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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葉茹柳黯然神傷之際,從她身後跑來一人,此人來到江邊,二話不說,“撲通”一聲躍入江中,向小船快速游去。

此人乃是“浪里金蛟”杜衡。客棧被大火圍困後,他和謝元、巴烏被駱石印安排留下來組織客棧內客商疏散。杜衡先是用刀劈開被反鎖的大門,然後又和謝元、巴烏把客棧飯桌上的木板拆下來,把木板浸水後鋪到門口燃燒的柴火上,在大火中鋪就一條通道。他命令客商到自己的房間取來棉被,把棉被用水浸濕裹在身上,一個接一個地按秩序從鋪就的木板上衝出,安全地轉移到外面的大街上。除幾個輕微受傷外,所有客商都被安全救出。

杜衡三人將顧客救出後,立即趕來同駱石印等人回合。杜衡遠遠地看到有幾名蒙面人架着昏迷的石朗向江邊逃去,立刻加快腳步奔到江邊。等來到江邊,他見葉茹柳望着江中漸遠的小船黯然流淚,立刻明白了一切。他毫不猶豫地隻身跳入江中。

只見杜衡深吸一口氣,潛入水中,眨眼之間,便在十米開外的水面露出,緊接着舒展雙臂,如出水蛟龍般飛快地向小船追去。

這時的天色已經漸亮。游到江心時,杜衡已清晰地看到船上站了近十名黑衣蒙面人,他們個個手持倭國忍者刀,警惕地望着江面。

船上的人發現了水中的杜衡。只聽那名倭國女人一聲令下,船上其他的蒙面人全都持刀躍入水中,衝著杜衡遊了過來。

望着從江面上游向自己的七、八個蒙面人,杜衡潛入水中,身體幾乎貼着江底潛游過去。

水下的杜衡向上望去,那七八個蒙面人宛如七八隻青蛙般浮游在他上方的水面上。

杜衡緊握手中鋼刀,瞅准機會,一刀刺中游在最後的那位蒙面人的腹部。鮮血立刻染紅了他身體四周的江水。被刺的蒙面人掙扎了幾下,慢慢沉入江底。其餘的蒙面人見同伴被襲,紛紛調轉身體,潛入江中,向杜衡發起圍攻。

一場惡戰在鴨綠江江心的深層水面下展開了。杜衡雖然隻身一人對付對方六、七個人,但在雙方使用的武器上,杜衡佔有一定的優勢,他使用的兵器叫做龍吐子母刀,分為一長一短兩把,較長者為母刀,適宜陸地作戰;較短者為子刀,水下作戰有威力。子母雙刀皆採用質地堅硬的高碳鋼鍛造而成。此時杜衡手中握着的正是子母雙刀中適合水下作戰的子刀。而幾名蒙面人使用的是刀身較長的倭國忍者刀。水中近身搏戰,長刀因為水的阻力,運用起來不如短刀靈活應手。在戰術的運用上,杜衡也顯示出他的老到之處,他並不跟人數佔優的對手硬拼,而是利用自己高超的泳技,採用游擊戰術,在運動中調動對手,擇機各個擊破。

不一會兒,又有兩名蒙面人死於杜衡的子母刀下。剩下的敵人似乎明白了杜衡的戰術,他們相互之間打了幾下手勢,幾個人立刻保持隊形向杜衡游過來,將杜衡圍在中間。他們手中的忍者刀幾乎同時刺向杜衡。這下杜衡有些吃緊,雖然在搏鬥中他奮力刺死一名敵人,但自己的小腿被對方刺中。四名蒙面人見杜衡受傷,立刻在水中調整身勢,重新圍住杜衡,四把忍者刀透着冷冷的寒光刺向杜衡。被圍在中間的杜衡見對手來勢兇猛,不敢戀戰,在忍者刀的刀鋒將要刺中自己的一剎那,杜衡快速收身下潛,從四名敵人的身下游出包圍圈,奮力向遠處游去。四名敵人收攏隊形緊隨其後。遊了一段時間,杜衡感到有些吃力,小腿部位的傷口不停地向外流血,他的速度漸漸慢下來,眼見身後的四名敵人手持利刃追了上來。

就在這時,杜衡突然發現自己的前面游過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等那物游近了,杜衡看到,那物通體黝黑,腰間圍一條獸皮短褲,手中握着一桿尾部裝有弓弩樣發射裝置的水槍。原來是一個人,一個手握水槍向自己游過來的黑人。

