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卡多是應用在難以定位方向的偉大航道里。
索爾退隱多年,並沒有配備生命卡這種東西。
哪怕是有生命卡,計劃着在蒙蒙島養老度過餘生的他,也沒有將生命卡拿給莫德或桑妮的動機。
相反,當時要是有條件的話,索爾反而會為即將出海的莫德和桑妮各自製造一張生命卡。
以便能夠隨時掌握莫德和桑妮的情況,才不用總是在夜深人靜時擔憂那擔憂這。
沒有索爾的生命卡,就無法確認索爾現在的情況。
但是,莫德心中的不妙預感,卻愈發強烈。
他只知道雷利特意跑去東海找索爾賈巴敘舊喝酒。
就東海那種地方,絕不會有能夠威脅到索爾三個老頭的存在。
也就是說——
索爾他們極有可能回到了偉大航道,甚至來了新世界。
思緒飛快轉動之餘,莫德壓下心中起伏,將貝利拍醒。
“唔……”
貝利睡眼朦朧看着莫德。
莫德吩咐道:“去把雅姐叫來。”
“這個時間……”
貝利下意識看了眼外頭深沉的夜色,心中詫異,還想說什麼時,便是看到了莫德很不對勁的臉色。
當即,貝利果斷閉上嘴巴,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房間,去完成莫德的吩咐。
“夏姨,生命卡給我看一下。”
目送着貝利離開房間後,莫德朝着夏奇伸出手。
夏奇很是小心的將四分五裂的生命卡放在莫德的掌心上。
莫德低頭凝視着雷利的生命卡。
通過生命卡的損傷變化,能勉強判斷出目標當下的情況。
雷利的生命卡突然間四分五裂,也正如夏利所猜測的那樣,極有可能是被卸去了四肢,又或者,情況會比預想中的還要慘烈。
“如果只是被卸去四肢的話,我的影子能力可以讓斷肢重新長出來,可代價是壽命,以雷利大叔現在的年紀……不過也沒事,畢竟還有羅的手術果實能力。”
莫德眼神凝重,看向同樣是神情凝重的夏奇,低聲道:“可前提是……我們要儘快找到雷利大叔。”
“嗯。”
夏奇重重點頭。
要不是寄人籬下,她在發現生命卡的異樣之後,肯定就直接出海去找雷利了。
莫德將雷利的生命卡還給夏奇,旋即橫起手腕,掀開表式電話蟲的蓋子,撥通拉斐特的號碼。
一兩秒後,電話接通。
“船長。”
電話蟲傳出拉斐特略微意外的聲音。
“通知下去,十分鐘後出航。”
“了解。”
拉斐特沒有多問,直接掛斷電話蟲去執行莫德的命令。
莫德蓋上腕錶電話蟲的蓋子,微微低着頭,眼睛裡盤踞着一團陰影。
片刻後。
賈雅和貝利來到房間。
“發生什麼事了?”
一踏入房間,賈雅就感覺到了沉重的氣氛。
莫德沒有回答,而是問道:“雅姐,你那裡有賈巴大叔的生命卡嗎?”
“嗯?”
