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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前一天陳曼虹回國了,別墅里只剩下唐鴻與孫柔兩人。

中午兩人簡單吃過午飯,唐鴻正在午睡時,孫柔在客廳中一邊跳着健身操一邊看電視,自娛自樂兩不耽誤。

門鈴忽然響起,孫柔走去看了眼大門外的監控畫面,發現來人有些眼熟,但並不是很確定。

於是她小跑去推開了唐鴻卧室的門,然後將仰躺着的唐鴻輕輕推醒,唐鴻揉揉眼睛問:“怎麼了?”

孫柔悄聲道:“來客人了,好像是你在國家隊的隊友。”

唐鴻皺眉道:“你又不是賊,幹嘛這麼小聲地說話?”

孫柔脫口而出:“我害怕打擾你睡午覺啊。”

“我已經被你叫醒了啊。”

“呃......好吧,那就不怕了。”

她恢復了正常說話的聲音,唐鴻起身去開門,開門之前也看了眼監控,不算意外。

按下別墅電動門的開關,大門緩緩打開,唐鴻站在別墅門前望着從外走進來的武雷,對方還真是風塵僕僕,一個行李箱外加背着雙肩包,感覺就像是來投奔唐鴻一樣。

今早范德希爾給他發來了信息,武雷終於下定決心要留洋,也是范德希爾與他一番長談促成的結果。

他要在冬歇期之後前往葡超球隊試訓,至於能否留下來還不好說。

孫柔拿來了一件外套遞給了唐鴻。

見到武雷到來,孫柔又跑回別墅內去泡茶。

武雷打量着唐鴻在布拉加的家,着實有些驚訝,畢竟這樣的別墅要是在寸土寸金的上海,恐怕少說也要幾千萬。

唐鴻對他問道:“要幫忙嗎?”

武雷笑着搖搖頭,唐鴻伸手一請,兩人一同進了別墅。

孫柔端來了一套紫砂壺茶具,給武雷和唐鴻沏茶之後便回了房間。

武雷放下行李,脫掉保暖的羽絨服,這一下看起來輕鬆了不少。

唐鴻讓他先喝兩杯茶,然後兩人隨意地聊了起來。

武雷這次來葡萄牙嘗試留洋可是冒着眾叛親離的風險。

俱樂部不同意,許根寶不同意,他的家人也不同意。

但上個月FIFA比賽日時他在國家隊中意識到了他與唐鴻以及秦銳之間的差距,這讓他不得不做出改變。

尤其是唐鴻對他的一席話令他醍醐灌頂。

在國內就算能夠稱王稱霸也不過是一份能夠賺大錢的工作,卻會與足球的夢想漸行漸遠。

不趁着年輕出國打拚一番還真的有些不甘心。

在表達了堅定立場之後,許根寶沒有用職業化冷酷無情的那一套來強行留下武雷,只說讓他先去試試,如果國外的俱樂部肯要他,並且給他機會,那麼上海東亞可以考慮放他離開。

畢竟想要讓其他球隊掏出真金白銀來買今天的武雷還不是很現實,除非是有品牌效應的商業運作,真正能夠給他機會的球隊絕對掏不出多少錢,況且平心而論,武雷現如今的水平在歐洲球隊眼中的真實身價會有多少?

幾十萬歐元是客觀的,再加上潛力兌現的溢價,恐怕也不會150萬歐元。

但在中國聯賽中,武雷若是轉會的身價絕對不會低於2000萬人民幣,換算下來也絕對超過兩百萬歐元。

物以稀為貴在中國足壇體現得淋漓盡致,註冊人口不到一萬人的中國足壇剔除掉U18和32歲以上球員之後,能夠在職業賽場有用武之地的球員其實並不多。

再把位置細分一下,優秀前鋒的稀缺更是導致在中國足壇內部轉會身價不斷上漲。

只要了解日本有多少足球註冊人口,便能夠了解這其中的差距,日本有50萬!

