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青春痘忍受不了了，走上前來嚷嚷道：“老大，還等什麼，動手吧，這倆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話音剛落，還沒徵得余毅的同意，他和另外一個跟班就動手打上了牟小七。
歐珞在一旁被嚇傻了，突然從書包里掏出了水果刀，余毅看到後厲聲喝道：“歐珞，你要幹什麼？”
他趕緊衝過去想從對方手裡將刀奪過來，牟小七見狀，還以為余毅要對歐珞做什麼，掙脫開那兩個小跟班後就沖了過來。
緊接着，悲劇就發生了……
余毅剛從歐珞手裡奪過水果刀，牟小七剛好奔過來一個踉蹌不穩直接被刀子戳進了腹部！
……
余母聽完這件事後陷入了沉思，她想了想，直言道：“兒子，這件事我覺得你們不該說謊，這本身就是個意外，應該和警察說清楚！”
聽到這話，余毅嘆了口氣，“說謊的不是我，是我爸！”
嗯？
余母露出疑惑的神情，余毅舔了舔嘴唇，誠實道：“事發之後我第一個告訴了我爸，我不知道他和歐珞說了什麼，總之讓她做了假證，我的兩個跟班嚇傻了，什麼都沒說。而我爸，也警告我不許說出真相。”
“他大抵是為了你着想，不想你的人生有污點。”余母猜測道。
“呵！”
余毅冷哼了一聲，他轉過身看着對方，開口道：“媽，你真的是這麼覺得的嗎？”
他從來都沒這麼想過，那件事，讓他更加肯定了歐珞與他爸之間有問題！
他不讓說出真相，是怕警察對他們衝突的原因感興趣，順藤摸瓜，說不定會查出他爸不少不能見人的事！
同對他媽媽的感情一樣，余毅一直以來與余老闆也不親。在他眼裡，對方根本稱不上為一個“父親”，不過是個養他的人罷了。
“媽，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說著余毅準備離開房間。
余母起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等一下！”她的正事還沒開始說。
聽到這話，余毅停下了腳步，一臉疑惑地看向她。
“林小凡和你爸的事想必你都知道了吧，我大概活不長了，但再死之前，我還有一件大事要做！”余母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突然閃過了一絲狠戾的神色。
余毅的心臟“咯噔”一下，他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哆嗦道：“媽，你，你別，別做傻事！為了那種人，不，不值當！”
余母搖搖頭，安撫他道：“你該不會是以為我要去殺了她吧？放心，我不至於做出那樣的事，再說了，就算殺了她又能怎樣，你爸他又不止林小凡一個情人！我不可能殺掉所有和你爸有關係的女人吧！”
聽到這話，余毅更是一頭霧水了，他完全猜不透對方到底再打什麼算盤。
“嗯……行了，今天就說到這吧，你先出去吧。對了，看在我時日不長的份上，剩下來的時間你能不能多陪陪媽媽！”
余毅囁嚅了一下，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他離開後，余母嘴角上揚，鬆了一口氣。講真的，她還真怕余毅是故意殺了牟小七，幸好她這兒子不至於壞到那個程度。
那件事，終歸是要水落石出的！
她掏出手機，給林小凡發了條信息，給了對方時間和地點，要約她見一面。
如果只是單獨的見面，林小凡定不會搭理她，畢竟這個女人對她來說，像是條毒蛇一樣，危險的很。
但對方拋出了一個致命的信息，讓她不得不答應見面。
林小凡到的時候余母已經喝了兩杯茶了，她挑了一個茶莊，這裡很安靜，很適合談事情！
加上今年是大年三十，茶莊里更是沒什麼客人。林小凡今天依舊化了一個精緻的妝容，穿着一件駝色的呢子大衣，腳上是一雙黑色高靴。
“來了！”余母抬起眉梢，臉上掛着寡淡的笑容打了聲招呼。
林小凡點了點頭，拉過椅子坐了下來。
“從你進門開始我就聽到了你的高跟鞋的聲音，懷孕還不到三個月吧，應當小心些！”
聽到這話，林小凡的瞳孔迅速收縮，她一臉詫異地看向對方，害怕道：“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懷孕這件事還沒幾個人知道，包括她自己也是昨天剛知道，但沒想到……
剛剛沒注意，這時林小凡才發現對方看起來有些眼熟。雖然跟了余老闆十多年了，但這還是她頭一次見到對方的妻子。
平常余母因為身體的原因，很少出門，也從不跟着余老闆參加一些雜七雜八的飯局，很多時候，大家差點都忘了還有這麼一號人物。
