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以前臣沒得選擇，如今，臣想當一個好人。”

當林霂這一番話出來的時候，朱無視的嘴角抽了抽，劉瑾也是一臉震驚的望着督公，而反應最是直接的就是正德皇帝朱厚照。

他大笑着踢了林霂屁股一下道，“督公，你這話說出來別說朕不相信了，就是滿朝文武你覺得有人相信么？笑死朕了……督公，你要不去賣個藝都有點可惜了。”

林霂望着被朱厚照踹了一腳的屁股，決定忍了。

你是皇上，我總不能去踹你一腳吧。

這要是換成其他人的話，我可能直接把他拖下去先來個五十大板再說。

我曹正淳的屁股是你想踢便能踢的么？

本來正德皇帝的心情屬實不是太好，但眼下也的確是被曹正淳給逗笑了，就算他不認為曹正淳能把這件事辦妥，甚至就算對方可能只有四天壽命可以活了，但朱厚照本來就是沒心沒肺的主，這會兒依舊能夠哈哈大笑開來。

不得不說，帝王無情。

這種事情在朱厚照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而真要四天期限結束的話，如果曹正淳還不能把這件事圓滿解決的話，那麼朱厚照將會對待犯人一樣賜死曹正淳。

不過在此之前，朱厚照對曹正淳還算是格外關照，本來林霂對此還頗有怨言，但下一刻，他臉上就重新綻放出笑容來了。

“督公，本來此事賜死段天涯便可解決，但你既然力保段天涯，朕也給了你一個機會，然此事事關天家顏面，四天已經是極限了，若多給你點時間，只怕群臣將會妄議，這件事非朕所能控制，希望你能明白。”

林霂點頭道，“臣，明白。”

“放心，既然在這件事情上朕多委屈你了，但你心裡也不要怨恨朕，給你時限，自然也會給力權利，督公，聽旨吧。”

林霂臉色略帶惶恐，剛剛準備跪下接旨之際，朱厚照又是一腳踢在了他的膝蓋之上。

朱厚照你夠了哈？！

勞資這都準備給你跪下了，你還給我來這一腳？

真當我是泥捏的？

林霂心中剛剛冒出這般想法出來，朱厚照就是打趣道，“反正四天之後你可能就是一具死屍了，現在這裡也沒什麼人，就不用那麼正式了，免得你死後還纏着朕，那朕不得煩死？”

雖然不用下跪對林霂來說有些小欣喜，但話從朱厚照這小屁孩嘴裡說出來，還是讓人想要有抽他一巴掌的衝動。

“是，謝皇上。”

朱厚照又是對着林霂道，“別說朕冷血無情不關照你，現在朕給你一個特權，在你查案期間，你可讓任何人無條件配合你，甚至可以調動朕的羽林軍五百人馬。”

“任何人無條件？”

朱厚照道，“不錯。”

“那臣可以讓神侯為我辦事么？例如說利用他天下第一山莊的情報網？”

林霂表情灼灼的望着朱厚照。

朱無視的臉色一下子就是變得很是難堪，天下第一庄是他的底牌，也是他用來制衡百官的籌碼，若是在這方面被曹狗利用的話，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而聽了曹正淳的話語之後，朱厚照的眼睛一亮，用這個辦法氣一氣皇叔似乎是個很不錯的選擇，臨死之前，督公的心依然向著朕，很好。

於是正德皇帝看着朱無視那一張臭臉道，“皇叔，為了大明，也為了你的密探，你看這件事要不就順了督公你看如何？”

朱無視一下子就是拒絕道，“皇上，此事萬萬不可，護龍山莊的信息網涉及大明命脈，若冒然交給曹公公的話，只怕會讓我大明陷入危機當中，還望皇上三思。”

一旁，段天涯對於自己的義父終於有了一些失望。

素來天下第一庄就和曹正淳不和，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可是現在，義父竟然為了天下第一庄而不顧自己的性命，或許曹正淳心中是有私心，可他竟然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來擔保自己，所謂的‘仁’‘義’不再義父的身上看到，反倒是人人喊打喊打的曹正淳身上他看到了這種品質。

此時的段天涯，三觀正在慢慢被鐵膽神侯所顛覆。

野心、權利，對於朱無視而言，就像是一團火焰，而始作俑者其實就是朱厚照，但他自己卻不知情，因為自己的無能，才導致擁有才情的朱無視看不過眼，這才想要自己擔任皇帝。

而瞧着皇叔那如同踩了狗屎一般的臉色，朱厚照心裡都要樂開花了，但凡能夠有一絲一毫讓皇叔不開心的地方，他心裏面很是愜意。

不過他也是知道，要皇叔放權給曹正淳，這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強迫的話，可能會直接讓皇叔不滿，接着又讓群臣彈劾自己。

這些招數，朱厚照都厭煩了，百官別的本事沒有，彈劾自己的本事一籮筐。

最後，朱厚照倒也沒有真的逼迫皇叔將護龍山莊教出，只是說道，“督公，若你查案需要，我自讓皇叔鼎力配合你，但你若尋一些與案情無關的事情調用護龍山莊信息網，朕可就不輕饒了，如此的話，皇叔你可還有意見？”

這一回，朱無視直接點頭道，“臣定配合曹公公將此事案件徹查清楚。”

隨後，朱厚照的目光再度轉向曹正淳道，“督公，這一回你可滿意了？”

“謝皇上，臣定不負天恩，一定活着繼續效忠皇上。”

朱厚照已經懶得和曹正淳、朱無視嗶嗶了，於是他直接將兩人打發掉道，“行了行了，這些話朕天天聽，聽都聽膩了，就不能換個花樣說么？好吧，你們都別說了，反正說來說去也就是那麼個意思，實在是無趣，反正朕已經放權給你督公了，接下來辦案你可得給朕用點心，畢竟你是用自己的項上人頭來擔保，朕可不希望四天之後真就只見到你一顆光禿禿的腦袋。”

林霂連聲道，“臣一定活着見到陛下，就算是死，臣也會纏着陛下，繼續效忠陛下。”

朱厚照感覺到一陣惡寒，於是他再度將目光望向跪在地上的段天涯道，“段天涯，今日督公用自己的性命來擔保你，希望你記住這一件事。”

段天涯道，“臣不敢忘。”

朱厚照再度道，“接下來的四天時間，你便全權配合曹督公，你們二人的性命已經掛鉤在一起了，四天之後，若此事毫無進展，你應該清楚自己的下場。”

段天涯道，“臣明白。”

“好了，既然明白，那就都退下吧，這幾天就給朕一個清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