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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霍舟容,只憑着沈蘭新和阿光,可以和高階喪屍相抗衡,可是基地也不會有如今的規模。

沒有他們大膽地更多佔據喪屍的空間,甚至遠離基地去接收倖存者,基地也不會這麼短的時間就會這麼繁榮。

如果沒有霍舟容,基地會更加龜縮,而不是主動出擊。

有霍舟容在的時候,也確實會叫和喪屍戰鬥的人們生出更多的勇氣。

蕭星星覺得霍舟容實至名歸。

“有人在外面求救,還知道燃燒衣物用煙來給咱們指路,挺聰明的。一個小姑娘給的,你嘗嘗。”蕭星星笑着把那包糖果塞進沈蘭新的手裡,看她糾結了一下忍着不喜歡吃了一個,知道她是在珍惜那些倖存者的心意,就笑着說道,“這可比抽煙強多了。”

沈蘭新的煙癮不大,不過思考或是清閑的時候總是喜歡叼一支。雖然蕭星星覺得沈蘭新吸煙的樣子很好看,不過能不吸煙就不吸煙是不是?

她收集了很多的香煙,不過那都是為了日後賣錢的。

“呵……”阿光殷勤地從自己的口袋裡翻出香煙,順便躲在蕭星星的背後露出得意的笑容。

果然,沈蘭新讚賞地摸了摸他的頭。

她和阿光這段時間一起行動,對這個從前救下來的小子多了幾分認同,當做可以交託後背的同伴。

阿光羞澀了,扭着自己的衣角,順便對蕭星星露出“你很不識相”的表情。

這個時候,電燈泡不是應該自動退散的么?

“沒受傷吧?”蕭爸爸和蕭媽媽也擦了手從紅薯苗中央小心翼翼地走出來,他看到霍舟容正從越野車上跳下來,就笑着招呼,“舟容是不是也沒有受傷?”

喪屍是不需要擔心受傷的,特別是霍舟容的傷口還可以在吸取晶核能量之後痊癒,可是每次他回來,蕭爸爸總是要掛心地問一句,和詢問蕭星星幾個沒有不同,蕭星星幾個成為基地的頂級戰力,蕭爸爸的地位也水漲船高,可是他推辭了所有熱情的邀請。

他最近就關門在家侍弄這些紅薯。

“……謝,伯,父……”霍舟容用蕭星星所見過的最穩妥的腳步走過來,禮貌地說道。

他看起來身體挺拔,高大威嚴,充滿了叫人信任的沉穩有力,臉上的表情也嚴肅極了。

完全沒有在蕭星星面前的討好和跳脫。

他甚至彎瞭望自己僵硬的身體,彷彿是在對蕭爸爸致敬。

還是個演技派。

蕭星星無語扭頭,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這個喪屍很狡猾啊!

“哦,完全不……”蕭爸爸正下意識地擺手回答這個問題,突然手停住了。

他的臉上露出震驚之色,獃獃地看住眼前身材高大內斂的黑髮男人。

“你你你!”怎麼會說話了?

突兀而來的回應叫蕭爸爸當場就凌亂了,臉手上的小鏟子都噹啷一下掉在了地上。

霍舟容會說話對人的衝擊太大了,雖然末世之後什麼都變得玄幻起來,蕭爸爸也自認見多識廣什麼都不會驚訝,可是一個喪屍能說話,還會彬彬有禮頓時就叫蕭爸爸無法思考。

他不知道身後的沈蘭新幾個也都用扭曲的眼神看着霍舟容,張着一張嘴很愚蠢地看了霍舟容很久,方才十分糾結地問:“你怎麼會說話了呢?”

“岳父。”喪屍這一句叫得字正腔圓極了。

從一開始的伯父,頓時就變成了更親近的岳父。

蕭星星噗嗤一笑,無奈地搖了搖頭。

“啊,啊……”蕭爸爸沒有意識地回應了兩聲,之後猛地打了一個寒戰。

“這個……”被一個喪屍禮貌恭敬地叫着岳父的心情,沒有經歷過的人一定不會知道。

蕭爸爸覺得自己苦逼死了,然而看到自己面前雖然依舊眼睛灰白,嘴裡的牙齒尖利,可是立在那裡如同一座山嶽一般威勢赫赫的黑髮男人,又覺得他似乎和從前那個只會打滾兒的喪屍又不一樣了。

他能思考,也知道人類的禮儀,更有從前的記憶,那這個人和從前又有什麼不一樣呢?

蕭爸爸的目光變得溫柔起來。

“哎!”他糾結了一下,就認了霍舟容對自己的稱呼。

反正在他的心裡,霍舟容確實是他女兒的丈夫。

從前那麼惡劣的喪屍都忍受了,如今這麼孝順恭敬的女婿怎麼能撒手呢?

