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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發花語女生網妖妖之心

霍舟容幾口就把一大碗面吃完了,連小菜和豬耳朵都沒剩,他吃的時候,蕭星星就在一旁吃肉丸子。

“我炸了很多當零嘴吃。”蕭星星往他嘴裡塞了一個,“香吧?”

霍舟容咽下去點點頭:“肉還有嗎?”

“外面的都沒了。”蕭星星眨眨眼,一副你有什麼問題要問的樣子。

霍舟容沒吭聲,抹了把嘴上的油把碗放下:“要吃的時候我下井拿。”

大家都在幹活,霍舟容吃完了就要回去了,走的時候看了蕭星星一眼:“你是去那邊玩會,還是回去?”

玩會……要是別人聽見這話肯定要被批鬥的,大家都在賺公分幹活,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玩了?

可蕭星星完全不覺得有問題,她看了眼婦女那邊,田俊花還衝她招手呢。

“我過去吧!”蕭星星站起來把碗收好,“一會你提啊。”

霍舟容拉住她看了看,很好,還知道帶個帽子。

這帽子還是他以前養蜂的時候用的,有點破了,不過不影響遮光。

“去吧,不想幹了就自己回去。”

蕭星星跑到那堆婦女中間,田俊花開始教她怎麼拔草,怎麼分辨棉花苗和草,怎麼拔起來比較快不累,農村媳婦說話都利索,蕭星星牢牢記住了,之後照着人家的樣子開始拔。

她沒做過這種拔草的工作,看着好像不難,瞭望大自然的風景,看着遠方小樹嘩啦嘩啦,還有一片翠綠的玉米樹,樹下很多雜草,這個年代,全靠人工,有草也要手動完成。

而且還不是所有的草都能隨便拔,分辨倒是不難,難得是拔草。

蕭星星從來不知道草這麼難拔!

或者說她根本拔~不~起~來!!

田俊花也是有任務的,教會她就去拔自己的了。其他人也是,每天每人拔多少草才能賺一個公分都是死的。可這工作估計是最輕鬆的,其他人就好像比賽似的一拔一個準。

這個年代鄉下人幹活多,手上都長繭子,破了再長,最後手心形成一層厚厚的繭子,這樣幹什麼活都不會感覺到疼,可蕭星星別說繭子了,連個死皮都沒有。

她一棵草使出吃奶的勁才拔下來,而且還不完整。田俊花給她做了幾次示範都不行,拔了一半的草還得在刨土把剩下一半拔出來。

蕭星星傻眼了,她戴着那個遮陽的帽子有點大,左蹭又蹭的,把齊整有美感的頭髮和小辮子,蹭得亂七八糟。

最心塞的是,她還沒有拔上幾棵草,周圍的人就已經把她甩出去十米遠了,就像一個跑道,大家開頭衝刺,瞬間人家就竄出了十米,她才踏出了一步。

“哎呀,星星!”鄧淺……鄧荷花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手裡提着個籃子看樣子也是來送飯的。

她蹲在蕭星星身邊看了看她的手忍着妒忌道:“你這手細皮嫩肉的,連個草都拔不出來吧!”

“……是拔的慢。”蕭星星瞟了她一眼,沒看見我腳邊上有五六根嗎?都是我拔的。

“你這個姿勢都不對。”鄧荷花突然伸手握住蕭星星放在草上的手一用力,“看!要這樣!”

掌心傳來劇痛,蕭星星一把推開鄧荷花。

草是拔下來了,可她的手心也割了一道長長的口子,一條血線正慢慢變大,幾滴血滴在草地上。

“嗚嗚嗚……”蕭星星當即就疼哭了。

跑遠的幾個婦女一見都跑回來,田俊花首當其衝。

“這咋整的?咋還受傷了呢?”

張寡婦被大肉丸收買,第一個跑過來嚷嚷:“今天又不算你公分的,你這麼認真幹啥?這不行啊,我得跟大隊長說道說道,人家都受傷了,必須記一分!”

蕭星星哭的淚眼婆娑,猛地眼前閃來個人影。

“怎麼弄的?”她聽到霍舟容的聲音。

“嗚嗚嗚好疼……”蕭星星哭的更大聲了,還往霍舟容懷裡鑽,一邊告狀,“鄧荷花,她抓我的手拔草嗚嗚嗚……”

鄧荷花看見霍舟容冷冷的眼神掃過來嚇個半死,急忙喊:“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是想幫星星,告訴她怎麼拔草。”

“我可以證明!”一個年輕的姑娘不知道從哪竄出來。“荷花姐是想幫她的,是她自己力道掌握不好。”

說完她還陰陽怪氣的看着蕭星星說:“真是什麼皮連草都能割破,也太嬌氣了……”

蕭星星看向說這話的姑娘,矮胖矮胖的,穿這淡黃色的褂子,沒有補丁。臉龐像個西瓜,小眼睛塌鼻樑,嘴巴很大,門牙有些外翹,牙齒還發青。

見蕭星星看她,那姑娘還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什麼情況?

