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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瑤知道睡着後有可能會被帶進另一個世界,可白天他們也要面對各種危險,晚上不可能不休息,所以就沒在意,放任自己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一聲驚呼喚醒。

“姐姐……”

是隋光的聲音。

郁瑤驀然坐起來往旁邊看去,就見旁邊床上已經空空如也。

外邊又傳來歌謠聲,相比較上次,這次的聲音大了很多,而且,就在走廊上……

歌謠聲似乎沒有靠近她房間的跡象,可郁瑤想到那個被廢了的哭喪棒,再看了眼旁邊空空如也的床鋪,還是緩緩下床。

也不知道隋光是沒跟着進來,還是被抓走了。

就在這時,外邊傳來低低的啜泣聲……

她走過去輕輕拉開房門朝外看去,就看到鍾佳樂和陶月兩人手腕被鎖鏈套住,正不受控制被挑着燈籠的紙人往外拖去。

鍾佳樂和陶月……白天去請侍神童子,除了郁瑤,就她們兩個沒有請到。

郁瑤大致有所猜測:看來今晚的禁忌是沒有請到侍神童子。

郁瑤眼神從那些紙人手裡的哭喪棒和鎖鏈上掃過,考慮着要不要主動出擊。

就在這時,陶月因為恐慌想要求助,艱難緩慢的扭頭,然後就看到了門縫裡的郁瑤。

她驀然睜大眼……

郁瑤則是淡淡挑眉。

她想到了前一天晚上遇到吳碩,吳碩被拖着帶走,看到她的時候,也想拉着她墊背。

郁瑤沒有在意自己被發現,只是用挑剔的眼神看着那些紙人手裡的東西……她在想,如果抓個紙人的話,白天是不是也可以用。

這時,她忽然看到陶月幅度極小的沖她搖了搖頭,眼神明顯在示意郁瑤不要出去。

陶月不受控制被紙人往外拖去,自己已經害怕的嘴唇不住顫抖,看到郁瑤,卻在努力嘗試讓郁瑤躲起來。

即便是以前,陶月也不是會拉別人一起死的人,再加上白天去請侍神童子時他們被無數鬼影堵住的時候,她和鍾佳樂是躲在郁瑤身後才逃出來的。

雖然郁瑤不是有心救她們,卻也沒拒絕她們。

郁瑤一直被他們所有人孤立,雖然陶月沒有主動針對,但也從沒替郁瑤說過一句話,因為她害怕,她不敢。

可緊要關頭,她卻靠郁瑤得以逃生。

她欠郁瑤的……

也是因此,看到郁瑤的時候,陶月心裡的想法是,她和鍾佳樂已經完了,最起碼郁瑤還沒被發現。

可就在這時,陶月卻看到,郁瑤緩緩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她頓時驚得睜大眼……

伴隨着吱呀一聲響,那些紙人齊齊一僵,倏然轉身朝這邊看過來。

陶月心裡頓時湧出濃濃的絕望……可下一瞬她卻看到,那些紙人回頭看了眼後,又緩緩轉回頭,就好像根本沒看到郁瑤一樣。

那些紙人拖着陶月和鍾佳樂撲簌撲簌往前走去,僵硬的四肢邁出了一種落荒而逃的架勢。

郁瑤有些失望,只能主動開口:“等等……”

她一出聲,那些紙人速度更快了,把鍾佳樂和陶月居然拖得快要飛起來,可郁瑤還是幾步就追了過去,攔在那些紙人面前。

鍾佳樂和陶月怔怔看着,不敢置信。

她們見了這些紙人幾乎動都動不了,甚至連聲音都發不出,郁瑤卻能行動如常,更重要的是……她看起來一點都不怕!

看到郁瑤打量着哭喪棒和鎖鏈的視線,一個紙人抖了抖,下一瞬,居然緩緩伸手,把一根哭喪棒和一條看不出材質的鎖鏈恓恓嗦嗦遞到郁瑤面前。

郁瑤一愣,頓時有些尷尬。

她表現的這麼明顯嗎?

“這、怪不好意思的……”

她一邊說著不好意思,一邊從紙人手裡接過哭喪棒和鎖鏈。

手感不錯,比昨天那個感覺結實多了。

其實這些紙人看起來也比昨天那些結實多了……

見郁瑤接了東西,那些紙人巴巴看着她,等她讓路。

郁瑤看了眼滿臉淚痕的陶月和鍾佳樂,頓了頓,試探着對帶隊的紙人說:“這兩個人,我也想要。”

紙人一愣,然後明顯就怒了。

帶頭紙人發出一聲凶戾的叫聲,那些紙人瞬間翻臉,齊齊朝郁瑤撲了上來……霎時間,陰風翻湧。郁瑤嘆了口氣,舉起手裡的哭喪棒……

要問這些紙人的感想,那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一分鐘前遞出去的哭喪棒毫不留情的落到了它們自己身上。

其中一個紙人最為凶戾,猛地撲到郁瑤身上……一瞬間,郁瑤就看到紙人身上浮出一張青白的鬼臉,瞪着黑洞洞的眼窩,張開嘴嘶吼着朝她咬過來。

是寄居在紙人身上的東西。

郁瑤嘖了聲,伸手直接捏住……掌心聖光湧現,那邪物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瞬間消散。