“昨天在醫院……”林小凡禁不住試探道。
“是我！”余母很乾脆地承認道。
原來昨天她去醫院做檢查的時候，拿到化驗結果去給醫生看的時候對方剛好也在那個會診室里還沒來得及出去，就聽到了醫生和她說懷孕的事。
真相明朗後林小凡還真想感嘆一句，“老天還真她媽會捉弄人，這都能叫她碰上。”
這時，她坐直身體後，直言道：“這孩子我不打算要！”
嗯？
聽到這話余母很是吃驚，她一臉詫異地看向對方，勸阻道：“你歲數雖說不大，但也不年輕了，如果這次不要這個孩子，流產對身體的傷害很大，後面再想生孩子說不定會有影響。況且，孩子是無辜的。”
她這話倒是完全出乎林小凡的意料之外，本來她以為對方會威脅她流掉孩子，但沒想到的是反過來倒勸起了她。
眼前的這個女人於林小凡而言，就像是蒙娜麗莎一樣，神秘而讓人捉摸不透。
想到對方叫來自己的真正原因，林小凡便也不想藏着掖着了，她今天就打算敞開天窗說亮話。
考慮到她懷孕，余母沒給她沏茶，只遞過去一杯白開水。
林小凡接過來說了聲“謝謝”，喝了口茶後問道：“你不恨我嗎？”
“恨？”余母皺了皺眉頭，“恨什麼，是我自己管不住老公，恨你們又有什麼用。況且，老余這種生意人，不偷腥是不可能的。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林小凡愣了一下，不管對方是真的大度，又或者是故意嘲諷的，她都不打算計較這事了。
之所以開頭客套地問一句，完全是為了她接下來要問的問題做鋪墊，那個問題也是對方能讓她出來的主要原因。
她“咳咳”了兩聲，試探道：“你說你知道徐斬自殺的內幕，是真的嗎？”
余母喝了一口茶，點了點頭，緊接着告訴對方道：“說一件你不知道的事，給你打個預防針，你要穩住，其實老余他是徐斬背後的金主！你應該知道我說這話的言外之意吧。”
“什，什麼？”
林小凡大驚失色地站了起來，隨即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趕緊定了定神，重新坐了下來。
她的手掌心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後背也微微發熱，身體不自主地顫抖着。
對方這話的信息量太大了，一時之間叫她難以接受，心臟像是跳到了嗓子眼裡，有點噎得慌。
她跟了余老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之前，因為怕對方懷疑，所以她從不在他跟前提起跟徐斬相關的任何事，哪怕名字都不敢提及。
“你其實以前就和徐斬認識吧？”余母瞄了她一眼，開口問道。
“嗯。”林小凡點了點頭，事已至此，她也不想隱瞞什麼了，“我初中的時候認識的他，對我來說，他不僅是我的朋友，更是我依賴的知己。”
“你什麼時候認出他的？”
余母雖然不出門，表面上看着對余老闆的事漠不關心，但其實對方什麼事她都知道。
因為余老闆身邊的紅人是她的人，只要他知道的事，定會事無巨細地告訴給余母。
原來一開始余老闆並沒懷疑林小凡和徐斬之間有什麼，是最近娛樂圈內部有人傳徐斬有個圈外女友，他才上心。
以他的人脈想查出這點事易如反掌，很快就順着這條線索查到了林小凡的頭上。
余老闆在圈子裡是出了名的小肚雞腸，號稱眼裡揉不進沙子的人，怎麼可能容忍得了。而且，他自以為是地認為徐斬和林小凡二人早已相認，並都已背叛了他。
林小凡對上余母的視線，誠實道：“余老闆帶我參加的第一個宴會上我就認出了他，但我自知無臉和他相認，所以我一直都沒告訴他！”
“你們倆真蠢！”余母忍不住罵了她一句，“其實他也早就認出你了，同你一樣，他也覺得無臉與你相認！”
“吼”的一下，林小凡的瞳孔迅速收縮，她嘴巴微微張開，露出痛苦的神色。
“怎，怎，怎麼會？他怎麼可能會認出我？”林小凡雖然嘴巴上這麼說著，但她心裡卻禁不住吐槽道：也是，我都能認出他，憑什麼就認為他認不出我呢？對，沒錯，是我太蠢了。
“老余查到了你們之前的事，他的心眼你是知道的，所以他找了徐斬！”
“他竟敢！”說著林小凡“砰”的一聲拍了下桌子，她的身體哆嗦着，腦子突然間像是炸裂了一樣，之前她就在想為什麼徐斬好端端地會想不開自殺，這裡頭果然有人搗鬼。
只不過令她沒想到的是這個人居然就是她的枕邊人，這麼看來，肚子里這個孩子更不能要了！
林小凡她不可能給自己的仇人生孩子！她當下打定主意去醫院！
這時，余母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