刀的手腕。

那女子手中短匕剛剛舉過肩部,手中軟鞭突然一陣猛抖,形成一個橢圓形的鏈套,將她的手腕套住。

方柄在身形跳向那女子的同時,在空中猛拉軟鞭,那鏈套死死地套住那女子的手腕。

那女子用力上抬手臂,試圖用手中短匕刺頸自殺,無奈力不如人,沒能成功。

方柄急駛身形,在身體到達那女子身體上空時,抬腳一個飛踹,將那女子手中的短匕踢飛,緊接着,連續用力抖動手腕,軟鞭再一次抖出幾道變幻莫測的圓弧。

那女子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她的雙手已經被自己手中的軟鞭捆在胸前,不能動彈。

方柄從空中準確地坐上那女身後的牛背上,然後,高抬左手,將手中軟鞭纏住那女子的脖頸。

方柄的整套 動作,乾脆利落,快如閃電,令現場的所有人員不得不暗中叫絕。

那女子雙手被縛,脖子被勒,只得乖乖任由方柄擺布。

“把她捆起來。”方柄對身邊的兩位屬下命令道。

那兩名東廠番役立刻從馬上跳下,走過來,從方柄手中接過軟鞭,將那女子弄下牛背,按在地上,用那根軟鞭將她反手捆住。

方柄走過去,右手扯住那女子的頭髮,將她的頭抬離地面,然後,左手伸到那女子的脖頸處,將她衣領處的那顆內包毒藥的紐扣猛地扯下,裝進自己的口袋內。

“把她拉起來。”方柄站起身,對兩名負責控制那女子的屬下命令道。

“起來!”兩名屬下一起用力,將那女子從地上拉起。

“你們到底是些什麼人?”方柄冷冷地問那女子。

“哼!”那女子將頭扭向一邊。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查不到你們的底細。告訴你,你們紐扣內的毒藥,恐怕是你們民族特製的吧。我回到京城,只要讓太醫院驗一驗,就會知道它是哪個民族的東西。”方柄伸手捏住那女子的下巴,將她的頭扭向

自己,看着對方的眼睛說道。

“哼!查出來,又能怎樣?反正倭國議和使已經被我們殺死。看着吧,用不了多久,倭國人就會正式向大明宣戰。只要你們打起來,疲於應對倭國人進攻的大明,又能奈何得了我邦?大明即使不被倭國人佔領,也早晚會成為我邦的囊中之物。哈哈哈……”那女子發出一陣獰笑。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把倭國議和使節請過來。”方柄用戲謔的眼神望着那女子,對身後的屬下命令道。

不一會兒,身穿東廠番役服裝的內藤如安被兩名番役領了過來。

“看到了嗎?這位才是真正的倭國議和使。”方柄笑嘻嘻地對那女子介紹道。

原來,在從勐龜府出發前,方柄考慮到前方路途的危險性,特地讓一名身高和體型體貌與內藤如安相像的東廠番役互換了服裝。正是方柄這一神來之筆,救了內藤如安一命。

“你們……”那女子一時沒反應過來。

“很簡單,你們殺死的,只是倭國議和使的替身而已。”方柄不無得意地對那女子說道。

“不用唬我,我明明是將手中利箭射入倭國使節的咽喉,他斷無生還可能。”

“不相信是不?沈大人,讓這位倭國議和使節給這位女子說兩句,免得死得不明不白。”方柄不無炫耀地對沈惟敬說道。

沈惟敬在內藤如安耳邊嘀咕幾句。

剛才四處飛奔的狂牛讓內藤如安受到驚嚇,他還未能從驚嚇中緩過神來,聽到沈惟敬讓他用倭國語言向那女子打招呼,他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憋哧了半天,他才戰戰兢兢地對那女子說道:“你好……我叫內藤如安。”

這一下,那女子徹底相信了方柄的話,她有些惱羞成怒,猛地抬起頭,厲聲呵道:“詭計多端的漢人,我主早晚會將你們斬盡殺絕。”“好了,看在你是個女人的面子上,讓你死得痛快點。誰讓你知道了倭國議和使節未死的真相呢。你們倆將她拉到一邊,給她來個痛快的。”方柄不想再跟那女子囉嗦,對押着那女子的兩名屬下命令道。

