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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紛飛,狂風怒號,留仙城的人們,早早地進入了夢鄉,只聞偶爾傳來的狗吠之聲。

留仙城的城府,里三層,外三層,布滿了戒備森嚴的官兵。

天寒地凍,狂天將軍頂着漫天飛雪,親自在城府中四處巡查。

昨日端木星辰在花府受傷。

狂天擔心,八王爺會派人過來行刺,打擊報復,故而不得不防。

宮廷中爭奪皇位,兄弟相殘,乃至父子相殘,都不是什麼新鮮事。

端木扶蘇與端木星辰,為了爭奪皇位,明爭 暗鬥,互相算計。

他們身後的勢力,自然是鼎力支持各自的主子。

只為自己的主子,有朝一日能當上大夏國皇帝,他們這些支持者,能夠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飛黃騰達。

狂天將軍一想到,只要端木星辰當上大夏國皇帝,他這個功臣很有可能是首相大臣,心頭便一陣炙熱。

他對十王爺這個主子,真是比對待自己還要盡心儘力,為他操碎了心。

狂天將軍頂着積雪,四處查看,見一切無異之後,才放下心來。

他叮囑身邊的士兵道:

“小心看守,王爺住在城府,萬一出了差池,小心你們的腦袋。”

士兵們渾身是雪,彷彿一個個雪人一般,就連眉毛上結了一層冰棱。

然而,守衛主子,保護主子的人身安全,是他們必須的責任。

雖然今晚狂風暴雪,但是所有的人都不敢絲毫懈怠。

士兵們大聲應道:“是!將軍!”

狂天將軍頂着一身雪花,慢慢走向其中最大一個房間,站在窗外,側耳傾聽。

房間內,傳出男人的喘息聲和女人的嬌呼聲,還有床板嘎吱嘎吱的聲音。

他想起那個嬌俏稚嫩的鮫人小美婢,臉上露一絲出猥褻的笑容。

這樣嬌嫩可人的小美婢,他也很想擁有……

他甚至決定,過幾日也去市場上,買幾個小美婢,貼身伺候,享受享受。

狂天將軍緊繃了幾日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那道猙獰的刀疤,看上去格外猙獰。

狂天聽着室內激烈的聲音,望着漫天飛雪,喃喃自語道:

“十王爺終於好了,我也安心啦。”

“還好他在這邊沒有出事,否則……”

狂天那高大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迴廊的另一頭。

他的身影剛剛消失,兩個黑乎乎的人影,突然出現在房間的外面。

他們剛剛出現,立刻貼在圓柱的後面,與黑夜風雪融為一體。

他們身穿夜行衣,臉上黑巾蒙面,看不清長相。

嬌小的蒙面人,美眸中流感樣溢彩,莫名亢奮,今日可是她第一次做賊啊,她是又激動又興奮,高興得像過節似的。

這兩人,正是前來城府尋找伏羲琴的,百里忘川和花未央。

百里忘川一把拉着花未央的手,迅速隱藏在殿宇下的陰影中。

花未央警惕而又好奇地四處打量。

但見城府佔地面積極大,豪華氣派。

雖然不能與大夏國皇宮相比,但其奢華精緻的程度,絲毫也不遜色。

這裡天高皇帝遠,這些地方官員搜刮民財,驕奢淫逸,無所不為。

他們旁邊的房間,還亮着燈光,房間內,傳出隱隱的人聲。

城府中戒備森嚴,兩隊士兵在風雪中來回巡查。

由此可見,端木星辰一定還住在城府之中。

城府中有許多房間,前前後後,上百間房間,真要尋找,並非易事。

正在此時,隊列中的一位官兵低聲喝道:

"這裡十王爺的寢殿,我們要負責王爺的安全。"

"你們巡邏的時候,可要看仔細,一隻貓都不能放進來。"

"如有任何差池,小心你們的腦袋。"

那些士兵滿頭滿臉都是雪,一個個凍得臉色烏青,瑟瑟發抖。

然而,他們身體站得筆直,四處逡巡,只是齊刷刷地應道:"是!"

