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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她過來得及時,此時已經在鄧淺荷的惡意抬價與擠兌中花四千萬買下眼前的這塊不小的賭石了。

雖然四千萬對於這個世界的蕭星星並不傷筋動骨,可是卻是開啟鄧淺荷一路風光的踏腳石。

這是一個和現實相似背景的意識世界,又是一個劇本模式,原本的女主自然是眼前這個鄧淺荷。

她被一塊巨石砸到了眼睛,之後就能看破石中的翡翠,從此在賭石界一發不可收拾。她發家就是在今日,在這塊賭石之前,已經解開了一塊十分罕見的紫羅蘭色高冰種的玉料,賣給了歐陽瑾賺了兩千萬。

她還憑着這兩千萬,買下了這家賭石店裡的幾塊毛料,都解出了極品的翡翠。

雖然蕭星星不明白,為什麼難得的極品翡翠會扎堆兒出現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店裡,不過按照主角定律的話,也就見怪不怪了。

女主角嘛……總是運氣不錯。

只是運氣不錯,和這裡的蕭星星並沒有關係。

她面前那個溫文儒雅的男人叫歐陽瑾,按照劇情的設定和蕭星星本是一對很快就要訂婚的未婚夫妻,蕭星星是蕭氏珠寶的獨生女,歐陽瑾是歐陽珠寶集團的二公子,這本是一件門當戶對,雙方家長都樂見其成的好事。

而且歐陽瑾對這門婚事並沒有抵觸,也認可了這門婚事。

他俊美高挑,風度翩翩,原來的那個蕭星星自然也就芳心暗許,一心想要嫁給他。

誰知道就要訂婚的時候,歐陽瑾卻帶着別的女人來賭石,還十分親密,看見這一幕的女人不生氣,那是死人。

偏偏鄧淺荷伶牙俐齒,還在蕭星星的面前和歐陽瑾十分刻意地親密,彼此挽着手說笑,顯然是示威,還挑釁她,一同競標眼前的這塊賭石。

蕭星星想到這裡,就懶得再理睬在自己身邊欲言又止的歐陽瑾。她上前俯身摸了摸這塊賭石的表面,又打着強光手電對着那兩個擦開的小窗看了看。

這塊巨大的石頭品相非常好,不僅如此,開出的小窗上那透出的盈盈的碧綠之色水意盎然,還顏色相同,顯然是同一塊翡翠上的樣子。

如果真是如此,只要這片翡翠向下吃進去兩三寸,那這塊料子就是賭漲了,三千萬,或許轉眼就會翻個翻兒。

不過沒有什麼可是。

這就是個皮綠,不知是哪個高手這麼有技巧將這兩個小窗都擦在了有翡翠的地方,給人一種錯覺,這賭石可賭性很大。

其實也就這麼一片翡翠,再向下,都是石頭。

鄧淺荷就是看透了這片翡翠,所以惡意地挑起了蕭星星的憤怒,挑唆她破財買下了這塊賭石,賠了四千萬。

她一次一次地和蕭星星競價,把價格哄抬起來,嚇退了其餘對這毛料有興趣的商人,其實她自己也沒有那麼多的錢,可是卻知道,如果是自己的男朋友,或是未婚夫被別的女人拉着,這口氣一定要出的。

剛剛她又叫了一次價,可……剛剛蕭星星竟然說這塊石頭不值這麼多錢,還諷刺歐陽瑾和這石頭一樣不值錢??

鄧淺荷是知道這塊石頭裡是個什麼情況的,她本想把價抬到三千萬就收手,叫笑容精緻又總高高再上的千金小姐多損失一點,沒有想到如今卻砸在了自己的手裡,那個蕭星星她不跟了??

別說沒有三千萬,就是有,也不能傻乎乎地去買一塊破石頭,鄧淺荷頓時額頭就冒出了冷汗,看着蕭星星在這賭石前摸來摸去,心裡還帶着幾分僥倖地冷笑:“沒有錢就直說!說什麼不值得!歐陽公子是你能隨便侮辱的嗎?!”

她還拉着歐陽瑾,想叫他對蕭星星感到不喜。

“那你有錢么?”蕭星星看着大石頭裝模作樣地搖了搖頭,表示對這它不看好,這才回頭淡笑。

她一舉一動都優雅高貴,越發顯得鄧淺荷粗俗不堪。

“我當然有!”鄧淺荷握着方才賣出翡翠的兩千萬,高傲地看着她。

“既然你有,覺得這男人值得,你就買了罷。”這話語焉不詳,也不知是買了這個男人還是買了這塊石頭,頓時就叫人忍不住轟然笑了。

在場珠寶公司的老闆都是競爭對手,有看樂子的時候自然也不會放過,而且歐陽珠寶和蕭氏珠寶是這邊最大的兩家珠寶公司,這兩家揚言要聯姻的時候,餘下的珠寶公司都在擔心他們的珠寶生意會因這兩家聯手受到衝擊。

