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戰亂國家的景象嗎？”商參的身體微微佝僂，低着頭一邊走一邊小聲的回望。

在商參身後則是墨九一行人了，現在他們正穿梭於環市的大街上。而環市位於整個大烈國的中西部，這是個四周都不靠海的城市，唯一跟海相連的則是一條河。

這條河的名字墨九是忘記了，但也多虧了這條河，他們才能乘坐龍鬚鯨直接進入環市市內。

至於他們現在的樣子，那就得說說商參對於戰爭的理解了。他說是因為大烈國處於分裂狀態，國民都沒有希望了，所以在沉重的壓力下，民眾就該像他這樣微微佝僂眼神迷茫像是行屍走肉一般的樣子。

嗯，該怎麼說呢？這也許就是師傅所說的那種，心裡戲比較多的那種人！

“可我怎麼感覺你這個樣子更像是乞丐，尤其是咱們都穿着破舊的斗篷。嗯，或者說像是邪教徒更加貼切。”文伯有些哭笑不得，鬼知道這麼多年商參都是怎麼過的。

海菲菲不想穿那種破舊的斗篷，自己掏錢買了一身紗裙和斗笠，算是將身上粼妖族的特徵遮掩住了，可那玲瓏的身段很容易就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你太緊張了，不如像我一樣啊，表現的像個土包子一樣，當別人都看不起你的時候，也就起到燈下黑的效果了。”墨九摳了摳鼻子，左右瞧瞧看什麼都新奇。

海少羽捂臉，“你那是真土包子好嘛！”

墨九懶得理他，只是開口繼續說道：“我們其實跟着楚彧在鎮遠城呆過。那時候與大烈國艦隊的戰爭一觸即發，整個花國就沒有人認為我們能夠贏。那時候鎮遠城的人才叫絕望，但即使如此也沒有你這麼誇張。”

商參張張嘴不說話了，抬頭瞧瞧周圍發現自己確實有點想多了，周圍的平民雖然一個個都滿腹心事，但並沒有什麼生無可戀的樣子。

“看來真的是我想多了，只是……為什麼接頭的那傢伙說……算了，到時候再說。”

文伯聽到了商參的嘀咕，皺眉道：“是有人告訴你的？”

商參點點頭，“不錯，是負責環市間諜工作的領導人，名字叫做漢克，是個大烈國人。”

“大烈國人？你是怎麼策反一個大烈國人幫助花國探子的？”楚青雪愣了一下，有些擔心的問道，在她的印象中，大烈國的人似乎都很自豪來着，都說我們是天下最強大的國家，是最偉大的國家等等等等的話，他們怎麼會幫花國的人？

商參解說道：“漢克原本是幫助貴族干臟活的人，說起來我們能夠找到甄學士的所在地還是多虧了他。”

“怎麼說？”墨九有些好奇。

“大烈國非常看重那種科技的發展，而這種看重是全方面的。很早之前大烈國就立下了很多的開發小組，有負責研究裝甲的，也有負責研究人體強化的，還有研究兵器的，甚至還有研究戰寵和載具的！”

眾人大驚，之前都完全沒有聽說過，現在一聽，得！人家大烈國在科技方面的發展至少比花國領先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啊。

墨九撓了撓臉頰，看看眾人驚訝的表情，話說為何師傅從來沒有提過這事呢，難不成……是因為沒有將這些東西放在眼裡？

只聽商參接着又道：“你們不用太驚訝，雖然研究的方面非常多，但這多是因為不同的研究掌握在不同的貴族手上，而且搞科研這種東西在真正出成果前都是賠錢的。時間一長有些貴族就受不了啦，然後就偷偷的剋扣資金，甚至暗中停止某些研究。以至於最後真正出成果的就只有裝甲這一項！”

“原來如此!”眾人情不自禁的鬆了口氣。

“漢克之前就是一位貴族手下干臟活的，而那位貴族負責人體強化研究的資助。之前我們就說過了，根據大烈國的規矩，任何研究都不會交在同一個貴族的手上，所以還有另外的貴族也在資助這項研究。”

海少羽彷彿想到了什麼，笑道：“所以是兩個貴族之間發生了內鬥？”

商參也跟着笑道：“你說的沒錯，這算是大烈國的特色吧，貴族之間總是不停的內鬥。而漢克就比較倒霉，其實那個有關於人體強化的研究獲得了成果。但當時兩位貴族早就已經停止了資助，因此那個研究人員就想將研究成果直接交給皇室以換取好處。”

“然後呢？”

“然後這事泄露了，兩位貴族就派出了各自手下干臟活的部隊來搶奪成果。嗯，過程就不說了，反正最後結果是大家同歸於盡了，對方的部隊和漢克的部隊都死光了，甚至連那個負責研究的學士也死掉了。漢克作為唯一的倖存者自然將所有資料帶了回去。”

文伯冷笑了一聲接道：“讓我猜一猜，是不是他被出賣了？”

商參點點頭，“消息走漏之後不光引來了兩位貴族的爭奪，更是引來了皇室。無奈之下兩位貴族未經商議就達成了一致，將各自手下指成了是熊武國和花國的間諜，就是來偷盜資料的，這便將漢克給出賣了。”

“那資料呢？”楚青雪顯然直接找到了關鍵點。

商參聳了聳肩，“據漢克說是毀掉了，不過沒人能夠肯定他說了真話，但這事是最後周壕少爺定性的，所以大家也沒有問。”

墨九恍然的點點頭，不用說，肯定是因為在周壕所知的未來中並沒有什麼強化身體的成果出來，所以才相信漢克的吧。

商參接着又道：“之所以我們能夠收留漢克，是因為那兩位貴族不光將他誣陷成了間諜，還將其一家老小都滅口了。而漢克也是個倔強的，他花費了三年的時間找到機會將兩位貴族幹掉。接着投奔了我們，簡單來說，就是那種你說我間諜，那我就賤給你看的思維！”

墨九笑噴，這位漢克估計是個有意思的人。

“正是因為這種身份，所以漢克對於大烈國皇室的其它研究項目也略知一二，也正是有他的指引，我們才找到了甄學士的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