杜衡有些膽怯了,身受刀傷,後有追兵,前面又游過來一名持槍的黑傢伙,難道我杜衡就要身喪這鴨綠江嗎?杜衡咬咬牙,持刀沖向那名黑鬼。沒想到,那黑鬼卻沖杜衡笑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潔白的牙齒同他黝黑的臉部形成強烈的視覺反差。看來此人對自己並無惡意,杜衡推斷。黑鬼舉起左手示意杜衡繼續向前游。等杜衡過後,黑鬼舉起手中的水槍向追擊杜衡的四名蒙面人射去,水槍發出的短箭衝出一條水線擊中一名蒙面人。黑鬼用力一拉,把短箭從中箭的蒙面人身上拔出、拉回。原來,箭的尾部有一細線連着槍身。黑鬼熟練地快速裝好水槍,“嗖”地又發出一箭,又一名蒙面人中箭身亡。等黑鬼把箭拉回裝好準備重發時,最後兩名蒙面人已游到他的面前並且手持忍者刀向他刺來。黑鬼不慌不忙地雙手擎槍刺中離自己最近的蒙面人的咽喉。原來,這水槍的槍身是一桿長達兩米的槍刺,在雙方面對面互刺時,這兩米長的槍刺顯然要比短許多的忍者刀更具殺傷力。最後一名蒙面人趁黑鬼出槍之際,持刀殺到近旁。好個黑鬼,見對方揮刀刺來,輕靈的閃身避過,順勢用胳膊卡主蒙面人的脖子,用力一扭,只聽“咔嚓”一聲,蒙面人的脖子被扭斷。

黑鬼輕鬆幹掉四名倭國忍者後,先是得意洋洋地向杜衡豎起大拇指,然後將大拇指指向自己。杜衡報以感激的微笑,同時向黑鬼豎起大拇指。

就在水底激戰的同時,江面船上的那名倭國女人獨自搖船向江對岸繼續前行。在她身後的船艙內,斜躺着已經昏迷的石朗。看來他們此次行動的目的之一便是活捉一名小分隊成員。

突然,船體劇烈地搖晃起來。那位倭國女人驚慌的蹲下身去,用手扶住船幫以保持身體的平衡。她剛剛穩住身子,從船頭的江面上忽地露出一顆黑色的人頭,那人頭色黑如碳,兩隻泛着綠光的眼睛怪異的瞪着船上之人。

“啊!”那倭國女人被嚇得一屁股坐在船上,過了一會兒才慢慢鎮定下來。她從身上摸出三枚八方手裏劍向江中的黑人打去。那黑人見鏢打來,立刻快速沉入水底,沒了蹤影。倭國女人起身搖櫓繼續前行,可船體又劇烈地搖晃起來。在船的另一側,那顆黑頭又忽地冒了出來。這一次,黑人的手中擎着一桿水槍,瞄準了船上的倭國女人。那倭國女人還沒來得及摸出身上的飛鏢,已被黑人射來的短箭擊中,她慘叫一聲,用力拔出短箭,跌入水中。

江面恢復了平靜,一隻小船飄了過來。小船的船頭站定一人,此人身穿青藍色道袍,足凳船型雲靴,頭戴一頂扁平混元帽,腰佩一柄長穗七星劍,儼然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

見道士穿着的人出現,水下的兩名黑人向小船游過來,這兩人一個是幫助杜衡脫險的那位,另一位則剛剛射殺了那名倭國女人。杜衡也隨在他們身後遊了過來。三人先後登上哪位道士的小船。

“一個不……留,全見閻……王啦!”一名黑人用生硬的話語向道士彙報。

“幹得不錯。”道士伸出拇指誇讚兩人。

“多謝三位壯士出手搭救!”杜衡拖着一條傷腿坐在船上向三位致謝。

“不必客氣!”道士裝扮的人答道。

“敢問三位是……?”杜衡有些猶豫地問道。

“我們都是同路之人。一會兒見了指揮使大人,你就清楚了。哈哈哈!” 道士故作神秘。

四個人把船靠近那位落水的倭國女人的船隻,把石朗抬到自己的船上。那道士檢查了一下石朗和杜衡的傷口,然後,從石朗的身上拔出那枚八方手裏劍,從懷裡掏出兩包金創葯分別敷在兩人的傷口上,用紗布把傷口包紮好。

石朗依然昏迷不醒。道士不敢怠慢,命令兩位黑人搖船向駱石印他們所在的岸邊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