兩隊士兵排着隊,交叉經過之時,百里忘川和花未央交換了一個會意的眼神。

原來,他們身旁的這座寢殿,這裡便是十王爺住的地方。

他們運氣不要太好。

百里忘川拉着花未央的手,身形詭異地一閃,兩人立刻便消失在走廊上,瞬間出現在一旁的房間內。

花未央和百里忘川迅速貼近牆壁,警惕地仔細打量室內情形。

這是一間里外兩間相連,超級豪華套房。

四壁掛有錦繡壁毯,地面鋪着厚厚的羊毛地毯。

靠牆的博古架上,擺着雕花砌玉的金玉擺件,桌椅都是金絲楠木所造。

外間進門處,擺着一具碧玉雕着仙鶴的奢華屏風,祥雲漂浮,花枝纏繞,一條飛龍若隱若現,十分精緻。

碧玉顏色翠綠,晶瑩剔透,在燈光下散發著潤澤的光芒,可見價值不菲。

花未央見屏風上有一條祥龍,不由多看了幾眼。

外間房屋的四角,建有嵌入牆角的壁爐。

壁爐中,燃燒着火紅的木炭。

室內溫度很高,和室外的天寒地凍比起來,溫度接近夏天的溫度。

花未央想想那些冒着風雪巡邏的士兵,不由一陣感慨。

有錢有勢有權真好,真好。

內外兩間,有圓拱形雕花木門相連。

兩人屏氣斂息,警惕地注意着內室的動靜。

內室中,傳來女子壓抑的嗚咽聲和男人放肆張狂的笑聲。

花未央小心翼翼,跟在百里忘川的身後,慢慢移到圓形拱門邊。

百里忘川對她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兩人探身向裡間看去。

只見一個嬌小纖弱的少女,全身赤裸,披頭散髮,雙手被捆綁在一起。

少女背對着他們的方向,無力地躺在地毯上,正痛苦地哽咽着哭泣。

她的後臀/腰背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猙獰恐怖的鞭痕。

舊傷上覆蓋著新傷,血跡斑斑,看上去觸目驚心。

就連她身下的地毯,也被血液打濕了。

端木星辰穿着睡袍,手裡拿着一根皮鞭,一臉的陰冷。

他正揚起鞭子,一下一下,狠狠地抽打着地上的少女。

每抽一下,皮鞭都出"啪"、"啪"、"啪",鞭子抽打肉體的脆響,聽得花未央心裡一陣發寒。

少女痛得渾身發抖,卻咬緊牙關,嗚咽着不敢吭聲。

端木星辰揚着鞭子,邊抽邊冷笑道:

"哼,今日你為本王塗藥,下手如此之重。"

"剛才你給本王喂飯,又故意將湯水撒在本王身上。 "

"你這個小賤人,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嗯?"

地上的少女牙齒痛得打架,涕淚橫流,哽咽着道:

“婉兒沒有,求王爺饒命!”

端木星辰又是一鞭子抽打過去,下手之重,毫不憐香惜玉,嘴裡咆哮道:

“今日,本王看你和一個侍衛眉來眼去,是不是背着本王勾引他了?”

“你這個賤婢,真是不打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你不過是本王的家奴,和一條野狗沒有任何區別。”

"不,連野狗都不如。"

端木星辰說完,又是一鞭子狠狠地抽了上去。

似乎還不解恨,又揪着少女的頭髮,伸手對着她嬌俏而又蒼白臉,“啪”“啪”,狠狠地扇了兩巴掌。

少女發出“啊”地一聲痛呼,痛得渾身顫抖。

她嘴角鮮血直流,哽咽着哭泣道:

“王爺饒命,他只是撿到了婉兒的手帕,還給了婉兒而已。”

