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夏如雪再辯解,夏錦瑟話鋒一轉,又看着夏夢瑤道:“還有,三妹妹,當著父親的面,你最好再解釋一下,為何昨晚光宗出事時,你要故意將我支走?”
她看着夏延修問:“父親,你相信三妹妹要學武功,所以故意大晚上來找我嗎?”
夏延修眼神一凜,落在夏夢瑤身上,那陰沉沉的目光幾乎嚇的她落荒而逃。
趙氏一看不對,連忙拉住夏夢瑤,暗暗在身後掐了她一把,道:“老爺,這事夢瑤給我說了的,她上次在普濟寺……”
“閉嘴,讓她自己說!”夏延修怒喝,打斷了趙氏的話。
夏夢瑤嚇的一個激靈,憋不住大叫:“我沒有害二弟!我就是想讓大姐姐的丫頭教我學武,這有什麼不可以?”
“你學武?你居然說要學武?”
夏延修陰惻惻的變了臉,喝道:“夏夢瑤,你當為父是傻的?就你這個好吃懶做的樣子,你要會學武,天都塌下來了!說,你昨晚到底幹什麼了,再撒謊,為父先給你二十鞭子!”
那警告的眼神直視夏夢瑤,看的她渾身發抖:“沒有,我沒有,爹……”
“老爺,你為何要逼夢瑤,她是你女兒啊!”趙氏當場就急了。
“母親,不是父親逼三妹妹,因為她的確撒謊。”
夏錦瑟正色道:“三妹妹,你今天根本沒扎馬步對吧?否則的話,你今天絕對腰酸腿疼,可你半點都沒反應呢。既然不是為了學武,那你為何要撒謊引開我呢?難道是你害死了二弟?”
蘇氏越發懷疑,尖叫一聲:“三小姐,原來是你害了光宗!難怪,上次光宗落水,就是你故意教壞他,這次你又害她,你還是不是人啊……”說著,她已經大哭起來,拉着夏延修道:“老爺,你要給光宗做主啊!”
眼看夏延修就要發火,夏夢瑤頂不住了,尖叫道:“不是我,不是我,是二姐!”
“什麼?你說二妹妹?”夏錦瑟直接逮住她這句話。
“就是二姐,是她讓我引你出海棠苑的,不關我的事!”這個時候,夏夢瑤已經說出口,再也收不回來了。
見眾人都盯着她,夏延修更是一副想要殺人的憤怒模樣,她張口就將夏如雪賣了,慌慌張張的道:“父親,昨晚是二姐來求我,讓我一定要將大姐姐和她兩個丫鬟引出海棠苑,我才找借口的。但我也不知道二姐要幹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眾人一轉頭,又盯着夏如雪,只見夏如雪臉色煞白,彷彿謊言被戳穿一樣,夏延修本來不信,可一看她這樣子,不信也信了三分了。
“如雪,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爹……”夏如雪慌得快要哭了。
夏延修忽然看着跪在地上的抱琴,眉頭一皺,這不是二女
兒的丫頭嗎?如此一聯想,他更肯定了幾分,指着抱琴怒道:“說,二小姐到底怎麼了,再敢隱瞞,老夫現在就將你杖斃!”
“老爺,不要,饒了奴婢吧!”抱琴不敢說,只能苦苦求饒,衝著趙氏不停的磕頭:“大夫人,救救奴婢啊!大夫人……”
趙氏氣惱夏夢瑤沉不住氣,但這時也無法了,她只能一口咬死抱琴:“老爺問你什麼,你就說,要是敢胡言亂語,別說老爺不饒你,本夫人也饒不了你!”
她眼神陰沉,暗含警告,若是她說出了二小姐的秘密,她全家都別想活。
抱琴一看趙氏的樣子,心都沉了,她全家都是相府的奴僕,她,包括她爹和娘,還有個弟弟也是相府的下人。如果她招出實情,二小姐不會死,但她全家絕對活不了!
一咬牙,抱琴心如死灰,指着衛嬤嬤道:“是衛嬤嬤!是她!”
“昨天大小姐回房,半路上碰到二少爺,二少爺調皮,不小心撞到了二小姐。衛嬤嬤教訓了二少爺幾句,二少爺就罵了衛嬤嬤,結果衛嬤嬤一生氣,不小心就將二少爺……將二少爺捂死了。”
夏延修簡直震驚,竟然會是這樣,他的兒子竟然被捂死的!
已經料到了這個結果,衛嬤嬤沒有辯解,只跪下來道:“老爺饒命,老奴不是故意的……”
抱琴跪在地上,斷斷續續的將衛嬤嬤為了避禍,出主意陷害給大小姐,最後親自在二少爺身上戳了刀子,再讓三小姐支走大小姐,偷偷將二少爺屍體丟入了海棠苑井中的事說了。
“簡直是畜生,放肆!放肆!”