“我說荷二丫!”張寡婦不幹了,指着她鼻子就罵,“你剛剛都不在這你用哪隻眼睛看見的?用你屁股上的那個眼?還說什麼舟容媳婦嬌氣,人家長的好看人家就嬌氣了!別以為誰都不知道你心裡那點爛貨事。”“也不撒泡尿看看你那騷樣子!騷的比大隊的豬還丑,一張嘴滿嘴臭氣都能招蒼蠅。就這還想給人家舟容兄弟當媳婦?我呸!”

蕭星星目瞪口呆的看着,連手疼都忘了。

這……這個時代的農村婦女罵人這麼精彩嗎?

荷二丫氣的渾身哆嗦,可她罵不過張寡婦,看到霍舟容冷冷瞅着她,一跺腳嗚嗚嗚哭着跑了。

“咋啦咋啦?”

動靜太大,把幾個男同志也招過來了,其中就有趙大保。

“大保!”鄧荷花趕緊走過去抓住他的胳膊,“我……我不小心把星星的手弄破了。”

趙大保大大咧咧的笑:“手破了?我還當啥大事,手破了怕啥,過幾天就好了。”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田俊花揮手,“叔,要不帶小嬸嬸去衛生所塗點葯?”

霍舟容看了蕭星星一眼,蕭星星舉着爪爪嘴一撇:“疼……”

“我今天的活都幹完了,回頭幫我領一下公分。”霍舟容和田俊花說,“我帶她去衛生所看看。”

“去吧去吧!”田俊花見蕭星星眼淚汪汪的,鼻頭也紅了,可憐的不得了,趕緊讓他們走。

衛生所在大隊後面,就是一間小平房。裡面有個四十多歲的醫生,給蕭星星塗了點紫藥水就讓他們回來了。

“太丑了。”蕭星星一路都舉着她的爪爪念叨,手心裡一大塊紫藥水,連個紗布都沒有包。

“他不是說了,天太熱,包上反而好的慢。”霍舟容見她這會不哭了,有些好笑,“划了道口子你就哭成這樣,要是掉塊肉你是不是得哭死。”

蕭星星瞪他一眼:“誰要是讓我掉塊肉我就咬死她!”

今天是她大意了,沒防備鄧荷花。

“明天不要給我送飯了。”霍舟容說。

不用他說蕭星星也不去了。

倒不是偷懶,她要在家好好養傷,這個年代什麼都沒有,萬一留下疤可怎麼辦……

“那我明天給你做點能帶的。”蕭星星看了看自己的手問,“會和面嗎?”

霍舟容挑眉:“會。”

晚飯是烙餅,霍舟容活的面。

蕭星星做了九轉大腸,還有蒜苗炒豬肝,熏的野雞做湯什麼調料不放味道都很鮮美。

“剩下的面,明天早上我給你做幾個卷卷,涼了也好吃。”這頓還沒吃完,蕭星星就開始計劃下一頓了。

霍舟容沒意見,這丫頭做什麼都好吃,比起之前他自己隨便煮一煮的日子簡直的天堂,要不是每天幹活多,人都要養胖的。

晚上兩個人還是睡一個大炕,蕭星星死活不讓霍舟容去別屋睡,問就是她害怕一個人,反正你去哪我就跟着去。

霍舟容看着躺在另一邊的小丫頭,頭髮在枕頭上散開,霸佔大的小臉紅撲撲的睫毛跟大蛾翅膀似的又密又濃。估計是睡熱了,她換了個趴下的姿勢,被子也踢到一邊。

霍舟容的雙眼一下子紅了,蕭星星堅持每天睡覺穿他的大紅背心,此時趴着的姿勢那兩團雪白被壓扁直接擠到了背心外面。因為她怕黑不讓關燈,這副畫面清清楚楚的印在霍舟容眼底。

他猛的坐起來跳下炕。

蕭星星睡的迷迷糊糊,好像聽到霍舟容出去了,過了以會身邊又有動靜,她努力睜開眼看到霍舟容渾身都是濕的,頭髮還滴水。

“下雨了?”

霍舟容身子一頓,然後很快躺好:“沒有,太熱沖了個澡。”

“以後睡前沖,大半夜的沖澡萬一感冒就不好了。”蕭星星打了個哈欠翻身又睡著了。

另一邊的男人看了她半響,最後嘆了口氣閉上眼。

不能這麼下去了,明天他就搬去北屋。

第二天一大早蕭星星醒來看到另一邊沒人還以為自己又晚了,急忙跑出去見霍舟容正在院子里刷牙。

“你等會,我給你帶點綠豆湯!”

綠豆這二年也是珍貴的東西,不過霍舟容有半袋子,大概五六斤的樣子。蕭星星也不折騰別的了,這麼熱的天做綠豆湯正好,豆子還可以剩下晚上煮粥。

霍舟容帶着一罐綠豆湯和五張卷餅去上工了,蕭星星喂完兔子就開始琢磨怎麼去一趟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