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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響之後,趙德昭徹底的放下了心。因為奏摺中寫得很清楚:華夏衛府今晚抓捕反賊趙光義和聖堂的餘孽,斬殺四百多人,另外在最後時刻,聖堂賊人狗急跳牆,竟然調動一千賊軍欲行刺祥符王,被華夏衛府伏兵全部斬殺。奏摺中還特意強調,聖堂在京都主要頭目————聖堂四長老王諸同和晉王麾下第一高手血殺,帶着晉王世子趙恆已經逃走。此外,軍中或許還有晉王和聖堂餘孽殘存,讓陛下提高警惕,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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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除了王諸同和晉王世子趙恆按照計劃被我們放走之外,晉王餘孽和聖堂大長老玉楓在開封勢力已經一網打盡。而聖堂二長老和三長老在開封的代表李思煙一系的勢力,聽從大人的吩咐,此次我們沒有動他們。另外,血殺被白司使很巧妙的放走了,不過白司使也已經跟了上去。”

葉府,胡三光對葉塵說道。

葉塵微微頷首,嘆了口氣,說道:“先帝在時,我們華夏衛府自然要不遺餘力的對付聖堂,但如今有些事情已經大為不同了。”

今晚上華夏衛府傾巢而動,大動干戈,基本上所有地目的都已經達到。至於王諸同和趙恆,自然是有意放他們走,好讓趙德昭和趙普等人心中有所不安。

事實上,若非是聖堂殺了趙德芳,又刺傷李君浩,殺了十多名華夏衛,逼着葉塵對他們進行報復。否則,葉塵根本就不想在這個時候對付聖堂。有聖堂和晉王世子的存在,不管是當今皇帝趙德昭,還是朝廷中趙普等人都會有危機感,而能夠對付聖堂的只有葉塵帶領的華夏衛府。這是目前皇帝和朝廷唯一還能夠顧忌之處。也就是說,這是他們想要殺葉塵時,唯一讓他們有所猶豫的原因。

“大人,要不屬下去給白司使壓陣,以免血殺真的逃走。”連繼城猶豫了一下,說道。

葉塵搖頭道:“白滄海劍道與別人不同,他是通過與人生死搏鬥來感悟劍法。而天下間超一流高手太少,白滄海自從晉級超一流境界之後,還沒有遇見過勢均力敵對手。所以劍法一道已經有數月時間沒有長進。他想要創造一個和血殺單打獨鬥且不受干擾的環境進行一場龍虎鬥,若是有人在旁邊壓陣,必然會影響二人拼殺。放心吧!血殺傷不了白滄海,就算逃走,小小一個血殺逃了也就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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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色正處於黎明前的最黑暗時分,華夏衛早已沉默地按着各自職司散去,尋找逃走的少部分人是情報司探子的事情,情報司所有的外圍勢力早已動了起來,最忙的人就是胡三光和十娃。

兩處地方的那些屍首也已經被開封府衙役大體收拾乾淨,白馬巷百姓連夜開始收拾或者重建自己的住所。部分受傷的華夏衛已經被送到華夏衛府自己的醫療點,得到最後的救治。

葉塵已經回了祥符王府,韓可兒和喻清妍、水兒、寇準、鬼醫等人還在等他回去。而他今晚上還要休息好,因為明天或許還有更危險或者更讓他爆怒的局面需要他去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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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的鳥兒啾啾叫着,尋找了一晚上的情報司探子看着沒有泛白的天色,心想鳥兒倒是起的早,難道它們也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白滄海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身形隱藏在黎明前的黑暗中,遠遠綴着忙了大半個晚上的開封府衙役隊伍往西城方向遁去。

長街之上沒有行人,也沒有前世掃大街的唰唰聲,以白滄海的身法,在那些兩層高的鄰街建築上躍行,相信不會有任何人發現他的蹤跡。

沒有過多久,這一隊衙役便在一處十字路口分開,各自咒罵著、抱怨着回家補覺去了,只是有一人走得很慢。

數息之後,等其他衙役都從這名衙役的視線中消失之後,這名衙役小心翼翼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確認了腰牌,然後突然邁步向西街走去。這名衙役自然便是血殺。

看着血殺愈走愈遠,白滄海露在深帽之外的雙眼中戰意衝天,但並沒有即刻便動手。在此處大戰,血殺定是顧忌重重,一身實力難以全部施展,所以京都城內並非是兩名超一流高手肆無忌憚大戰最好場所。

白滄海跟了上去,二人沿着安靜的長街往西邊走着。雖然各路口還有華夏衛府探子或者外圍幫派的人把守,但是血殺顯然戴有易容面具,且穿着開封府的衣服,讓他有驚無險地闖了好幾道關卡。

