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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陽神君帶着端木飯飯、端木盈盈、毛球等一行人,在西涼城遊玩幾日,高高興興地回到花府。

花府中空無一人,詭異地安靜。

端木扶蘇不在花府。

燕婉也不在花府。

就連婉兒,也不在花府。

起初,眾人並未在意。

他們只是以為,端木扶蘇可能和他們一樣,帶着兩女出去逛街了。

直到,端木盈盈偷偷溜到燕婉的房間,想窺探她的秘密。

她發現了燕婉留下的一封書信:

景陽,忘川:

我想回家待一段時間,再考慮過不過來,勿念。

落款人是燕婉。

落款的日期,是他們離開花府的那日。

景陽神君手握燕婉的親筆信,自然知道,燕婉所說的家,是哪裡。

她一定是回了天界。

如果燕婉在他們離開花府的那日,便離開了花府。

那麼,端木扶蘇和婉兒又去了哪裡?

端木扶蘇不喜歡婉兒,大家都看在眼裡。

他不太可能帶着婉兒單獨出去。

景陽神君心裡充滿了疑惑。

但是,端木扶蘇去哪裡,和誰出去,這是他的自由,景陽神君自然不會過問。

眾人遊玩回來,都十分疲憊。

端木扶蘇帶來的侍衛僕人廚子等,見花府的人回來了一部分。

他們晚上便過來,伺候大家吃了一頓豐盛的晚膳。

這一晚,大家都睡得很早,一夜好眠。

次日一大早,他們還在睡夢中,便被花府外,一陣巨大的喧鬧聲吵醒。

端木扶蘇的一名侍衛,名叫夜驍的,跑進廳堂大聲道:

“不好了,不好了,八王爺出事了。”

景陽神君聽到動靜,第一個爬起來,衝到廳堂,急忙問道: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別著急,慢慢說。”

夜驍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和淚水,臉色煞白,渾身不停地顫抖着,嘶啞着聲音道:

“景陽公子,您快點隨我出去看看吧,八王爺出事了。”

景陽神君心裡一驚,趕緊隨着夜驍,跑到院子里,一看之下頓時驚呆了。

只見兩個擔架上,分別抬着兩個血肉模糊的人。

一個人一身錦衣袍服,被血染紅的頭髮上,別著一根翠玉鑲金的碧玉簪。

他身上臉上全是血,兩條腿都摔斷了,軟軟地掛在擔架上,不知死活。

雖然那人滿身滿臉都是血污,眼眸緊閉,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但是,景陽神君還是第一眼便認出,此人便是端木扶蘇。

另一副擔架上,是一個血肉模糊的女子。

女子情況更加嚴重,身體幾乎泡在血污中,並且凝固成了黑色。

她的身體摔成了幾截,露出血肉模糊的內臟。

她的臉部摔得支離破碎,四肢折斷,眼看已是死去多時。

這女子身上的服飾和臉上的特徵,景陽神君認出,她是花未央帶回來的婉兒。

景陽神君大驚失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慌忙撲到端木扶蘇的身邊,顫抖着手,去查看他是否還有生命跡象。

端木扶蘇受傷慘烈,他的脈搏幾不可聞,氣若遊絲。

他的內臟多處破裂,所幸心臟尚未受損,還有極其微弱的心跳

端木扶蘇摔下懸崖,身受重傷,能夠堅持這麼久,簡直就是一個奇蹟。

景陽神君心裡一喜。

他慌忙祭出,從天界帶來的幾味丹藥。

來不及多想,他將這幾味丹藥,一股腦兒都塞進端木扶蘇的嘴裡。

這些丹藥,在天界都是普通的療傷之丹藥。

但是,這些丹藥對於凡人而言,可是救命丹。關鍵時刻,可以幫助保住性命。

景陽神君不知,端木扶蘇受傷如此嚴重,能否還救得回來。

而今他也別無他策,只能儘力而為之。

一切,就看端木扶蘇的造化了。

景陽神君眼神嚴厲,立刻吩咐道:

“立刻將他抬到廳堂,我看能否將他救回來。”

夜驍趕緊吩咐眾人,將景陽神君小心翼翼地抬到廳堂放好。

夜驍牙齒打着架,抖抖索索地說道:

“景陽公子,幾個樵夫,在後山背面的山腳下,發現了八王爺和婉兒。”

“他們將人抬到村裡,有人認出血泊中的八王爺,他們就把他和婉兒的屍體,一起送到花府來了。”

這些村民,目的當然不是救人,而是領賞。

夜驍也早已讓人厚賞了這些人。

萬一八王爺出了事,他們這些侍衛廚子僕人,唯一的下場便是陪葬。

夜驍深深地自責,他本是貼身伺候端木扶蘇的。

可是,那天端木扶蘇要和燕婉過二人世界,將所有的僕人侍衛都打發了出來。

他哪裡會料到,八王爺待在花府好好的,還會出事?

夜驍想破腦袋也想不通,八王爺是如何出事的。

他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婉兒。

他聽八王爺說過,婉兒是端木星辰的貼身丫頭。

如今,婉兒和八王爺一起墜落懸崖。

難道,是婉兒和十王爺串通一氣,設計害了八王爺?

夜驍心裡又悔又恨,悔不該離開八王爺身邊。

他恨。

他恨婉兒這個賤人,竟敢趁機暗算八王爺。

景陽神君心亂如麻,定了定狂跳而慌亂的心神,冷靜地吩咐道:

“立刻燒一鍋熱水,端過來為八王爺清洗。”

“準備好夾板,綁帶,我要為八王爺續骨療傷。”

此時,毛球,端木飯飯、端木盈盈聽到動靜,都睡眼惺忪地跑了出來。

他們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端木盈盈望着奄奄一息的端木扶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想尖叫,可是喉嚨就像被人勒住似的,發不出聲。

她想哭,可是流不出一滴眼淚。

她渾身發麻發冷,嬌軀不住地顫抖,接着,兩眼一黑,就向後面倒去。

毛球趕緊一把扶住她,拚命地幫她掐人中拍後背順氣。

端木盈盈悠悠醒轉,抬眼一看端木扶蘇,嗷地一嗓子,便嚎哭了出來:

“憨憨,皇兄,我的皇兄竟然死了?”

“他、他竟然死了?嗚嗚嗚……”

“他一定是被燕婉那個賤人害死的,一定是她害死的,嗚嗚嗚……”

毛球也是驚訝地無以復加,他將端木盈盈抱在懷裡,柔聲安慰道:

“扶蘇大哥一定會沒事的,你先不要慌,景陽大哥正在救她。”

端木飯飯捂着小嘴,淚如雨下,哭泣道: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景陽神君吩咐的東西,很快就準備了過來。

他看了看,圍了一屋子的人,立刻吩咐道:

“閑雜人等都出去,不要進來打擾。”

眾人聞言,立刻都退了出去,關上大門。

只有毛球和端木盈盈、端木飯飯,站在遠處,默默地守望。

端木盈盈和端木飯飯哭得眼睛腫成了核桃。

他們眼巴巴地看着血泊中,彷彿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跡象的端木扶蘇,一臉焦急和擔憂。

景陽神君此時再也顧不得說話。

他立刻在周圍,布置了一個保護結界。

他先幫端木扶蘇,將身上的血污草草地清洗了一下。

接着,又用夾板,幫他將斷掉的腿固定好。

最後,景陽神君又用針線,幫他將他的傷口細細地縫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景陽神君盤膝坐在端木扶蘇的身邊,開始施展法力,全力為他療傷。

淡淡的青色氣體,從景陽神君的身體中,源源不斷地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