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實證明，傅正驍的決定確實是明智的。
當交警趕到的時候，整個事故現僅存的兩個倖存者就是袁歌和邱野，雖然兩人都受了很重的傷，可比起另外那幾輛燒得只剩軀殼的車，已經算是從死神手裡奪回了一條命……
只是唯一不幸的就是，傅正驍不見了，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宋仁聽完張鑫孟的話，腦子裡一片空白。
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回過神，發現口袋裡的手機響了好幾遍了。
“頭兒……對不住，我們沒用，把人給跟丟了！”
宋仁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在哪兒跟丟的？”
“魯城，魯城路況有些複雜，又是大半夜的，兄弟們都不太熟悉路，那個保時捷開的又快，穿來穿去的……”
手機那頭聲音說著說著就弱了下去，最後直接沒聲了。
因為他們知道，這種事情，找再多借口也說用。
跟丟了就是跟丟了，說到底就是沒用。
“頭兒，要不我讓弟兄們再全城找找……”
“不用了，都撤回來吧。”
那頭一愣。
“都撤回來？可池小姐……”
宋仁直接掛斷了電話。
那頭手下雖然一頭霧水，可也不敢再打過去多問，只能垂頭喪氣對着眾人道：“走吧，老大說不追了！”
……
三天後。
瓦剌國首都，總統街，一個安靜漂亮的小別墅里，幾個侍女正用瓦剌國語小聲交流着。
“聽說了嗎，少主帶回來那個女人今天醒了！”
“終於醒了嗎？她怎麼這麼能睡？不過她長得真漂亮，簡直就是童話里走出來的公主？”
“不知道，不過主子好像很喜歡她，艾瑪說她醒來什麼都不會做，主子親自給她穿衣梳頭！”
“嘶……”
最後這個女僕的話，瞬間引得其他幾個女僕吸了氣，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主子給她穿衣梳頭？”
“這也太誇張了吧？”
瓦剌國民風傳統保守，雖然比起五年前內戰那會兒，經濟文化已經進步了很多，不過男尊女卑的思想還是很嚴重。
所以聽到剛剛那個女僕這麼說，大家都覺得有點無法接受……尤其是，其中兩個年輕有點姿色的，本身就對霍衍有點想法。
“好了別聊了，該幹活了，主子的事情不是我們能妄自議論的。”
……
房間里。
霍衍手捧着女僕盛上來的雞湯，看着池嬌微微一笑：“要不要再喝一點？”
池嬌看着他，搖搖頭。
“那要再睡會兒嗎？”
池嬌依舊搖頭。
“那我陪你去花園裡走走？”
片刻沉默後，池嬌緩慢地點了點頭。
霍衍眼裡笑意更深，朝她伸出手：“來，我牽着你。”
池嬌猶豫。
“那我抱你？”
池嬌慢慢將手伸了出去，放在他手心裡，可就在觸到他手心的瞬間，她眼神突然閃了下，潛意識裡突然覺得不安，想要將手抽出來。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霍衍用力握住了她的手，順勢將她拉到自己身邊，然後凝視着她的眼睛：“乖女孩，你應該去花園去散散步。”
“我應該去花園裡散散步……”
她宛如傀儡般機械地重複着他話。
緊接着不再掙扎，跟在他身後，乖得像個小孩。
不，小孩都不像她那麼乖。
她乖得，像沒有了靈魂。
霍衍拉着她走到陽光下，像帶小孩一樣耐心地慢慢逛着這個不大的小園子，然後頗有雅興地跟她慢慢介紹。
“這裡是瓦剌國。”
“我們現在在瓦剌國的國都，安陵城。”
“瓦剌國就在滇省附近，你小時候在滇省長大，應該對這裡不會太陌生吧？這裡有很多風俗其實跟你們滇省是有點像的……”
池嬌安安靜靜跟在他身後，聽着他的話。
神情很認真。
但仔細看，你又會覺得她臉上其實什麼表情都沒有。
“要不要去鞦韆上坐坐？”
“……”
“乖女孩，坐上來，我推你。”
池嬌這才緩慢地轉身，坐上鞦韆，霍衍則繞到他們身後，慢慢地推起鞦韆。
……
不遠處忍不住偷看的兩個年輕女僕看到這一幕，神色都有些古怪。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主子這麼溫柔的樣子，那個女孩應該就是主子心愛的女子吧，好羨慕她！”
“是這樣沒錯，可你不覺得，那個女孩有點不對勁嗎？”
“咦，好像真的是，她從進花園之後，好像就沒說過話吧？該不會是個啞巴？”
“不止如此，她的行為舉止也很奇怪，還有主人哄她的語氣，感覺就像是在帶小孩一樣。”
“難道這個女人竟然是個傻子？”
……
當天晚上。
霍衍拉着池嬌吃了晚飯，又到園子里看了星星，回到卧室的時候，女僕已經替池嬌準備好了熱水。
“主子，讓我來伺候這位小姐洗澡吧。”
霍衍淡淡道：“你出去吧。”
女僕吃驚地瞪大眼睛：“您……要親自給這位小姐洗？”
“出去。”
霍衍的聲音冷了下來，女僕不敢再多問，趕緊帶着東西出去了。
女僕離開後，霍衍轉頭看向池嬌，臉上的冷意瞬間消失，語氣也變得溫和。
“要洗澡嗎？”
“……”
霍衍已經發現了，被催眠後的池嬌，是沒有辦法去思考和回答他問題的，所以他必須用命令的方式讓她做這個做那個。
所以他換了個說法。
“把衣服脫了。”
池嬌手指動了動，然後又沒動了。
霍衍看着她獃獃的樣子，挑了挑眉，語氣放得更柔地哄她：“乖，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洗澡。”
池嬌這次連手指都沒動。
霍衍眼睛眯成一條線：“害羞了？”
“……”
算了。
霍衍放棄跟她溝通，直接伸手去幫她脫。
可手剛碰到她的胸口，她就驀地退了一步，眼神也開始有了波動。
霍衍眼神一沉。
他立刻停下手上的動作，而是一把握住她的手，輕聲哄她：“不脫了，不脫了，乖女孩，我們不洗澡了。”
邊說邊盯着她眼睛，另一隻手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撫着她的情緒。
池嬌眼神果然一點點又變得平靜，然後自己慢慢轉身坐到了床上，合衣躺下來。
霍衍微微皺眉。
“睡覺也要脫衣服。”
“……”
“至少要把外套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