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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後,葉塵從床上坐起來,此時精神十足,整個人煥然一新。

喧鬧聲從大街的方向傳來,令葉塵有一種重返世間的奇異感受。

他取起放在枕旁的魚腸劍,隨意的用手提着,站起來,推門外出。

來到客棧一樓用飯喝酒的飯堂,二十多張桌子,一半坐有客人,猜拳斗酒,好不熱鬧,看外表該是路經的商販、旅客佔大多數。

好的位置都給人佔了,葉塵隨便選擇了中間的一張桌子坐下,點了幾個小菜,叫了一壼燒刀子。

酒先來了。

葉塵掐開壺塞,喝了一口,然後衝天噴了出來,酒水如噴泉一般向四周客人灑下,二十多名客人破口大罵,但只持續了兩三息時間,隨着這些酒水滲入這些客人體內,喝罵聲漸漸消失,整個客棧一樓死一般寂靜。所有客人坐在自己座位上,猶如無事人一樣,繼續吃喝起來。

然後,沒過多久,一名老道便走了進來,目光隨意掃過,直直向葉塵走了過來。

葉塵舉杯向老道微笑道:“前輩想必就是太平教張真人,大駕光臨,晚輩敬你一杯。”

張無夢此時方緩緩坐下,死死的盯着葉塵看了半天,從後者雙眸中發現一抹妖異的血色,不由瞳孔一縮,心中一寒,不禁暗忖道:“果然如此。”

這般想着,張無夢說道:“將三枚玉佩給我,我便不再…………”

然而,不等張無夢將話說完,異變突起。

客棧中二十多名客人和小二、掌柜突然極為突兀或者說毫無預兆的動了起來,他們拿起身邊凳子、碗筷、碟子等一切能夠用作武器的東西全部向張無夢砸了過去。

張無夢不由一驚,但發現這些人只是尋常人之後,便沒有理會這些人,因為葉塵已經動了。

“錚!”

葉塵魚腸劍出鞘,看似尋常的一劍刺出,張無夢卻是神色一凝。

伴隨着張無夢一聲爆喝,二十多名尋常百姓已經倒飛了出去,嘴中無不噴血,當場全部死去。

但這二十多人的死並不是毫無一點價值,至少葉塵感到張無夢的氣場停滯了一瞬,那是境界達到半步先天強者之上後者會有的氣場。

可是在葉塵一劍眼看就要落在張無夢身上時,張無夢似像倏地消失了,葉塵竟然再感應不到張無夢,要命的是張無夢的靈覺卻完全緊攫着他。

他既不知該何時出手,更不曉得張無夢會用何手段。

剎那間整個局勢完全改變過來,他已陷於絕對的被動,先機盡失。

來自丹田的灼熱和冰寒的真氣相互交融着透劍鋒擊出,葉塵循着冥冥之中的奇妙感應,猛得轉身向右側一處刺去。

奇妙的一幕發生了。

灼熱和冰寒相間的劍氣化為一柱藍紅驚人光焰,把原本不知以何種手段藏匿起來的張無夢身影勾划出來,神奇至令人難以相信眼睛所見。

來自丹田的奇妙的真氣不但能夠化成劍氣,而且還直刺往張無夢雙掌平推的掌隙間處,精準得難以想像。

張無夢詫異之下立即變招,兩掌合攏,成掬手狀,發出另一股真勁,迎上葉塵有如神來之筆的“劍焰”。

葉塵自己從沒想過自已的真氣擁有如此奇效,竟然能夠化成劍氣,且離體攻擊。但反應卻也一點不慢,人隨劍勢,竟就那般全力催發劍氣,往張無夢撲去。

“蓬!”

張無夢的真勁與藍白的劍焰交擊,立時化作往兩邊激濺的藍紅色光點,有如煙花盛放,詭美至難以用任何言辭形容其萬一。

張無夢渾體劇震,悶哼一聲,往後飛退,一閃身竟然又消失不見。

葉塵亦被反震之力轟得往後挫退。正準備繼續出擊,突然身體一震,眸中血光一閃而逝,黑血蠱母意志控制着他離開此地。

以葉塵如今的實力,八石寶弓又沒有帶,根本殺不了張無夢。所以黑血蠱母果斷控制葉塵離開。

…………

…………

趙匡胤這些天一度陷於苦悶之中。晉王趙光義拉派結黨,蓄意營造自己派系勢力的行為已經十分明顯,趙匡胤這些天幾次給予暗示和警醒,但看起來都沒有什麼效果,趙光義仍然在我行我素,毫無收斂之心。最主要的是,他已經感覺到這股勢力在開封城裡盤根錯節,已經成為大宋朝廷之外的另一權力核心,已經到了不容忽視的程度。