見莫德忽然問起賈巴,賈雅一怔,很快搖頭道:“沒有。”
頓了一下,她微微蹙眉,接着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雷利出事了……”
夏奇接過話頭,簡單向賈雅解釋了一下情況。
聽完夏奇的解釋,賈雅神色一變,看向莫德。
迎向賈雅望過來的凝重目光,莫德沉聲道:“我已經交待下去了,幾分鐘後就能出航。”
“嗯。”
賈雅琥珀色的眸子中浮蕩着一抹憂慮。
夏奇握住賈雅的手,寬慰道:“別太擔心,也許雷利並沒有和賈巴索爾在一起。”
沒有生命卡,就無法確認賈巴和索爾現在的狀態。
所以,也不排除賈巴和索爾仍在蒙蒙島上的可能性,而雷利或許是單獨離開蒙蒙島後,在路上遇到了什麼變故。
當初就是因為雷利經常亂跑,然後一跑就失蹤了個把月,有時候甚至失蹤了大半年,夏奇不想太擔心,所以才給雷利弄了張生命卡。
現在看來,有了這張生命卡,反而讓她更擔心了。
“我也擔心雷利大叔。”
賈雅偏頭看着夏奇。
夏奇聞言,不由沉默。
“出航之前,我去見一下薩博,請他幫忙調動革命軍的情報渠道……”
莫德捏着下巴。
相較於直接聯繫桑妮,還是直接找薩博幫忙會更好一點。
畢竟,薩博的權限更大。
而且,在確認情況之前,莫德並不想讓桑妮知道這件事。
“我也會找地下世界的‘老朋友們’先幫我們了解一下情況。”
夏奇看着莫德,低聲道:“不過,有生命卡在,找到雷利並不難。”
“嗯,幸好有生命卡……唔。”
莫德話說到一半,忽的看了一眼夏奇捏在掌心裡的雷利的生命卡。
他想到了一件事。
就在這時,拉斐特走進房間。
“船長,準備工作已就緒,隨時都可以出航。”
“先等一下。”
莫德眉頭一皺,轉身朝着陽台走去。
“拉斐特,跟我來一下。”
“好的。”
拉斐特有些疑惑,卻沒有多說什麼,緊跟在莫德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躍出陽台,朝着尚未建成的監獄方向而去。
“莫德他怎麼了……”
賈雅走到陽台上,疑惑看着朝監獄方向而去的莫德。
夏奇來到賈雅身旁,也是看向莫德的背影,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她忽的低頭看向掌心裡的生命卡。
“我們……好像都忽略了一件事。”
........
新世界氣候詭譎多變。
數十分鐘前。
夜空上風起雲湧,成簇黑雲掩去了月亮的存在。
數十分鐘後的現在。
黑雲散去,夜空澄澈明凈,圓月高懸於空,皎潔月光猶如一道白色面紗,覆蓋在了大地之上。
莫德迎着月光而行,來到了關押着潤媞的囚室之外。
“拉斐特。”
“嚯嚯……”
拉斐特走進囚室,將潤媞的腦袋提了出來。
儘管已經取走了潤媞的心臟和影子,但以防萬一,在將潤媞丟進囚室之前,都會由羅將潤媞的身體切成好幾塊。
“混蛋,快放開我!!!”
“信不信我咬掉你的臭手!!!”
哪怕只剩下一個腦袋,潤媞仍是十分兇悍,竟是在嘗試着撕咬拉斐特的手,又有用頭槌攻擊拉斐特腰側的舉動。
但拉斐特又怎麼可能會被只剩下一個腦袋的潤媞得手,他提着潤媞的腦袋,來到莫德面前。
“問你一個問題。”
莫德看着被拉斐特提在手裡的潤媞。
潤媞聞言,不禁冷笑出聲,惡狠狠道:“白痴,你該不會以為我會乖乖配合吧?哈哈,你有這閑功夫,還不如滾回去被窩裡做夢比較實在!”
“聽好了,不管你這個白痴要問什麼,我就是死也不會開口!!”
“別那麼快下定論。”
莫德掌心處泛出一縷黑影。
這是潤媞的影子。
準確來說,是從取出來的心臟之上割下來的影子。
只要擠壓它,就等同於是在擠壓心臟。
所造成的痛楚,是一個等級的。
莫德眼神冰冷,將潤媞的心臟影子狠狠握在掌心裡。
“啊啊啊!!!”
無比強烈的疼痛感,令潤媞不受控制的慘叫出聲
這聽上去相當凄厲的慘叫聲,打破了夜色中的寧靜。
聲音傳到臨近島嶼上,驚醒了正在休憩的草帽一伙人。
“女人的慘叫聲!?”
山治一下鯉魚打挺,閃電般看向慘叫聲傳來的方向。
索隆從吊床上跳下來,沉聲道:“聲音是從島船那邊傳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