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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符國,夏京城外,教導隊訓練基地。

戰兵正在進行休息,辛瑞山坐在地上不停搽汗,游宏明從懷裡摸出一個麵餅子,扳開一塊給了辛瑞山,又分別給高得寶和魏子奇遞過去一塊,他們四個經過近三個月的訓練已經是個小團體,辛瑞山飛快啃光後,才問游宏明道:“哪裡來的?”

“我昨天打掃飯堂的時候在食堂偷的。”

高得寶抹抹嘴巴罵道:“你狗日就不能自己花錢買去,別連累了我們三個人和你一起受罰。”

游宏明摸着頭嘿嘿一陣笑,辛瑞山又把額頭的汗搽一把,罵道:“賈培瑞那混蛋,這麼熱的天,還讓穿棉甲,老子身上都出了幾斤汗水了。”

高得寶嘴巴一努道:“人家可不覺得累,你看。”

辛瑞山和游宏明轉頭看去,他們隊的小隊長房當勇正穿着鐵甲在練習長矛防禦的標準動作,他雙手捲曲,前低後高,身上還背着單兵步弓和快弩,以及兩個弓箭的箭囊和弩箭的箭囊,這是當前祥符國步兵裡面長槍兵種的標準配置裝備。

游宏明低聲道:“我最近聽說,這房當勇來之前是和寇公子打賭,要混成一個將軍出來的。”

辛瑞山好奇道:“寇公子,哪個寇公子?”

高得寶說道:“笨蛋,還能是哪個寇公子,當然是皇帝陛下的那位狀元弟子。”

魏子奇不屑道:“想當將軍,我看他做夢去吧!如今宋國和遼國都被我們祥符國打怕了,短時間是不會打仗了,不打仗就沒有機會立功,不立功就永遠升不了官。”

辛瑞山嘿嘿笑道:“你們忘了上次曾總參謀長來視察閱兵的時候說的話嗎,曾總參謀長傳達了陛下的口諭,陛下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就不是好兵’。所以,其實老子也想當將軍來着。”

高得寶哼哼一聲道:“就你,一天偷懶耍滑,能夠活着退伍就不錯了,還當將軍。不過,這房當勇的確是個好兵。我看他比一些上過戰場的老兵都要厲害。”

辛瑞山恥笑道:“還不是兩手兩腳。”

高得寶一巴掌拍在他頭上,說道:“比你這肥豬好,你也練過長槍,有人家一成沒?箭法人家次次靶心,你呢!勉強合格。”

辛瑞山正在憤憤不平,想着打回去,旁邊突然一陣暴喝:“全體立正!!”

三人迅速機器一般站起,卻是教官賈培瑞帶着兩個糾察過來大聲道:“大將軍今日親自視察集訓情況,全體列隊。”

沒過多久,楊繼業、曾尚飛、黑月從旁邊老兵集訓營那邊走過來,看到房當勇胸前的小隊長標牌,標牌中間是小隊長兩字。

“小隊長,把隊裡面的名單報一次。”

房當勇目不斜視,大聲的報了,旁邊黑月遞過名冊,楊繼業對比着,無一遺漏和錯報。讚許的點點頭,在名冊上隨便找了一名戰士。

“辛瑞山出列。”

“到!”辛瑞山一個機靈,大聲答道,向前踢出一步,面向楊繼業敬了一個舉手禮。

“軍律抽查,抽查官祥符國大將軍楊繼業。”

“長槍兵辛瑞山,本帥問你,追敵時三聲金鼓何解?”

“成排退兵!”

“撤退途中兩聲金鼓何解?”

“停止退兵,返身面敵。”

“再三聲金鼓何解。”

“再成排退兵。”

“長槍連何時應旗?”

“待本營營長旗動,方可應旗。”

楊繼業點了點頭,繼續問道:“臨陣退縮者是何處罰?”

“一兵退斬該兵,全連退只斬連長,連長不退戰死,斬全連。”

“連長或者營長退呢?”

“一個連長退,斬該連長,全部連長退,斬營長,營長不退戰死,斬全部連長。”

“好,你最後說說臨陣退縮最愚蠢,這是為何?”

“臨陣一逃,戰陣皆無,他騎馬來的,我如何逃得過,即便逃過,回來也難逃軍法一刀,何如跟他死拼,砍了他腦袋領賞還有軍功,還得他器甲馬匹,好歹也不過一死,豈不比退縮好。”

他回答的都是教導隊整理出來的軍律,也有一些說教的東西,都是用白話寫成,而且都是從士兵的角度來分析,利於士兵理解,楊繼業看他背得甚為熟練,鼓勵道:“很好!”