武雷將要在冬歇期後分別前去貝拉馬爾,塞圖巴爾,吉維森特三傢俱樂部試訓。

唐鴻微微點頭,這三傢俱樂部的鋒線確實進球率很低,武雷作為前鋒前去試訓留下的機會會高不少。

敘話結束之後唐鴻給武雷安排了一間客房讓他暫住。

武雷則收拾妥當之後來到唐鴻面前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說道:“我知道你每天都在堅持着訓練,我想跟你一起。”

懷斯回荷蘭去過聖誕節了,唐鴻今天還真沒有訓練,而且他也不打算訓練。

他搖搖頭道:“我這兩天休息,不會像競賽期那樣去訓練,而且我也建議你別太緊張,訓練是一種習慣,習慣之後自然而然就會去做,不需要任何人督促你。

今天我要去里斯本逛一逛,走吧,一起。”

武雷滿腹豪情壯志如同化作空氣,客隨主便,況且他也想多看看葡萄牙了解這裡。

正當唐鴻換了身時尚的休閑裝帶着孫柔和武雷出門時,別墅外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拍得砰砰作響!

這拍門聲跟上門催債有一拼,唐鴻情不自禁皺起眉頭。

孫柔則氣惱道:“別拍啦,別拍啦,拍壞怎麼辦?”

她剛要去看看門外是誰,卻聽到門外有人大笑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今天搶劫,不許不給,誰要反抗,讓他見鬼!”

孫柔愣住,唐鴻卻是眉頭舒展開來,快步走去開門。

門剛一打開,卻見穿着一身銀色風衣的趙寒春張開雙臂笑道:“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唐鴻走上前抓起他的右手看了看,說道:“那麼用力拍門,你的手居然完好無損,這下好了,孫柔,看看咱家的大門有沒有受傷,如果需要賠償的話,就把這個人抓來當苦力。”

孫柔鼓着腮幫憋着笑,眼若彎月。

趙寒春探頭從唐鴻身邊望去,跟孫柔打了招呼之後便見到了武雷,驚訝道:“誒?你不是那個單刀不進五子登科的小子嗎?”

武雷瞬間石化,滿腹鬱悶。

現在聽到“單刀不進”他就條件反射地起一身雞皮疙瘩。

唐鴻呵呵一笑道:“他是來葡萄牙試訓的,別挖苦他,現在他最需要激勵。”

趙寒春連忙走去對武雷鄭重其事地說道:“你沒有打進單刀球不要緊,那只是一場比賽中被多次浪費的其中一個機會而已,整座球場還都是你的,你依然是綠茵之王,中國驕傲!”

武雷有點兒崩潰!

唐鴻笑道:“行了吧,你再這樣我怕他提上行李就回國了。

冬歇期放假你沒回國嗎?”

趙寒春轉過身來很自然地摟住了武雷,看起來一直心情不錯。

“本來打算回國的,不過看看日子回國也待不到過年就要回來,乾脆讓我爸媽去辦個護照來荷蘭陪我過年算了,也讓他們看看國外的月亮,他們要到下個月才來,所以冬歇期我就一個人留在這邊。

早就想來你這裡玩了,有大房子還有美食,不來蹭吃蹭喝我不就虧大了?”

孫柔聞言笑罵道:“死性不改!”

趙寒春哈哈一笑說:“賤可賤,非可賤,天行賤,君子以自賤不息!”

“行了行了,別讓我遲到,今天你還真是來的是時候,晚10分鐘我就出門你要自己住旅館了。

走吧,隊友約了去里斯本嗨皮,走慢一步就不帶你了。”

趙寒春咧嘴一笑,見唐鴻去開車,連忙跑去坐進了駕駛位,笑道:“我來給你們當司機。”

武雷猶豫了一下後坐進了副駕駛位,唐鴻與孫柔坐進了雷諾的後排。

在車上唐鴻隨口問了趙寒春幾句他在荷蘭的情況,趙寒春表示他在荷蘭過的還不錯,反正他在球場上是干臟活累活的,在俱樂部中不算是最能吃苦的,卻絕對是球場上的清道夫,深得主教練喜愛。

反正就是荷蘭球員花里胡哨地在前場攻城拔寨,他在中後場把臟活累活不想活的事情翻來覆去幹了又干。

用他的話說是球隊中的無名英雄。

唐鴻聽了之後雖然能夠想象得到他絕對有誇大其詞的地方,不過能夠把父母接來歐洲過春節,說明確實混的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