兩名東廠番役將那女子押到一塊土堆後面,其中一人手起刀落,結束了那女子的性命。

方才方柄乾脆利落地將那黑衣女子拿下,這讓在旁邊冷靜觀看的加藤美智子頗有感觸:大明不愧是泱泱大國,不但武器先進,而且高手如雲。想到此,她的臉上禁不住掠過一絲莫名的憂慮。

接下來的路程中,方柄等人沒有再受到任何的襲擊和騷擾。

又經過數天的急行軍,一行人經通州、過運河,順利到達北京城。

按照事先的安排,方柄讓內藤如安暫時住到沈惟敬的家中。等稟明聖上後,再擇日按照附屬國禮儀,覲見明神宗。

方柄將一百名東廠番役安排在沈惟敬院落四周,負責警戒護衛工作。

安頓好內藤如安後,方柄不敢怠慢,立刻趕往東廠提督府,向東廠提督張欽韋彙報護衛內藤如安的路途中所發生的一切。

第二天一大早,

東廠提督張欽韋入宮覲見明神宗。

乾清宮內,明神宗剛剛吃過早飯,正在悠閑地把玩案几上的一件琉璃器件。

在一位貼身太監的引領下,張欽韋走進乾清宮。

“臣張欽韋叩見聖上。”

“張卿免禮。這大清早的,張卿前來,不會是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朕吧?”

“啟稟聖上,昨日,臣派出的手下方柄經過千難萬險,終於將倭國議和使節安全地護送入京。現暫時安置在大明議和使沈惟敬沈大人家中。臣已命屬下嚴加保護。”

“哦,千難萬險?聽愛卿的話,看來這位倭國議和使一路之上,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吧?”

“正是。聽臣的屬下講,倭國議和使自山海關到北京的途中,數次遭到不明身份的蒙面黑衣人的襲擊追殺。多虧臣的屬下辦事得力,一次次挫敗對方的圖謀,才將倭國議和使安全護送進京。”

“這伙黑衣人的身份查清了嗎?”

“沒有。臣的屬下為查明對方身份,曾經活捉兩名黑衣人。無奈這兩名被捉的黑衣人口風很緊,雖受盡酷刑,依然不肯說出自己的真時身份。臣的屬下只得將兩人正法,以免留下禍患。”

“難道這伙黑衣人就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有。臣的屬下從一名黑衣人身上取下一枚紐扣,這紐扣內包藏劇毒,是這伙黑衣人用來殺身成仁之用。臣昨夜去到太醫院,讓太醫們驗證那枚紐扣內毒藥的種類,以期能夠據此判定這種毒藥的來源。”

“可有結果?”

“據太醫們講,從成分上分析,此種毒藥應該是女真人特有的酥身斷腸散,此毒毒性極強,人服下後,立刻全身癱瘓,繼而腸斷身亡。”

“女貞人?努爾合赤?張卿,在你看來,一個小小的女真首領,他幹嘛要刺殺倭國議和使呢?”

“聖上,在微臣看來,這努爾哈赤雖然偏安一隅,但自從他統一女真各部後,勢力逐漸強大。如今明倭正在議和談判,如若果真是那努爾合赤派人刺殺倭國議和使節,其保藏之禍心,自然是想通過刺殺倭國使節,挑動明倭交戰,以便坐收漁人之利。”

“如此看來,對這個努爾哈赤,還不能等閑視之。等我大明解決了朝鮮事宜,再好好收拾他。”

“聖上英明!”

“對於這位倭國議和使,你的屬下對他有何評價?”

“據臣的屬下講,此人貪食好色,膽小懦弱,乃一平庸之徒。”

“那就好辦了。朕決定,先不見他。既然人家大老遠的來一趟京城,那就先讓他好好享受一下我們大明京城的繁華舒適。議和之事,以後再說。告訴沈惟敬,讓他領着這位倭國使節在京城內好好玩玩。至於倭國使節的安全,就有勞張卿你了。”

“臣遵旨。”

“好。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奏報,先退下吧。”

“臣告退。”

張欽韋回到東廠提督府,立刻調撥三百名東廠番役交由方柄統領,加強對倭國議和使節的護衛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