沒有想到歐陽家這位二公子倒是一個豬隊友,這就幫着大傢伙兒有一線生機呢。

因此,這些珠寶公司的老闆們笑得更大聲了。

鄧淺荷雖然牙尖嘴利,可是卻沒有遇到過這樣的陣仗,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蕭小姐不看好這石頭?”一個笑得眼淚花兒都出來的中年男人,抹着眼角湊過來問。

比起獨斷專行,一心想要壟斷珠寶市場的歐陽家,低調的蕭氏珠寶在大家的印象里其實更好一點。

“表現得太好,倒有一種刻意的感覺了。”蕭星星感慨了一個當初給這塊石頭擦了兩個窗的高手,這才笑吟吟地說,“說來不怕各位取笑,我看這塊石頭的時候,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心慌得很。”

“半賭的料子就算了,如果這料子解成明料,不說四千萬,八千萬我也願意出手。”

所謂明料,就是將賭石全部解開後的翡翠了,這樣的料子不存在任何風險,不過想要買下來,也得花更多的金錢。

蕭星星不缺錢,卻不喜歡被人當傻瓜。

“確實是。”之所以方才只有蕭星星和鄧淺荷競價,就是這塊石頭表現的太好。

那中年男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對蕭星星禮貌地笑了笑,和幾個人一起又重新湊在賭石前仔細專研起來。

鄧淺荷緊張萬分,唯恐這些人不再出價,自己就要買了這塊石頭,就在一旁賣力地道:“這有什麼刻意的!這說明這裡頭全是翡翠,隨便擦一擦,就看見裡頭的翡翠了。”

“我再看看。”那中年男人看了她一樣,皺了皺眉。

如果這麼好的賭石,那這個鄧小姐應該恨不得沒有人注意,自己趕緊買下才是,怎麼還似乎在慫恿別人買?

她剛剛運氣極好地解開了一塊紫羅蘭色的稀罕翡翠,說明並不是沒有眼力的人,可就是這樣,才更叫人疑慮。

“能不能在這裡再擦一下?”那中年男人也覺得這半賭的毛料品相好得叫人心慌意亂,就對一旁笑呵呵看着的賭石店老闆高聲叫道。

“這都擦了兩個窗,如果再擦,還不如當明料賣了。”那胖嘟嘟的老闆一邊摸着身邊一隻威風凜凜的藏獒,一邊笑眯眯地踱上前來,掃過了臉色不好看的鄧淺荷說,“要不各位老闆再看看別的毛料?這塊料子鄧小姐可是已經出到了三千萬了。”

他其實是十分看好這塊毛料的,只是當初給他擦開這兩個小窗的高人說了,不能再碰這料子一下,他不得不遺憾地聽了。

如果不是心裡也沒底兒,他就自己解開當明料賣了。

“那也行。”雖然明料更貴,不過沒有風險,對於一般的中等珠寶公司,沒有歐陽珠寶與蕭氏珠寶賭垮也不會傷筋動骨的資本,還是更傾向購買明料的。

這個中年男人似乎是餘下的珠寶公司里領頭的,他一點頭,餘下的人也都不說話了,都用眼巴巴的眼神看住了鄧淺荷。

的漆黑的手都抖了,艷紅的嘴張了張,看着眼前的石頭說不出話。

“鄧小姐不是要反悔吧?”賭石店的老闆就有些不悅地看向歐陽瑾,“歐陽公子沒說說咱們這兒的規矩?”

一旦開口競價,就不可以反悔。

歐陽瑾顯然是知道的,他顧不得鄧淺荷的異樣,急忙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鄧淺荷用絕望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怎麼了?”歐陽瑾也覺出不對了,壓低了聲音問她。

這兩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旁若無人,那中年男人眼珠子一轉,又湊到了蕭星星的身邊輕聲問,“蕭小姐是不是……”

他心裡自然有小算盤,不過蕭星星卻只是笑了笑,看似隨意地在十分寬敞的賭石店的庫房之中走動了起來。

這庫房極大,到處都擺滿了大小不一的賭石,蕭星星一看兩眼黑,看什麼都不過是石頭。

不過唯一的好處就是當初她有劇本,知道鄧淺荷在這裡買走的幾塊賭石都解出了極品翡翠,大小形狀和位置也都有些印象,因此,她走了一圈就見那些石頭還在,這才滿意地走了回去。

空入寶山卻空手而歸,可不是她的作風。

這時候歐陽瑾也知道蕭星星還差一千萬的窟窿,頓時也露出幾分為難。

他雖然是歐陽珠寶的二公子,不過頭上還有一個堂兄掌管着公司的大權,他雖然也在公司幫忙,卻並沒有調動巨款的權力的。

不過他那位堂兄還算大方,因為知道他今天來採購賭石,因此給了他三千萬。

兩千萬買了鄧淺荷那塊紫羅蘭色的明料,還正好剩下了一千萬。

他不忍看鄧淺荷丟臉,也知道這賭石店的老闆看着是個笑眯眯的,其實是個厲害的角色,背景聽說很不幹凈。鄧淺荷如果敢反悔,回頭還不定是個什麼下場,因此他咬了咬牙,取了支票塞進了她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