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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七墨有些慚愧的說道:“說實話,我只查到了是蘭嫁人了,嫁給了岑恆澤,並留下了一個女兒,叫岑非煙。但是,我沒查到他們之間有什麼協議。其實,一開始我並不知道你是我女兒,是凌晨說,你有點像我,我才……我以為你不會……”酆七墨沒敢把話說下去。心裡十分的苦澀,之前他很害怕女兒會不認他,可現在,他又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岑非煙語氣平緩又柔和的說道:“叫您一聲爸爸,是我媽媽的意思,我並不恨您。當然,您認我,或者不認我。都是無所謂的。這些年,我從渴望父愛,到最後放棄,已經習慣了。”

“非煙,你是怎麼知道我是你爸爸的。”酆七墨忍不住詢問道,這件事,連他自己都不敢斷定。

岑非煙略有所思的說道:“本來我是不知道的,無意間發現了我媽媽偷藏的記事本,我是通過我媽媽的記事本,才知道了岑恆澤不是我爸爸的。”

“當時你……”會不會很失望呢?酆七墨心裡五味雜陳,岑恆澤對她不好,應該不會感到難受才對,可會不會因為不知道生父是誰,而感到自卑和沮喪呢?

因為經歷過重生,所以看到自己不是岑恆澤的女兒時,她只是恍然大悟,倒是對那個神秘的生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笑笑回答說道:“當時我終於知道,岑恆澤為什麼對我不好了,因為我壓根就不是他的女兒。接着,我家展先生髮現,您在調查我的事情。這非親非故的,也沒得罪過您,您查我幹嘛呢,於是我就聯想到了,我媽媽記事本里的生父,想着,這酆家主會不會就是我生父呢?”

“非煙,你肯定已經知道,有關我的一些情況了吧。”酆七墨試探着說道。

岑非煙點點頭:“是的,我家展先生知道一些有關您家庭的事情。從媽媽的記事本上可以看出,她非常希望您能去找她。可明明那麼的強烈,她卻不敢跟我外公攤牌。所以我很肯定,您就是我的生父。如果不是您的身份敏感,我媽媽不可能隱瞞我外公和外婆的。”

酆七墨內疚的說道:“是我對不起她。”

岑非煙有些惆悵,淡淡的說道:“我媽媽在記事本里,沒有半句埋怨您的的話,就是一直盼着您回來。哪怕只是看她一眼都行。”

“我聽我外公說,我媽媽生我的時候拼盡了全力,可是還是差了一點點,我還沒出生,她就已經咽氣了,我是被醫生搶救出來的。”說到此處,岑非煙忍不住落下了眼淚。

“……”酆七墨攥緊拳頭,心痛不已,內疚感充斥着他的全身。此時他根本無法言語,他不該因為自己身份的敏感,而丟下那個深愛他的女人。

展君諾站起身,輕輕把岑非煙摟進懷裡:“不哭。我會心疼。”

岑非煙擦掉眼淚,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她心臟有問題,懷孕後不能做太多運動,以至於到了該入盆的時候,我還是沒有往下走的意思。媽媽說,那是因為‘我兒父親’還沒回來,所以我兒不肯降生的徵兆。”

“其實就是她缺少運動,可是沒辦法啊,運動多了,一死死兩個。懷胎八個月後,她就沒再寫過,因為她住院了,她選擇把記事本,藏在了一個非常隱蔽的地方。有關這個秘密,一藏就是十八年。”對於岑非煙來說不止十八年,更是經歷了前世。

“是我的錯,我不該一走了之,我以為那樣是對她好。沒有想到害了她。”酆七墨自責內疚的紅了眼眶。

岑非煙有些埋怨的說道:“您確實不該離開,至少她可以走的安心一點。我無法想象,她死了,還被人破開肚皮是什麼樣子的場景。如果您能陪在她的身邊,或許她會同意剖宮產,這樣或許她就不會死了。”

“可她為了等您回來,固執的說,因為您沒回來,所以孩子才不肯的往下走。她的心臟不能承受宮縮對心臟負荷的壓力,最後搭上命。可您倒好,在某個地方看着別人家閨女長大呢?”岑非煙忍不住諷刺了一句。

“對不起,是我的錯。”此時,酆七墨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岑非煙淡淡的說道:“對我,您沒有必要說對不起。但是對我媽媽,那不是一句對不起能完事的。她與您相愛,承受的壓力有多大,您心裡應該比誰都清楚。”

酆七墨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我欠她一條命,還沒來得及報恩,她就走了,我,我真沒想到結局會是這樣的。這些年,我一直放不下她,可是我怕她為難,我的背景太敏感了,我不能讓她為難。”

岑非煙突然詢問道:“您倆是怎麼認識的。”

酆七墨沉默了片刻,接着把他和叢是蘭認識的,整件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媽媽在記事本里說,她救了自己的幸福。可想而知您對她的影響有多大。為什麼您要離開呢?”岑非煙淡淡的說道。

酆七墨有些自卑的說道:“是蘭是雲都大軍區司令,叢堯之的幼女,而我呢?背景涉黑,雖然老爺子已經幫着洗白了,但是老爺子最後的瘋狂,還是震驚了全國,我是他兒子……”

岑非煙苦澀的笑了笑,說道:“當時的情況,如果您倆坦白的話,絕對會被棒打鴛鴦,我外公我很了解,他非常愛惜羽毛。”

“但是您低估了我媽媽的勇氣,我媽媽在記事本里寫道。‘只要他一句話,我就跟他走。雖然我可能陪不了他幾年。但是我會努力活着。’”

如果不是對酆七爺用情至深,她又怎麼會捨棄自己的生命,留下他的骨肉呢。如果酆七爺能不考慮那麼多,或許,她還活着。

酆七墨用手捂住自己的臉,聲音略帶哽咽道:“是我的錯。是蘭,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到。”

岑非煙嘆了一聲:“雖然我對您有所埋怨,但是媽媽如果在的話,她是不會怨您的,所以您不用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