與此同時,紙人跌落到地上,瞬間變成灰燼……

其餘的紙人猛地一驚,立刻後退,滿眼畏懼的看了眼郁瑤,然後扔下鍾佳樂和陶月,狼狽逃竄。

郁瑤上前扯開她們身上的鎖鏈。

陶月和鍾佳樂顫抖着,鍾佳樂更是滿心複雜。

她之前還因為吳碩的死針對質問郁瑤,現在,郁瑤卻救了他們。

“對、對不起……不是,謝謝你,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們,我、我會報答你的,我發誓會報答你的。”

鍾佳樂一邊抖若篩糠,一邊努力跟郁瑤說。

郁瑤瞥了她一眼,又看向眼巴巴看着她的陶月,淡淡挑眉:“吳碩之前和你們處境相同,不同的是他看到我後,指引那些紙人來抓我……他想讓我死,我便不攔着他去死,你們想讓我活,我便也順手讓你們活,僅此而已。”

郁瑤示意她們去撿地上散落的哭喪棒:“既然是順手,那就沒有下次,所以,你們最好不要覺得遇到危險我會幫你們,人只有自己才靠得住。”

陶月不住點頭,戰戰兢兢從地上撿起一根哭喪棒,入手陰寒一片,可這應該是他們唯一可以用來反抗的武器。

郁瑤看了眼,轉身準備往外邊走去,她想確認剛聽到的聲音到底是不是幻覺,隋光有沒有一起進入這個世界來。

可就在她剛走出幾步的時候,前面祠堂門口忽然傳來砰的一聲響。

陶月和鍾佳樂猛地一哆嗦,驚叫着抱在一起,郁瑤皺眉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就見祠堂破舊的大門上多了一團影子……下一瞬,全身血呼啦次的吳學勤倒吊著從房頂啪得落到地上。

他就像一隻爬蟲一樣,四肢撐地,抬頭看着郁瑤三人,嘴角咧到耳根,迅速往祠堂裡面爬進來……

與此同時,房頂恓恓嗦嗦又有黑影在往外冒。

郁瑤心理一沉。

畢竟,這幾天死在這裡的,可不只有吳學勤。

眼見吳學勤嗤嗤笑着撲過來,陶月和鍾佳樂下意識後退,雙雙跌倒在地上,心裡一片絕望。

可就在這時,她們卻看到郁瑤掂了惦手裡的哭喪棒,直接迎了上去。

她左手一甩從紙人那裡得來的鎖鏈將吳學勤腦袋套住,右手抄着哭喪棒就揍了上去。

吳學勤憤怒尖叫朝她攻擊,明顯比第一天無力反抗的狀況強大了不少。

可他到底不是郁瑤對手……眼見房頂上探出吳碩陰毒邪惡的腦袋,郁瑤知道不能再拖,一腳踩到吳學勤後背,兩手按住他頭猛地一擰……嘎嘣一聲,吳學勤的頭就被擰了下來。

被擰下來,吳學勤的腦袋還在嗤嗤怪叫着想要咬郁瑤,地上的身子原地轉圈圈卻什麼都看不到,到處亂撞。

“把他的頭扔到房間關起來!”

郁瑤抄手就把吳學勤的腦袋扔向陶月和鍾佳樂,然後轉身迎向撲過來的吳碩。

鍾佳樂和陶月被扔過來的頭嚇得尖叫起來,閉眼手臂亂揮。

吳學勤的腦袋掉到地上,然後呵呵怪笑起來,下一瞬,他的身體就摸索着往腦袋靠近。

陶月驚得抖若篩糠,可看到另一邊四肢咯咯響,僵硬站起來一步步朝郁瑤靠近的吳碩,再看看地上正在往腦袋靠近的軀體,她心一狠,咬牙站起來衝過去一把抱起吳學勤的頭,掉頭衝到一個房間門口,把手裡的腦袋扔進去啪得關上門。

吳學勤的頭被困在房間里,身體開始在原地轉圈圈。

而這時,郁瑤如法炮製,直接寧掉了吳碩的頭……

鍾佳樂發出一聲又驚又悲的哭叫,郁瑤回頭看她,然後把吳碩的腦袋扔了過去:“你對象就你自己處理吧。”

鍾佳樂尖叫着胡亂扑打着,吳碩的腦袋掉在她腳邊,然後張開嘴想要咬她,利齒森森。

鍾佳樂被吳碩一口咬到靴子上,猛地一僵,然後睜大眼不敢置信:“你咬我?”

她整個人都處在崩潰的邊緣,咬牙哭着:“你居然咬我?”

“你他媽還敢咬我!你當我不知道你背着我跟沈珍珍那個賤人玩兒曖昧撩騷,你他媽害我落到這種地方,你還敢咬我……”

一邊哭着,鍾佳樂扶牆站起來,穿着皮靴的腳狠狠跺在吳碩頭上,一下又一下。

吳碩張開嘴想要躲避,可腦袋動不了,然後就被鍾佳樂抓着頭髮拎起來往牆上咣咣砸:“你他媽還敢咬我,讓你咬我,你個渣男賤人還敢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