俗話說,當國容易當家難。如果這股勢力是來自異姓朝臣,不管他勢力多大,堡壘多麼頑固,活動多麼猖獗,以趙匡胤的精明神武,政治手段的強硬老辣,要翦除它、粉碎它絕不會有半點猶豫。只要一句話,動一點小手術,甚至都不用動用大軍,便該貶官的貶官,該流放的流放,也用不着人頭落地,便可以讓這股勢力土崩瓦解,煙消雲散。

當年的義社十弟兄都是身經百戰、桀驁不馴的戰將.趙匡胤只消一杯酒,幾句話,便讓他們身戰股慄,乖乖地交出了兵權。

但這是自己的親弟弟,趙匡胤從小看着他長大,登基後又一直大力培養擢拔,倚為自己的主要腹心和肱股,視他如同自己的兒子一樣,在某種程度上甚至比自己的兒子還親,他無論如何下不了狠手,不忍心毀了他的一生。再說,趙匡胤也不願落個殺弟害兄、骨肉相殘的千古罵名,對歷史上這樣的昏君他一直深惡痛絕。

因此,趙匡胤陷入了深深的苦悶之中。對於這位皇弟,真像是手上捧了個熱炊餅,拿着又燙手,扔了又不捨得。又像是面對一塊掉在灰堆里的豆腐,吹又吹不凈,

打又打不得,他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這些天,一個個萬籟俱寂的夜晚,趙匡胤都在反覆地思索。這樣的事不能同任何人商量,只能在自己的心裡掂來掂去。

他有時候想不通,這個弟弟為什麼要這樣?自己這個當皇帝的哥哥不曾虧待過他。他身為晉王,輔佐朝政,位列宰相之前,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力炙手可熱,你還要什麼,難道非要坐在這把龍椅上嗎?

再說了,你就是要當皇上,想君臨天下,也不能這麼猴急,這麼迫不及待。我這個當哥哥的才四十三歲,體魄健旺,離死還早呢?你只有三十四歲,就是要當皇帝,也要等我駕鶴西歸之後吧!你趙光義應該知道,自五代以來各個朝代慣例,凡是準備繼任皇位的儲君都是授予開封府尹這個要職。我自登上里位以後,就任你為開封府尹,並不是沒有想過傳位於你,你又何必這樣急於求成呢?

事實上,趙匡胤在大宋成立之初,確實有過打算在自己百年之後,將大位傳給弟弟趙光義,而不是傳給自己的兒子趙德昭或趙德芳。因為這裡有一段“金匱之盟”的秘密。

…………

…………

早在建隆二年,趙匡胤母親杜太后突然身患重病。在其臨近垂危的彌留之際,託病榻於趙匡胤和趙普二人。

趙匡胤對母后從小便十分敬重和孝順,母親的精明聰慧和寬厚仁德,都對趙匡胤的身心有極為鮮明的影響。

趙匡胤來到母親床前,看看母后那孱弱的病體和枯槁憔悴的病容,就如萬箭鑽心一般痛楚,匍匐在地上哀哀而泣,涕泗交流。

杜太后看了看兒子,心中發酸,強忍着淚水問道:“你榮登大位已經一年多了,可想過你為什麼能當皇帝嗎?”

趙匡胤正哭得肝腸寸斷,天昏地暗,聽了母后的問話,竟嗚嗚的說不出話來。跪在一邊的趙普卻覺得太后此話問得突兀而又蹊蹺,知道一定有大事囑託,

只靜靜地看着皇上,一句話也不敢說。

太后勉強抬了抬頭,深深地嘆了口氣,提高聲音說道:“我已年近花甲,此時歸天,也是壽終正寢。生死由命,此乃天數,我兒無須過於悲傷。人生一世,像我這樣身為太后,榮耀已極。自古以來,能有幾人?再說,古人云,‘生子當如孫仲謀’,而我兒本是一介布衣,闖江湖,戰沙場,大智大勇,威名滿天下,不僅出將入相,而且躍登大寶,創下我趙氏江山社稷,上可光宗耀祖,下可澤被子孫,不如要勝過那孫仲謀多少倍?我老婆子何等福氣,就是死也含笑九泉了,我兒也要節哀保重才是。”

說到這裡,杜太后已喘成一片,只好停頓了一下。

趙匡胤伏在地上聽着,哭聲卻越來越無法抑制。

杜太后只好又提高了聲音,佯作生氣地說道:“眼下我的時間不多了,有大事要跟你說,你怎麼光知道哭呢?我適才問你,你可知自己為什麼能得天下嗎?”

趙匡胤強抑悲聲,忙哽咽着答道:“這都是父親大人和母后從小訓誡教養的結果,也是趙氏祖上的蔭德所致。”

誰知杜太后卻連連搖頭,苦笑着說道:“我兒錯了,這些都不過是些套話。你之所以能順利地當上皇上,既不是因為你自己多麼天賦過人,更不是父母或祖上蔭德使然。所謂人主乃天命所司,也純屬謬說。你之所以能擁有四海,成為天下令主,完全是因為周世宗柴榮的命運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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