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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嚯,原來陶老還有這種過去。”

愛戀聽了白歌的解釋,露出了八卦的笑容,眼看着就要跟過去。

“等、等等,這個是陶老的個人隱私,我們這麼八卦不太好吧?”

白歌大概能猜到陶軒然和那位楊冬雪之間的事情,所以他不太想介入其中。

“你說什麼呢,我這可不是八卦,而是為了確保陶老不被可能存在的間諜腐蝕,是關心同志的行為!”

愛戀義正言辭地說著,聽得白歌一愣一愣的。

間諜?

“我和你說,以前深淵遺物事務司就出過間諜案件,一位監察官的身份被敵對勢力探查到,他們派出了一名女間諜,裝作偶遇與對方認識,相戀,結婚,最後連孩子都有了,然後通過那位監察官探聽到了諸夏的很多機密,最後,一家人都被抓獲,結果么......嘖嘖。”

愛戀一邊注意着陶軒然的動向,一邊繪聲繪色地給白歌講述女間諜的故事。

“我怎麼覺得這個故事你是現場編的?”

白歌不太相信愛戀。

“你就是想打聽八卦吧......”

“......咳咳,總之,我們得關注一下陶老的行動,跟我來。”

愛戀拽着白歌,很快跟隨陶軒然和楊冬雪來到了位於城市廣場街邊的一家露天咖啡廳。

那兩人點了飲料,就這麼坐在沿街的位置上。

“白歌,這個給你,你變一下外形去偷聽。”

愛戀從自己的小包包里掏出了一個黑色的耳塞般的東西,放到白歌掌心。

“你還隨身帶竊聽器的?等等,你該不會在竹霜降家裡也放了吧?”

白歌對愛戀的專業性感到驚訝的同時,也覺得這個隨時能從裙子底下掏出這種設備的女人實在可怕。

“想什麼呢,要是在那邊放了竊聽器,很容易被發覺的,我才沒有那麼傻,你別叨叨了,快去快去。”

愛戀一邊催促着白歌,一邊自己戴上耳機,彷彿就算天塌了下來,她也要聽八卦。

白歌無奈,只能去洗手間里變臉。

他出來的時候,發現愛戀躲到了距離咖啡廳兩家鋪面的手制奶茶店二樓,隔着窗戶監視陶軒然的情況。

裝作普通客人般走到那家咖啡廳,白歌在陶軒然隔壁的桌旁抽了張椅子坐下,點了杯加牛奶的咖啡後,他便利用【怪盜】的聽覺來捕捉陶軒然和楊冬雪的話語。

“......以前的時候還經常嚮往那樣的生活,但後來發現,我們還是太天真了。”

身穿樸素裙裝的楊冬雪捧着手裡溫熱的咖啡,頗有些懷念地說道。

“那時候大家都還不知道。”

陶軒然笑了一聲,更多的是自嘲的意味。

“我本來想聯繫一下其他同學,告訴他們老師您在這裡,但後來想想,您之所以沒有聯繫我,肯定有自己的原因,於是就作罷了。”

楊冬雪輕輕抬眼,瞥了陶軒然一眼,就像是在悄悄觀察老師態度的學生。

“這些年,有很多不容易,不過還好,都過去了。”

陶軒然嘆息一聲,手指輕輕揉搓杯子的握柄末端,似乎在斟酌什麼,片刻後,他還是開口了。

“你現在是在寧江工作?家裡人怎麼樣?”

噗嗤——

白歌本來還在喝咖啡,聽到陶軒然的話,差點就噴了出來。

你這是擱這兒相親嗎?

雖然沒有談過戀愛的白歌不知道這種年紀的夕陽紅該怎麼起手,但陶軒然未免也太正經了吧。

“嗯,我在阿姨那邊長大,後來,後來也成為了一名老師,在寧江那邊的大學上課。”

楊冬雪眉角的周圍加深了些許,她表情柔和地回答道。

“至於家人......阿姨幾年前去世之後,我都是一個人生活。”

這是終身未嫁嗎?

白歌聽着楊冬雪的敘述,有些唏噓。

如果陶軒然不是升格者,兩人或許早就應該走到一起,擁有幸福的人生了吧。

“老師您呢?”

楊冬雪看向陶軒然,眼神中,膽怯與期待皆有。

“我么,我這幾年走過了許多地方,認識了許多人,現在也算是一名老師吧,不過快退休了。”

陶軒然露出了惘然的微笑。

“過兩年退休之後,我說不定會去寧江,呵呵,在那邊認識一些人,都是些不成器的學生。”

陶老啊,你這個是標準的FLAG哇,不要亂說話。

白歌心想這深淵遺物事務司的人怎麼這麼喜歡豎旗子,難道真的是企業文化?

“那太好了,這些年,我有很多話想和老師您說。”

楊冬雪聽到陶軒然的話,雙眼一亮,但很快又克制地收斂起了情緒。

兩人又說了很久,大部分時間是楊冬雪在講述自己的經歷,而陶軒然則默默聽着,他很少說自己的事情,給人一種疏離感。

白歌聽着,不禁感慨,夕陽紅相親會還真是樸實無華,不,或許只是因為這兩人雖然二十多年沒有見面,但依舊沒有任何陌生感,就好像昨日才相見過一般。

或許陶老遠離一線,退休之後,真的能去寧江和這位楊冬雪女士再續前緣呢。

停停停,自己怎麼也在給陶老立FLAG......

白歌決定不去想這些事情。

後來,楊冬雪因為要趕火車而離開,從靜江到寧江的火車要接近五個小時,好在是諸夏內部線路,不會有什麼危險,但往返一趟也很麻煩了。

專程來靜江見陶軒然一面的楊冬雪是怎樣的心情,白歌不用猜也知道。

楊冬雪走後,陶軒然坐了很久,沒有任何動作。

最終,他長嘆一聲,起身結賬。

白歌起身,去洗手間改變了容貌後,回到了愛戀所在的奶茶店。

身穿若草色長裙的少女正坐在椅子上,她旁邊的位置還放了一杯奶茶。

“請你喝的。”

愛戀的表情一如既往,但請白歌喝奶茶這個行為,卻有些出乎意料。

“你發燒了?”

白歌看着愛戀,眼神古怪。

“滾啊。”

愛戀輕輕打了白歌一下。

...

...

霜降之後,天氣漸涼。

接下來的一周,白歌安穩度過日常。

白天上課,放學之後去愛戀家練習格鬥,吃晚飯,一起做作業,時而愛戀給白歌講解一些深淵遺物事務司的知識,之後白歌再回家。

靜江的非法組織最近也完全沒有任何動作,根據范哲的回報,這些人就像是徹底捨棄了自己非法組織的身份一般,老老實實地做着正經的工作,甚至還去敬老院慰問老人家。

同時,達姆施塔特的展覽在諸夏獲得了巨大的成功,而在十月末結束了在川蜀省的展覽後,下一站便是西南省。

白歌將視線從有關展覽的新聞報道中移開,回到自己手中的資料上。

這是白歌在愛戀這裡看到的升格者特大案件卷宗里最特別的一份。

因為這是二十起案件中,唯一一起有關諸夏聯邦的。

“新曆1140年,諸夏聯邦煙海市的醫院精神科從一月開始,陸續收治了一批患有類似精神疾病的患者,這些患者的癥狀輕重不一,但形式類似,都是忘記了一些事情。”

“有人只是忘記了自己公司的地址,有人忘記了自己的銀行卡密碼,有人則忘記了自己已經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