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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遇:“你說什麼?”

話音落地的下一秒,他的手就放到桌底下,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憑着直覺操作一番,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

孟漸晚眼睛盯着他,舔着唇笑,回過味來了,用筷子指了指與自己隔着一張餐桌的男人,聲調上揚:“故意的是吧?”第一遍沒聽清也就算了,第二遍還沒聽清,當她是傻子呢,那麼好戲弄?

宋遇故作平靜地說:“我真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孟漸晚:“我說你個頭,給你點顏色你就開染坊,居然耍我。”

宋遇還在演戲,抬了下下巴,示意餐桌中間煮得翻滾的烤魚,面色認真:“鍋里煮的聲音太大了,我聽不清,你就再說一次。”

孟漸晚跟沒聽見似的,低頭從鍋里撈出一筷子煮得軟趴趴的豆芽放進碗里,吹了吹,往嘴裡塞。

宋遇不甘心,傾了傾身,聲音帶了點祈求的意味,說:“最後一次,我保證,我一定豎起耳朵好好聽,你就說一次吧,好不好?”

孟漸晚抬眸瞥他一眼,揚唇一笑:“你的手在桌底下幹什麼?是不是偷偷拿手機想要錄音?”

宋遇:“……”

什麼都瞞不過她。

孟漸晚不耐煩地說:“趕緊吃你的飯吧,別耍小聰明了。”

宋遇心裡那叫一個悔恨啊,他剛剛就應該反應迅速一點,早早拿出手機,在她第二次說那句話時就錄下來。

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

宋遇垂了垂眼,舒了口氣,悶悶不樂地把手拿上來,手裡果然握着手機,他關掉了錄音,把手機放在桌上,重新拿起筷子吃飯。

孟漸晚用手指骨節蹭了一下鼻尖,低着頭髮笑,有的時候覺得這個男人是真可愛,做出的舉動總是跟他的形象違背,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情緒都寫在臉上。好比此刻,臉上就差寫明白“鬱悶委屈”四個字了。

她真是搞不懂他了,為什麼非要錄音不可。

“喂,你有必要嗎?”孟漸晚笑得直不起腰了,把臉埋進臂彎里,肩膀一抽一抽的,笑夠了才直起上半身,抿了抿唇,臉色因為憋笑而多了團明顯的紅暈,“我說過的話又不是不算數,你差不多得了。啊?”

宋遇聲音低低地嗯了聲,拿着筷子低頭咬着藕片,嘴角泄出一絲笑意,嘴上沒說,但他心裡是滿意的,知道她說話算話,不會輕易反悔。

他抬起眼眸跟她對視,孟漸晚挑了挑眉毛,她這是把人哄好了?

兩人對視片刻,忽而都笑了。

一頓飯吃了快一個小時,兩個人邊吃邊聊着一些不重要的話題,氣氛美好溫馨。

孟漸晚臉上的笑容比以往多了好多,以前喝多少酒都不會醉的她,眼下小酌了杯啤酒卻顯出幾分動人的醉態,看得宋遇心都開始蕩漾了。

兩人都吃飽了,配菜還剩下一些,宋遇拔掉了插頭,把鍋端到廚房,折回去簡單把餐桌收拾了一下,廚房那些亂七八糟的就只能等杜姨明天回來再收拾了,他真的弄不來。

宋遇收拾完洗了個手,抱着孟漸晚窩在客廳沙發里看電視,沒看無聊的財經頻道,找了部愛情電影看。

看了沒半個小時,宋遇就不太規矩,手臂扣着孟漸晚纖瘦的腰肢,一個勁兒把人往自己懷裡摁,側過頭去親她的臉。

孟漸晚只覺得臉頰都是濕熱濡潤的觸感,偏了偏頭嘖了聲,躲開他。宋遇不管不顧,唇追過去,有一下沒一下地親着。

孟漸晚乾脆伸手把他的臉推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嫌棄道:“還看不看電影了?這不是你要看的電影嗎?”她對這種題材的電影是沒什麼興趣的,是宋遇挑的片子,他自己反倒不好好看。

宋遇分神瞥了一眼電視里正在播放的電影,男女主角在吵架,很破壞氣氛,他也沒什麼興趣看,老實交代:“我就是找個理由跟你待在一起,看不看電影也不重要。”

孟漸晚還沒接話,他就摸出沙發上的遙控器把電視給關了,打橫將她抱起來,起身往樓上走。

“你是不是還欠我一個東西?”宋遇看着懷裡的人,一邊上樓梯一邊低聲說。

腳踩在樓梯上的聲音有點沉悶,一下一下,響在空蕩的房子里,更顯得氣氛沉靜。

孟漸晚單手勾着他的脖子,目光自下而上看着他的臉,近在咫尺的男人下頜線條冷硬、面龐英俊,沒了平日的冷漠表情,似笑非笑的,就剩下撩人了。她故作不懂地問:“什麼東西?”

宋遇佯裝認真地思索了一番,笑了笑:“我記得有個人好像說過,我要是炒出一盤菜,她就把盤子吃了。我說,吃盤子就沒必要了,正兒八經叫聲老公就行。”他側了側頭,耳朵對着她,做出洗耳恭聽的姿勢,“我等着呢。”

孟漸晚憋不住笑,嘴角勾了勾,這對她來說有什麼難的,她本來就不拘小節,說出去的話就認,輸了也坦坦蕩蕩,從不忸怩。

“老公?”

宋遇當即就笑出來了,輕咳了聲,強自鎮定,不太滿意地說:“你別這樣,別用這種上揚的疑問語氣喊我,搞得好像我是你老公這件事需要質疑一樣。你就……就正正經經地喊我。”

要求還挺多的。孟漸晚兩眼盯着他,抿着唇不說話。

宋遇踏上最後一級台階,站在樓梯口處,腳下停住了,低着頭看她,極具耐心地等着,一秒、兩秒、三秒……

孟漸晚閉了閉眼,有點願賭服輸的意味,舔了下後槽牙,按照他的要求極其認真地喚道:“老公。”

宋遇心尖兒麻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再也不繃著了,掛着明晃晃的笑。他是側着頭的,對着孟漸晚的那隻耳朵肉眼可見地紅了。

孟漸晚看着挺新奇,動手捏了一下:“滿意了嗎?”

滿意不滿意也不是用嘴說的,宋遇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三步並作兩步進了卧室,帶上房門。

家裡沒有其他人,他不用再顧慮中途有人冒冒失失地過來打擾。

他把孟漸晚放在沙發上,低下頭就是鋪天蓋地地吻,細密的、急切的、炙熱的,讓人無處可躲。

孟漸晚尋着間隙跟他說話:“等、等會兒,我沒答應你今晚翻牌……”

話還沒說完,唇就再次被人堵住,宋遇根本不想聽她的,也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就那麼霸道地吻着。

……

……

孟漸晚覺得自己的腦子最近非常不夠用,經常被宋遇帶進“溝里”,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或者應該說,他最近修了什麼不得了的課程,撩人撩得飛起,往往她還沒來得及拒絕,就已經陷進去了。

梁沅沅大致聽了一下,如是說:“你現在才知道啊,我哥本來就是個心機鬼,心思不深沉能管理得了那麼大一公司?他以前在你面前只是不樂於耍心機,他要是動了真格,可能你真玩不過他。”

孟漸晚半信半疑:“是嗎?”

梁沅沅重重點頭。雖然她沒有談過戀愛,但說起戀愛大道理卻是一套一套的,把孟漸晚都給唬住了:“他現在就是仗着你寵他唄,就開始耍小心思了,這叫恃寵生嬌。”

孟漸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