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繃帶一層層的纏繞在信長的身上。

昨夜信長受的傷不輕,如果不是他本身的超凡者體魄,恐怕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最後一段繃帶纏繞在胳膊上,這個看起來大約有六十多歲的醫師對着信長跪拜行禮,然後端着托盤準備離開。

但就在這個時候,雙眼無神的信長突然對醫師開口說道:“醫藥翁,出去的時候帶上門,不要讓其他人來打擾我。”

聽到信長的話,醫藥翁立刻低下了頭,額頭壓在疊放的雙手上,道:“遵命信長大人。”

起身彎腰退出了房間,然後從外面把房間的大門關上。

坐在原處沉默良久,信長這才開口說道:“你應該已經來了吧,不要在暗中看我的笑話了,出來談談吧。”

隨着信長的話音落下,一個看起來相當普通的中年男子,自信長身後的黑暗中走出,他坐在了信長的對面,笑着說道:“信長先生,我可是一直帶着誠意來的,我們組織在西海的布置我之前也和您說過,我想至少在西海,沒有人比你更清楚我們的能量了。”

眼瞼微垂,信長點頭說道:“我以前一直以為,你們這個在外面鬧得很兇的自由之海是不可能在西海落腳的,因為西海都是我們夜叉海盜團的疆域,就算有一些例外,那也在海軍的勢力範圍之內,無關大雅。

然而當我見到你的時候,我才知道,以前的我想的太美好了,這西海看似鐵桶一塊,實際上內里卻已經千瘡百孔了,我也沒想到,西海的那三個國家和海軍竟然都和你們聯手,這股力量已然達到了可以顛覆玉藻的程度了!”

來人抿嘴微笑,點頭說道:“自由之海的核心成員們一直以來都在西海奮鬥,這點微末的成績都是我們的成員一點點的奮鬥而來,用血淚澆築成的。

只可惜,這麼多年來,我們的努力一直都沒有達到可以給西海的居民們自由的程度,拼圖還差最後一塊,而作為掌握這最後一塊拼圖的信長先生,您是否願意幫我把這最後一塊拼圖歸位?”

看着對面的中年男子,信長沉默良久,突然嘴角咧出一絲笑容,對其問道:“拼圖我當然可以歸位,只是我終究要知道其他的拼圖都是什麼,才好把拼圖拼上,你說呢?”

“我的拼圖,信長先生你不是已經都知道了嗎?”

“如果僅僅只是這點拼圖,並不足以讓我拼上這最後一塊。”

中年男子嘆了口氣,一副拿你沒辦法的樣子,說道:“這樣啊,那我就把另外一塊相當重要的拼圖告訴信長先生你吧,我們已經聯繫了南海的那位半王。

回南海的其實只是那位大地泰坦與兩位支柱,那位半王和另外四個支柱,率領了一批不弱的海盜,已經在與西海毗鄰的鐵之海外了。

只要你需要,那麼他們就會進入西海,聯手對付夜叉姬玉藻。”

看向中年男子,信長露出了一絲不明意味的笑容,道:“真不愧是自由之海着名的首領,久違的親自出手,便直接顛覆了一片海域的形勢,有的時候我甚至在想,你到底是為了人民的自由,還是為了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加混亂!”

中年男子,或者說首領,似笑非笑的看着信長,道:“這其實並沒有區別不是嗎?我所追求的只是自由,極致的自由,而這其實與混亂並無區別,從一開始我就說過,我會幫助人們剝離身上的枷鎖,其中最為主要的便是他們受到的當權者的壓迫,我並未說謊,事實上我也的確是這麼做的,不是嗎?”

眼瞼微垂,信長有些感嘆,又有一絲絲微不可見的畏懼般的說道:“我見過很多人,但是沒有一個人如你這樣,真正讓我發自內心的覺得恐怖,不過也唯有你這樣的人,才能夠真正的幫我顛覆玉藻,這最後的拼圖我按下了!”

首領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笑容,伸手與信長握了握手,同時兩個人的手上各自湧出了一縷淡淡的光絲,在雙方握住的手掌之上糾纏締結成了一個死結,緊接着死結和光絲崩碎,化為了烏有。

這個時候,首領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一些,他鬆開了和信長握住的手,點頭對其說道:“契約締結成功,祝願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不過,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半個月之後的那場朝拜,我覺得就是一個很好的時機,你覺得呢?”

緩緩的點了點頭,信長好似對首領說,又似對自己說一般,開口道:“很好,最後一次朝拜,也代表我和玉藻關係的結束,很不錯的時機。

而且那個時候的玉藻,也是她前所未有虛弱的時候,九尾只余兩根尾巴,她的危險性已經降至了谷底,想要對付她,這個時候便是斬斷過往一切的時候!”

……

桌子和各種墊子矮凳,依次擺放在廣場之上。

明日就是朝拜的時候,亞蘭他們在桑野的率領下,任勞任怨的幹活,一直幹了半個月的時間,終於明日就是朝拜的日子,他們這沒完沒了幹活的日子就要結束了。

這半個月來,不僅僅是亞蘭,就連青鱗和紅雪也都有些不耐煩了。

入夜,坐在屋子裡面,一如既往的屏蔽了聲音,青鱗對亞蘭和紅雪說道:“最近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四流島上的海盜們貌似有了某種變化,但是這種變化又說不出來是什麼,我覺得有些奇怪。”

“我也感覺到了,感覺上是這些海盜們之間的氣氛有些變了,原本就算是他們互相之間不認識,但是因為都是夜叉海盜團的人,所以關係還算是融洽,也說不上是太生分,可是最近一段時間,我總覺得那些海盜們互相之間好像有些提防了。”

聽到亞蘭的話,紅雪摸了摸下巴,道:“如果是這樣,那你們說夜叉姬會不會看出來什麼?”

“我倒是覺得,她還真不一定能夠看出來什麼,首先咱們感覺到的這種變化其實只是很小很小的變化,有可能是咱們接觸到的海盜們互相之間有些仇怨,亦或者有競爭的問題在,他們的關係自然不會有多好。

況且退一步來說,他們就算真的有什麼,可夜叉姬要是那種能夠體恤下屬,或者關係底層生活的人,西海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所以我更傾向於夜叉姬很有可能根本不知道這些細微的變化。”

“無所謂,反正明天咱們的計劃就要開始,到時候拿了東西咱們直接離開就是了。”

“這話倒也沒錯,那就睡覺吧,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天才蒙蒙亮的時候,亞蘭三人便被桑野叫了起來。

接下來他們雖然不需要再幹什麼了,可是需要提前做好準備,隨時入場,當然亞蘭他們是沒有資格落座的,就算是桑野這個一座島嶼的管事者,中層的幹部,也只有坐在邊緣的資格。

隨着太陽升上半空,前來參加朝拜的人陸陸續續的走入了玉藻城之前的廣場之上,按照自己的地位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桑野坐在一處位於末位的桌子前,亞蘭他們則是和桑野的其他手下站在一起,甚至還沒有資格站在前面,只是站在人群中,百無聊賴的等待這所謂的朝拜開始。