他眉開眼笑起來,還伸手拍了拍霍舟容的肩膀,露出一個慈愛的表情。

“……媽。”霍舟容對蕭爸爸微微躬身,之後又衝著蕭媽媽喚道。

“哎!”蕭媽媽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事,覺得自家閨女真是守得雲開了,她才不管霍舟容是喪屍還是人類,只知道他對自己的女兒好,就比什麼都重要。

她比蕭爸爸答應得還快,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兒,拉着霍舟容的手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這些時間的感激,見霍舟容禮貌地聽着,沒有半分不耐,懂事得叫人心都化了。

都說岳母看女婿怎麼看怎麼喜歡,蕭媽媽越看霍舟容越覺得喜悅。

院子里一下子就熱鬧起來。

“他嗓子不好,別叫他說太多的話。”見霍舟容時不時嘶啞地應一聲聽着蕭爸爸蕭媽媽的話,蕭星星雖然知道喪屍狡猾,還是笑着說道。

“對對對。”蕭媽媽連連點頭。

“他真的什麼都想起來了?”這個也太快了,似乎一下子就開竅了似的,沈蘭新總覺得這裡頭怪怪的,壓在蕭星星的肩膀上好奇地問道,“看起來還真是人模狗樣。”

她隨意地將有力的手臂搭在蕭星星柔弱的肩膀上,霍舟容只是含笑看了一眼,在蕭爸爸蕭媽媽的面前很老實的樣子。可是他卻不肯叫沈蘭新和阿光幾個的名字,看到蕭爸爸蕭媽媽開開心心帶着他往屋裡去,看到兩個老人在前面,他突然轉頭。

他用最兇狠的表情,齜牙最沈蘭新露出一個威脅的動作。

那種兇狠,還和喪屍一模一樣。

沈蘭新把手臂從蕭星星的肩膀上拿下來,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對自己冷笑的霍舟容。

“我覺得,這喪屍有了腦子,不是一件叫人愉快的事情。”特別是眼前這個,在長輩們面前裝乖巧孝順,回頭竟然敢對沈蘭新更加兇狠,這兩面派也沒有這樣離譜的是不是?

沈蘭新覺得糟心極了,見蕭星星臉上帶着笑意,沉默了一下還是說:“別太寵着他。”

再寵着護着,這喪屍簡直就要上天!

沈蘭新心裡冷哼了一聲,快步上前走在蕭媽媽的身邊,拉了拉她的衣袖。

“蘭蘭怎麼了?”蕭媽媽喜氣洋洋地問道。

“沒什麼。”沈蘭新本要叫蕭媽媽去看錶里不一的喪屍,突然覺得告狀沒意思,垂目說道。

“霍舟容的牙真白。”阿光急忙拉着蕭媽媽去看霍舟容對自己齜牙要吃了自己的樣子。

“牙好,胃口就好。”蕭星星走過來攔住蕭媽媽的目光,叫喪屍僵硬的臉上因威脅太過一時收不回去的表情被自己隱藏,意味深長地看着阿光。

光明者遭受到人生中最大的威脅,默默地閉嘴,眼裡帶着晶瑩的淚花兒躲到了沈蘭新的身後,順便一雙白皙的手,拉住了沈蘭新的衣擺彷彿在尋求庇護。

“別太過分啊。”沈蘭新當然要挺身而出關照小弟。

蕭星星笑着看了一眼阿光,又有趣地看了看沈蘭新。

沈蘭新一身雞皮疙瘩差點兒被她看出來,她直覺蕭星星不懷好意,可是卻不知哪裡不對。

她下意識地垂頭看了看阿光,就見這個清秀的少年正仰頭看着自己,眼裡彷彿有星光墜落。她皺了皺眉,摸了摸阿光柔軟的頭髮,回頭看了看正在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笑容的霍舟容,突然打了一個寒戰快步走進了屋子裡。

臉色僵硬的男人偏偏要微笑,那笑容真是難看極了。

不過霍舟容恢復記憶與理智對於蕭家來說確實是一件值得慶祝的大事,這天晚上,阿土回家之後就開始了自己偉大的廚房生涯。

蕭星星貢獻出了很多的空間里儲備的食材,阿土大喜,也不問這些食材的來源,就做了一桌兒很豐盛的菜色。他顯然不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對於蕭星星給自己的這些基地不常見的食材完全不問來歷。

連阿光也只顧着扒着桌子看着晚飯流口水。

蕭星星和沈蘭新對視了一眼,都很無奈。

她拿出這些食材,就是和沈蘭新討論過的。

這些時間阿土和阿光是很可靠的人,已經清楚地知道了,既然這樣,瞞着一個空間的事情也挺沒有意思的。

不過突兀地告訴兩個人自己有個空間,沈蘭新想得多,覺得很唐突,提議繞個彎子,叫阿土提問。

蕭星星覺得沈蘭新想得多,不過也不在意這些,卻沒有想到阿土除了吃,真的完全沒有好奇心。

還有心眼兒很多的阿光,為什麼也不問?

她咳了一聲,和一家人坐在飯桌旁,看着霍舟容身姿筆挺地坐在自己的身邊。

她覺得空間也不需要隱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