“婉兒下次再也不敢了,嗚嗚嗚……”

少女淚珠滾滾,化為顆顆晶瑩剔透的明珠,滾落在地,熠熠生輝。

可是,端木星辰根本就不聽她解釋。

他俊美的臉色,氣得猙獰恐怖,還帶着變態的快意。

他提起少女的頭髮,用手裡的皮鞭,勒着少女的纖細的脖子,不住地使勁。

纖弱的少女無力地掙扎,宛如被掐住了脖子的雞。

她無力地掙扎着,露出一條布滿了銀色鱗片的魚尾。

魚尾上更是傷痕交錯,許多鱗片,都被生生地拔了下來,血跡斑斑。

花未央看到那條魚尾,頓時驚呆了。

這個家奴少女,竟然是個鮫人?

時下,家奴只是主人的私有財產,沒有任何地位和人權可言。

他們的性命,都掌握在主人手裡。

主人處死一個家奴,就和處死一隻貓狗,沒有任何區別,也不會有人來過問。

就算那些長得美貌的家奴,也不過是主人用來發泄的工具。

美貌家奴為主人生了孩子,還是改不了家奴的命運。

家奴和主人的孩子,也一樣是家奴,世世代代,永為家奴。

這些家奴平時在主人家裡幹活,任勞任怨,卻得不到任何報酬。

家奴在市場上的價格,也低的可憐。

主人處罰家奴,外人無權干涉。

收留家奴,按照大夏國律法,那是死罪,是要受到律法的懲罰的。

花未央看得兩眼冒火,一股怒氣,飛躥而上。

她氣得腦中一片空白。

可憐的鮫人少女,面容姣好,看上去至多十四五歲年紀,和她差不多大。

可是,她的命運,竟如此可憐可悲。

端木星辰實在是太變態了,其行為令人髮指。

就算地上的鮫人少女,是他買來的家奴,也不能如此虐待她啊。

端木星辰對待家奴,如此狠毒。

而端木扶蘇對待家奴,卻和顏悅色。

都是一樣的王爺,兩人的差別,為何如此之大?

鮫人少女臉色蒼白,嘴角流血,銀白的魚尾,已經無力掙扎,眼看就要命喪皮鞭之下。

花未央氣得血液直往頭上涌。

若是再不施救,可憐的鮫人少女,真的要被端木星辰給活活勒死了。

鮫人族,可是她的師尊扶桑大帝一族啊。

花未央豈能見死不救?

花未央氣得渾身發冷,她將所有的仙力都灌注於掌上,一掌便向端木星辰劈了過去。

一股浩瀚磅礴的紫氣,閃電般呼嘯着撲向端木星辰。

端木星辰聽到動靜,扔下皮鞭,側身閃避。

然而,他還是閃避的太晚。

他感到,一座大山一般的力量,瞬間劈打在他的後背上。

他被劈得凌空飛起,狠狠地砸在一旁的牆壁上。

端木星辰無力地掙扎着,仰首吐了幾口血,兩眼一翻,便暈死了過去。

鮫人少女看見兩個蒙面人走了進來,又驚又怕, 趴在地上,嚇得瑟瑟發抖。

她滿臉是血,萬分驚恐地看着他們,嬌小的身子往後縮了縮,顫抖着聲音說道:

“別殺我,我只是個……家奴。”

花未央幫她解開手裡的繩子,又幫她穿上衣袍。

少女的腰/臀/後背,傷痕纍纍,血肉模糊。

魚尾上血跡斑斑,鱗片剝落,血跡斑斑,觸目驚心。

花未央幫她穿好衣袍,又幫她輸入一些仙力。

鮫人少女臉色稍微好的一些,銀色的魚尾,慢慢地變成兩條雪白纖細的人腿。

只是,腿上血跡斑斑,諸多傷口,觸目驚心。

花未央同情地看着她,嘆了口氣,問道:

“你可是來自,蓬萊仙島的鮫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