…………

…………

遼國,上京城外狩獵場。

狩獵開始的第三天,第一隻老虎被蕭太后的弟弟蕭真所獲,蕭太后大為高興,擺了宴會慶祝。

這本來是一場十分和睦的宴會,可是宴會上卻出了亂子,一個宮女居然是混進來的刺客,妄圖想要刺殺蕭太后旁邊被奶媽抱着的皇帝,然而早有大內高手貼身保護蕭太后和皇帝,那宮女剛剛從托盤下抽出匕首,未出手就被人發現,將她當場拿下。蕭太后命人盤查,那宮女當即便抹了脖子自盡而死。

蕭太后勃然大怒,當眾命人搜查刺客身體。結果在那宮女的身上發現腰牌一枚。查那腰牌,居然出自燕王府中。

在那個剎那,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燕王與已經病死的皇帝是親兄弟,並且在這位病死皇帝生前便與其關係親密,先皇死後,他也一直支持蕭太后,沒有表現出任何對皇位有興趣的意思。所以,蕭太后對這位小叔子也向來不錯。可這一次蕭太后卻勃然大怒,拿起那腰牌用力擲過去,聲音寒如臘月冰雪,叱道:“燕王,你幹得好事!”

燕王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他只聽說數月前皓月公主劫持了陛下之後,蕭太后震怒異常,但他沒有親見。此時他算是見到了,至少他從來沒有見過蕭太后有這樣震怒的模樣,頓時被這突如其來的禍事嚇得癱倒在地,平時的聰明機敏都忘了,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解,只是大聲道:“太后,臣弟冤枉!太后,臣弟冤枉啊!”

上官冰雲裝扮的侯晨曦坐在角落之中,遠遠瞧着,臉上有着此時一名家眷該有的表情。

燕王滿臉的淚水,不停地道:“先皇對臣弟隆恩深重,臣弟怎麼會謀害陛下呢?”

蕭太后自上次自己的寶貝兒子被皓月劫持過一次之後,最痛恨懼怕這些齷齪手段。狂怒之下不及細想便向左右喝道:“將燕王押下去,等待發落。”一語出,眾人全都驚呆了。

“太后息怒,燕王一定是被人陷害。”許王耶律寧疾步而出直接跪了下去,大聲說道。

眾人吃了一驚,都向許王望去。

許王繼續磕頭奏道:“太后萬萬不可僅憑一塊腰牌就定燕王的罪,太后試想一下,此次各府帶來的護衛、下人不少,想要弄一塊腰牌並不難?如果這腰牌真的是燕王府的,燕王為何要讓這刺客戴在身上,這不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嗎?更何況,這名刺客分明就是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宮女,派這樣的人來當刺客,本來就是送死的,這分明就是陷害!”

眾人都低下了頭去,他們當然看出這是陷害,可是在太后震怒之下,誰也不敢為燕王說一句話。

蕭太后深吸一口氣,轉頭看了一眼奶媽懷中睜着烏溜溜大眼好奇看着四周的寶貝兒子,仔細一想,事情的確如此。

聰明睿智如蕭綽,正是因為實在太在乎她的兒子,事發突然,所以格外的憤怒。若是因為這樣簡單的陷害就冤枉了燕王,縱然將來彌補,也會留下裂痕,勢必會讓如今她本來就與耶律皇族之間越來越緊張的關係更加激化。想到這裡,她面色緩和下來。

一直保持沉默的蕭真突然開了口:“太后,臣認為還是先將燕王關起來,等徹底查清此事之後,再將燕王放出也不遲。”

還跪在地的燕王眸中頓時閃過一抹怨毒,心中生出恍然,暗忖道:“是了,這是蕭真這狗賊因為侯晨曦,想要除去本王。蕭真,過了今日本王定然不會放過你的。”

蕭綽深深的看了一眼蕭真,後者神色一滯,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眼見燕王倒霉,心中大喜,失了分寸,在不合適的時候說了蠢話。

蕭綽也是殺伐果斷之輩,已經明白一切,並沒有什麼覺得下不了台的感覺,直接說道:“燕王請起,本宮相信你是冤枉的,先回去休息,本宮自會給你個公道。”然後,轉頭對眾人道:“這宴席是開不下去了,大家都散了吧。”

蕭真感到很失望,他非常希望燕王就此倒台,雖然這樣看似拙劣的計策無法徹底撼動燕王地位,可是只要在太后心中埋下一個懷疑的種子,很快就會生根發芽,到了一定的時候就能發揮很大的作用:“只是,這到底是何人想要陷害燕王,多半是那些心懷異心的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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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太后下旨徹查此事,然而那名宮女的身份來歷沒有任何問題,在宮中多年也從不與人交往過甚,很明顯是安插多年的人,動用這樣的人,進行了這麼一件拙劣的刺殺,想要陷害燕王地目的顯而易見。

可是蕭太后既然已經下旨,力度之大可不是鬧着玩的,終於有人告密說北府右宰相張同輝夫人張氏曾經和這名宮女私下接觸過,這樣一來,張氏就成為首個懷疑的對象,可是等宮衛軍趕到張氏的帳篷,卻發現她已經穿戴整齊地上吊自盡了。

張同輝大為震驚,三跪九叩去向蕭太后請罪,震怒的蕭太后卻直接下令將張家滿門抄斬,侯文剛等與其關係較好的臣子聽聞此事,甚至都不敢向蕭太后求情,消息一傳出來,一時朝間遼國野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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