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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新,你鬆開他。”被壓扣在茶几上的孟串兒咬着牙開口道。

宋暮新冷着臉,輕蔑地看了幾眼拿槍對着他的博南諾的傻B們,眼神掃過之處竟有人被目光中的威嚴所震懾,往後退了退,隨即使勁握了握槍,彷彿手中的槍能減少這雙眼睛帶來的膽戰心驚的感覺。

槍對於宋暮新來說比陽光和空氣還要稀鬆平常,這幾十年一路走來,多少次跟閻王爺搶命玩兒,到如今閻王爺也沒贏過宋暮新一次,比這再多的槍,宋暮新也見過。(宋老大的番外會放在第一篇,預計這兩三天,大佬成長史及跟孟串兒後續,敬請期待。)

但是宋暮新還是放開了老者,所以都明白,他不是害怕,而是信任,信任這個虎比朝天,狠絕異於常人的孟串兒的智商。

宋暮新剛一鬆手,老者“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動作矯健,目露凶光。

老頭派了一個人出去看了一下,片刻那個人跑回來說:“老闆,門口聚集很多中國人,還有記者,具體人數我沒數,但是確實很多,警察也過來了。”

老頭聽完後眼睛眯了起來,死死地盯住孟串兒,手向旁邊最近的人伸過去,對方把槍上了膛,遞給了老頭,老頭一步一步地朝孟串兒所在的茶几走去。步子緩慢凝重,每一步都讓空氣中的緊張更多了一點。

宋暮新一看心下大駭,這眼神他很熟悉,怕是這人心裡起了殺機,他想殺孟串兒!

宋暮新腦皮開始發麻,他深呼了一口氣,腦子飛快轉動,衡量着現在的局面:林漢川和甄義道在門口定是會隨着人群隱藏自己,不會輕易曝露亞青社的身份? 博南諾的不可能猜到自己想通過今天一役徹底整垮博南諾。

更何況? 若是因為博南諾跟亞青之間的對決,他們不該對孟串兒起殺機? 就算猜不出自己的身份? 也該對林漢川那幾個有所表示。

最有可能的是,老頭覺得孟串兒跟媒體和警察聯手? 博南諾其他人如何不確定,今天屋子裡的這些都非常危險。與其黃泉路上死? 不如拉上孟串兒這個罪魁禍首當墊背的? 不虧。

槍被卸,赤手空拳自己身手再矯健估計也會在打死一兩個之後,被子彈篩成篩子。手機也帶不進來,給漢川和義道的任務是不讓任何人出去? 並不是如何衝進來? 所以外面的人也指望不上。

如今最大的希望寄托在孟串兒本人的危機應變能力,可是自己也必須得做點什麼,把主動權放在別人身上,在宋暮新的世界觀里是絕對不允許的事情。

他望向周圍,有兩個人的槍還在對着他? 其他人的槍口對準了孟串兒和門口——大抵是防備着如此飛揚跋扈的孟串兒留有什麼人數上的機關算計。

槍隨目光走,宋暮新低頭垂目盤算了一下? 如果忽然起意,他能在三秒之內從這兩支槍的視線內轉移到威逼孟串兒那支槍那裡? 並且【 fo】把那把槍奪下來。

如果能在兩秒鐘之內把老頭擊斃,就會製造混亂? 鉗制孟串兒的人第一時間會把矛頭對向自己? 孟串兒如果反應足夠快? 命足夠大,會躲開致命一擊,把水攪渾就分不清烏龜還是王八了。

槍聲會引起門外的騷動,引發一系列門口的蝴蝶效應,反正都是一死,奮力一搏好過坐以待斃。打定主意的宋暮新盯緊老頭邁向孟串兒的腳步,沒改變一副波瀾不驚的臉。

孟串兒不知道宋暮新內心的彎彎繞繞,但是她自己的心已經百轉千回了一萬次,她何嘗分析不清現在的形式,一名曾經優秀的戰地記者對危險的嗅覺從來都不比任何人差一絲一毫。

得開口說話,孟串兒知道自己得開口說話,就像在阿富汗的時候跟沒有AK的綁匪交流,就像跟蘇珊娜同時被囚禁時候跟蘇西查和德哈拉的交流,無論說什麼都必須開口。邏輯仍然是那個邏輯,是人就有情緒變化,情緒變化會產生決策變換。

“博南諾可真是有膽子呢,可惜就是蠢了點。”孟串兒的胳膊被反擰着生疼,她連嘶一聲都沒有,只是咬着牙對老頭兒說了這樣一句。

老頭兒表情沒變,並不搭理孟串兒說什麼,孟串兒續道:“我若是有心想毀了博南諾,就不會帶着兩千萬女神幣過來。你們殺了我,百分之百就是人財兩空。

當然,你們今天的態度我很不喜歡,所以即使你們不殺我,我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跟外面的警察聯手弄死你們。”

孟串兒這話說的極為藝術,既沒有失掉尊嚴,又強調了外面的警察不是自己叫過來的,試圖激起屋子裡博南諾的成員的求生欲。

老頭兒緩慢地搖了搖頭:“小姑娘,你身上有一種過於狡詐的氣息,我非常不喜歡。見了上帝記得懺悔,請他原諒一個狡詐的靈魂。”

說話間就走到了孟串兒的背後,舉起了槍,就在要扣動扳機的那一刻,說時遲那時快,宋暮新就地一個打滾,滾到了右邊沙發拿槍對着孟串兒的人的腳下,伸腳一踹對方就跪了,跪的姿勢整好撲倒在宋暮新身側,右手的槍落地時就等於直接送給了宋暮新。

從宋暮新有異動到下了那人的槍,決計不會超過3秒鐘。角度計算如此精準取決於宋暮新從小到大對格鬥和人性不差毫釐的判斷。

老頭的反應也是異於常人的快,就在這三秒之間,他完成了從拿槍對着孟串兒——到轉身判斷宋暮新的位置——再到向宋暮新開槍這三個動作。

孟串兒被反扣在茶几上,眼睛看不見老頭,但是她用餘光能掃到宋暮新在地上打滾搶槍的動作,耳朵還能聽見老頭拿着槍轉向別處的衣物和槍支摩擦的聲音。

孟串兒是什麼角色一路走過來我不多說大家也清楚,她此時此刻全身得神經都是繃緊的,腦子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空氣中哪怕有頭髮絲兒般的變化她也在電火石光之間做出屬於自己的判斷。

所以就在這黃金三秒鐘里,孟串兒不管不顧地抬起右腿朝着老頭說話聲音的方向猛地向後踢去!

“啊!”老頭被踢中了不可描述的部位,但是槍已經開了,只不過被孟串兒一踢,手一抖射偏了,把宋暮新西北側的大理石地面砸出一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