而白滄海卻是像消失在黑夜裡的幽靈一般,遠遠綴着。輕鬆至極地闖了幾道關卡。

在途中,一個平常的人家裡,血殺略微休息了一下。

在後方,另一個平常人家的房頂上,白滄海也短暫的休息了一會。

然後二人一前一後的再次起身,趁着天色沒有大明之前,鑽出了華夏衛府織就的那張大網,來到了西城門。

城門開後,守在門外已經有小半個時辰的菜農們各自遞上里正們辦好的通行文書,一涌而入。而血殺也就藉著這陣混亂,混出了西城門。

一會兒之後,這位劫後餘生的超一流高手已經艱難的行進到京城西邊的山脈腳下那片亂林之旁。

白滄海遠遠在後綴着,那雙銳利如劍一般的眼睛,盯着血殺的前進方向。過了一會兒,血殺從山林的那頭出來,身上已經穿上了一件破爛的衣衫,衣角還有村裡人戶老漢經常會染上地黑色灶灰,背上不知道從哪裡拾了那麼多的乾柴,像一座小山似的背在了背上。

此時太陽已經從東面升了起來,照耀在安靜的山林之間,須臾間驅散了薄霧,空中澄凈無比。

所有看見那個老頭兒的人,都會認為這是一個很勤勞的晨起拾柴的老農,而不會將他與晉王麾下頭號高手————超一流高手血殺聯繫在一起。

白滄海安靜的站在樹上,冷眼看着血殺佝着身子緩慢地前行,心裡卻湧起一絲冷意,血殺雖然實務高深,但在偽裝一道上與胡三光相比都差了不少,更不用說與上官冰雲相比了。晨起露重,誰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出來拾柴?真正的老農拾柴,都是暮時才進山的。

太陽一寸一寸的往西面移動,血殺緩慢卻又穩定的往西面走去。

顯然,正如白滄海猜測的那樣,血殺真的與人說好在城外某處匯合。山路往上再往上,走到了盡頭便是三里坡,血殺與王諸同商定的接應地點便是在這裡。

血殺此時眼瞳里警惕淡了許多,他微微側肩,讓自己身上小山似的微濕柴枝傾倒於地,拍了拍屁股,坐了下來,昨晚一戰,他雖然最終逃走,但是也受了不輕的傷,一晚上折騰,這會已經感到疲憊了。

至於其他逃走的人為何還沒有到三里坡來匯合,血殺已經懶得去想,他已經想好了,在這裡最多待半炷香時間,半炷香時間之後,若是還沒有人來,他便先行離開。說實話,若非世子在聖堂的手中,且聖堂依然存在翻牌的可能,他早已遠走高飛。

“出來吧。”

血殺微乾的嘴唇開合著,吐出幾個字來。

話音落處,淺草微顫,一個穿着件黑色衣衫的青年緩緩從山路的盡頭走了過來。

這名青年身形挺得太筆直了,血殺從未見過有人的背脊能夠挺的如此筆直。筆直得就像一柄劍一樣。

光是看這名青年的身形,血殺便莫名的感覺他的人就像是鐵打的,冰雪、嚴寒、疲倦、勞累、飢餓,都不能令他屈服。

走到近前,血殺才瞧見青年的臉。

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眉很濃,是劍眉。眼睛很大,亮如燦星。薄薄的嘴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縫,挺直的鼻子使他的臉看來稜角分明。右手極其穩定地扶在腰畔的劍柄上,指間骨節突出,整個人就像是一柄寒劍。

“華夏衛府刺殺司司使白滄海?”血殺雙眼微眯,兩道寒光射出,臉色有些難看。白滄海雖然是華夏衛府正四品的刺殺司司使,但是一直以來,比起李君浩、許方義、韓虎、許方義等華夏衛府高層來說,極為神秘,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真正見過他面目的沒有幾個人,即使是先帝趙匡胤也只見過一次而已。

所以,這是血殺第一次近距離看見白滄海。但這不是讓血殺臉色難看的主要原因————白滄海出現在這裡,讓血殺突然很懷疑自己一路順利逃出開封城,是不是對方有意將他放出來的。

因為,白滄海雖然神秘,但是喜歡與人生死決鬥,其以殺悟劍的嗜好在江湖上並非是什麼秘密。三年前,葉塵在揚州城外第一次遇見白滄海時,後者便剛剛挑戰完江湖上大批高手而回到揚州。

白滄海忙活了一晚上,便是為了此時一戰,不想再任何廢話,他極為鄭重的的握住劍柄,倒提而起,雙拳拱禮,但卻極為霸道的說道:“前輩打贏我便活着離開,否則便死在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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