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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

儘管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在聽到這些話時,莫德怔住了。

只覺得心臟彷彿就要衝出胸膛一般,強烈的悸動,將這種失去某物的感覺無限放大。

腦海之中,不由自主飛快掠過索爾的一幕幕畫面。

他迄今為止所擁有的一切,可以說是索爾給的。

如果沒有索爾,恐怕剛魂穿到這個世界的他,會在短短几天內因為重傷而死。

他,早就已經將索爾和桑妮視為在這個世界上的最重要的家人。

甚平看着獃獃不語的莫德,有心出聲安慰,但想到自身不過是一個外人,便是沉默了。

“索爾大叔……”

巴基目光獃滯,結巴道:“死、死了嗎?”

起初從莫德這裡聽到索爾這個名字的時候,巴基除了第一時間想到索爾以前一直坑他錢的糟糕經歷,更多的還是懷念。

跟着莫德下來第六層之前,巴基還以為能夠見到久違的前輩,卻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莫德一言不發,站在那裡,彷彿與黑暗融為一體。

甚平看了眼巴基,沉聲道:“雖然索爾被押走之前讓我捎話給莫德,但現在要下定論,還為時尚早。”

“對。”

莫德與黑暗融為一體的眼眸中,突兀間亮起一縷微光。

“是死是活……我要找推進城的人問清楚。”

“……”

甚平沉默看着莫德。

以他的角度,能看出莫德還抱着最後一絲希望,但恐怕內心已經亂成一糟。

莫德決定要去找推進城的人,但在那之前,得幫甚平恢復自由。

他深吸一口氣,艱難平復內心裡的悸動,抬起秋水,釋放出武裝色,將秋水刀身染成墨色。

“海俠甚平,依照和太陽海賊團之間的約定,我會幫你解除束縛,之後不管你想做什麼,就與我無關了。”

“……”

甚平聞言重重下了點頭。

莫德執刀指着甚平身上的鎖鏈,道:“我沒工夫去幫你找鑰匙,所以……手段會稍微粗暴點。”

“好。”

甚平一臉平靜。

莫德見狀,揮刀朝着甚平斬去。

牢房內,閃過數道凌冽刀光。

隨後,纏繞在甚平身上的鎖鏈和鐐銬,突然應聲而斷,掉落在地面上。

與此同時。

甚平的身體上竟是浮現出一道道血線,緊接着,血線處緩緩淌出了鮮血。

顯然,莫德在斬斷鎖鏈和鐐銬的同時,不小心傷到了甚平。

“……”

甚平低頭看了眼身上新鮮出爐的傷口,一時之間難免沉默。

莫德也看到了不小心在甚平身上留下來的傷口,同是沉默的將秋水歸鞘。

這個誤傷,他是真的沒想到。

牢房內忽然變得很是安靜。

感受着突然異樣起來的氣氛,巴基先是看了眼甚平身上的刀傷,隨後看了眼沉默不語的莫德,忽的尬笑幾聲。

“哈哈,用刀直接砍斷鎖鏈什麼的,果然還是太危險了,所以受傷也是正常現象吧。”

他在幫莫德圓場。

“確實。”

甚平隨手撥開鎖鏈殘骸,從地面緩緩起身。

雖然嘴上附和着巴基的說法,但他知道,莫德應該是心緒難以平復,所以才會不小心誤傷到他。

莫德實在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談,沉默轉身,朝着來時的升降梯井走去。

眼下當務之急,就是快點找到推進城的負責人。

看到莫德轉身就走,巴基快步跟了過去。

甚平遲疑了一下,卻也是跟在了莫德身後。

“承蒙相救,就給老夫一個報恩的機會吧,”

“我不過是履行了和太陽海賊團的約定罷了,你要是想報恩,就去找你那群為了將你救出去,而將一切豁出去的兄弟吧。”

莫德頭也沒回,加快了步伐。

甚平聞言一怔,旋即搖頭沉聲道:

“老夫很清楚,如果不是你,單憑阿拉丁他們的力量,別說來第六層,連大門都進不來……所以,就讓老夫為你盡點綿薄之力吧。”

“隨便你。”

莫德沒有和甚平繼續扯下去的心思。

很快。

三人來到空無一物的升降梯梯井。

巴基將腦袋探進升降梯井裡,往上看往下看,都是漆黑不見底。

“我們該怎麼上去?”

也在這時,巴基才想到這個問題。

下來時,眼睛閉上,心一狠,人就下來了。

要上去時,沒升降梯可怎麼整?

關於這個問題,甚平也被難到了。

莫德後背上延伸出一對影子黑翼,注意到甚平臉上的難色後,疑惑問道:“甚平,你不會月步嗎?”

“不會。”

甚平搖了搖頭。

他雖然是體術強者,但並不懂海軍的六式月步。

聽到甚平不會月步,莫德有些意外。

以他的認知,像甚平這種頂尖級別的體術強者,掌握月步應該是一件很輕鬆的事。

比如膝下的一堆多胞胎,一個個都能使用月步,還說過“區區月步而已,會的人可不少”的話。

可事實上——

像這種天生的體質怪物,不知道什麼原因,好像跟甚平一樣,也不懂月步。

反正莫德覺得月步是一項非常好用的技能,所以他還將月步這項技能普及到團隊里。

不要求每個人都會月步,但海賊團里的主要戰鬥成員必須要掌握月步。

“抓緊了。”

莫德沒有深究,直接提着巴基和甚平飛進升降梯梯井裡。

.......

推進城第二層,猛獸地獄。

威布爾從針刺林那裡跳下來,不出意外的落到了第二層的猛獸地獄。

他本來是要直奔下一層的,但半路上看到好幾隻奇珍異獸,深感有趣,就隨手揮動薙刀將這幾隻奇珍異獸砍死。

這手賤的行為,等同於是捅了馬蜂窩。

負責守衛第二層監獄的猛獸們,直接就是將威布爾視為敵人,前仆後繼朝着威布爾發起攻擊。

威布爾還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看到一堆猛獸們撲過來,也不可能坐以待斃,當即揮舞薙刀和猛獸們打成一團。

面對威布爾的恐怖實力,以往能在第二層監獄裡橫行,並且讓囚犯們畏懼的奇珍異獸們,完全不是威布爾的對手。

幾個照面下來,就有數十頭猛獸慘死於威布爾刀下。

但隨着獄卒獸參團之後,一面倒的戰況得到了改善。

“這群傢伙是怎麼回事?”

威布爾疑惑看着從地上爬起來的四頭獄卒獸。

剛才明明將獄卒獸砍倒了,結果沒一會功夫,獄卒獸又爬起來了,而且看上去好像沒什麼大礙。

這四頭獄卒獸,實際上是已經覺醒的動物系能力者。

而動物系覺醒能力者,最大的優勢就是皮糙肉厚,以及不講道理的恢復力,可不會那麼輕易倒下或死去。

獄卒獸們自然不會好心到給威布爾解惑,從地面起身的他們,握緊各自的武器,再一次撲向威布爾。

“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時間在這裡陪你們玩!”

威布爾有些不耐煩的朝着撲過來的獄卒獸揮斬去一道弧月狀的飛躍斬擊。

四頭獄卒獸沒反應過來,就被飛躍斬擊擊中。

嗤!

鮮血橫飛,獄卒獸們倒飛出去,隨後重重落在地上。

沉重的衝擊力,愣是將地上堅硬的石板砸得粉碎。

一刀擊退獄卒獸後,威布爾東張西望,像是在找去往地下一層監獄的通道。

而他才張望了幾秒,剛被斬飛的獄卒獸們,又是跟沒事人一樣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