夏延修暴跳如雷,當場就讓人仗責衛嬤嬤。
幾個下人拿着板子衝上來,打的衛嬤嬤哀嚎不已,她也不求饒,只慘叫是自己的責任,不關大夫人和二小姐的事。如果不是普濟寺時大小姐害她挨了板子,她也不會想着報復,陷害大小姐了。
趙氏心頭一松,如雪算是躲過一劫了,她裝作心驚膽戰的樣子跪下來,哀求道:“老爺,你別怪如雪,和她無關啊,衛嬤嬤只是不小心,她不是故意的!”
“父親……”夏如雪也跪着,哭的梨花帶雨。
宋志河和一眾差役都看呆了,竟然是賊喊捉賊。只聽藍北辰唇角一勾,負手淡淡道:“原來如此,真相大白了,夏相,恭喜。”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恭喜,這叫恭喜嗎?
夏延修氣的都要吐血了,憤怒的恨不得殺光眼前的人,可他根本不敢對藍北辰有任何不滿的表示,只盯着被打的幾乎暈過去的衛嬤嬤,手指都在發顫。
“沒想到母親和二妹妹早就知道真相,剛才卻冤枉我。父親,女兒不是也很冤枉嗎?”
夏錦瑟輕輕一句,有些抱怨,又有些感慨,“母親,我知道衛嬤嬤跟了
你很多年,你憐惜她才想保全她。可她害的是光宗,光宗也是你的兒子,這豈不是說,在母親眼裡,二弟還不如一個奴婢?”
蘇氏嗷的一聲衝上去,撲在衛嬤嬤身上,一陣撕打。衛嬤嬤奄奄一息,無力還手,只任由蘇氏對她又抓又打,片刻就被扯亂了頭髮,猶如一個瘋子。
她早就料到了這一刻,既然承認,就等於用自己的一條命,去換二小姐的清白了。
蘇氏撕打了好一陣,夏延修看的心煩,讓人將她弄開了,蘇氏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既像是發泄,又有種真相大白的無力感。
真兇查出來了,可她的兒子再也活不過來了。
“夏相,既然是這刁奴害了二少爺,下官這就將她收監,帶回去問罪!”宋志河立即上前道。
夏延修心力交瘁,只能無力的揮揮手。
宋志河趕緊讓人將衛嬤嬤套上枷鎖,至於相府的其他人,雖然也牽連其中,但這只是夏相的家務事,他就不參合了。給夏延修和藍北辰告罪後,宋志河這才忙不迭的帶着一眾差役離開了。
人走了一大半,院子里總算清靜了幾分。
夏如雪和趙氏依舊跪在地上,不敢起來,夏延修面色鐵青,既心痛小兒子的故去,又憤怒趙氏將這相府管的一塌糊塗。若非有藍北辰在場,他早就發泄一通了。
“老爺,衛嬤嬤已經得到了懲罰,你就饒了如雪吧?”趙氏苦苦哀求。
“罷了,起來吧。”夏延修長嘆一口氣,整個人都老了十歲。
沒了小兒子,總不能連二女兒也罰了,何況這事的確跟如雪無關。
趙氏剛扶起兩個女兒,藍北辰忽的道:“夏相,主謀是帶走了,可還有人故意誣陷本王未婚妻,這罪名又如何算呢?”
趙氏和夏如雪渾身一顫,夏延修眼皮也一跳,惶恐道:“九王爺,這個……”
“二小姐和三小姐明知道這事和錦瑟無關,卻任由那惡仆設計,還幫忙陷害,本王若是晚到一刻,只怕錦瑟已經被宋大人帶走,正在嚴刑拷打了。”藍北辰冷言冷語,聽得夏如雪夏夢瑤當場變了色。
難道九王爺要為夏錦瑟找場子,甚至不看父親的面子?
夏延修素來知道藍北辰的脾氣,當下就衝著趙氏怒斥,趙氏不得不帶着夏如雪和夏夢瑤姐妹走到藍北辰面前,低頭認錯。
“九王爺,都是妾身的錯,被那刁奴蒙蔽,又想着事關如雪,這才……”趙氏可憐兮兮的道:“求九王爺看在妾身一片愛女之心的份上,饒了妾身吧?”
“九王爺,如雪當時心慌意亂,如雪不是故意的……”夏如雪抽泣着,楚楚可憐的看了一眼藍北辰,又飛快的低頭,“求九王爺原諒。”
就這麼近距離的一眼,她越發覺得藍
北辰器宇軒昂,英俊非凡,甚至比大皇子還有威嚴。沒想到夏錦瑟竟然攀上了九王爺,還得他這般呵護,讓她嫉妒頓生。
藍北辰沒說話,只斜睨了夏延修一眼。
冷冰冰的,沒有絲毫人情味,夏延修哪裡不懂藍北辰的意思,今天這懲罰是免不了了。
“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給未來九王妃道歉?”夏延修催促趙氏。
意思是,她道歉的是未來九王妃,不是夏錦瑟,不算丟臉。
趙氏懂了夏延修的意思,趕緊衝著夏錦瑟道:“錦瑟,對不起,母親一時心急,做了錯事。其實母親也知道你是清白的,但依你的聰明才智,最多也就去府衙走一趟。呃……母親也是因為光宗的事,大失分寸,這才……你就原諒母親一回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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